张磊落网后的第三天,国际刑警传来消息:东南亚某国唐人街的“福满楼”餐馆已被当地警方严密监控,但老板“幽灵”(真实姓名林坤)十分狡猾,每天只在餐馆后厨停留半小时,其余时间踪迹不明。更棘手的是,当地法律对跨境数据取证限制严格,若不能在72小时内拿到服务器里的核心证据,林坤很可能销毁数据后逍遥法外。
重案六组的会议室里,气氛比抓捕张磊时更加凝重。郑一民指着投影幕上的餐馆平面图,眉头紧锁:“根据线报,服务器藏在餐馆地下室,有三道密码门,还有24小时监控。林坤是个技术高手,据说地下室的安保系统能自动识别警方设备,一旦发现异常就会启动自毁程序。”
季洁看着林坤的资料照片——四十多岁,梳着油亮的背头,左眼那颗痣在照片里格外显眼,嘴角总是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这人早年在国内做过程序员,后来因非法侵入银行系统被判过刑,出狱后就跑去了国外,没想到干起了信息贩卖的勾当。”
“他对国内的网络架构太熟悉了,这也是他能精准实施诈骗的原因。”李阳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跳动,屏幕上显示着福满楼的三维建模图,“我用身临其境功能系统模拟了地下室的结构,发现通风管道是唯一的盲区,但直径只有30厘米,成年人根本钻不进去。”
周志斌摸着下巴琢磨:“要不找当地警方帮忙?直接冲进去抢服务器?”
“不行。”佟林摇头,他刚从国际刑警那边协调完,“当地警方担心引发外交纠纷,只能配合监控,不能强行突入。而且林坤在地下室装了震动传感器,只要门被暴力破坏,数据就会自动格式化。”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李阳身上。
李阳深吸一口气,调出服务器的技术参数:“这是一款军用级别的加密服务器,常规破解需要至少72小时,但它有个致命漏洞——备用电源接口没有加密。如果能通过通风管道把微型解码器送进去,接入备用电源,我就能绕过主系统,直接读取硬盘数据。”
“微型解码器?我们哪有这东西?”王勇追问。
“我可以做一个。”李阳点开设计图,“用手机芯片改装,体积只有烟盒大小,能承受通风管道里的灰尘和湿度。但需要有人配合,在当地警方的掩护下,把解码器从通风口放进去。”
郑一民沉思片刻,拍板道:“李阳,你负责改装解码器;佟林,你跟国际刑警对接,协调当地的华人探员配合行动;季洁,整理所有受害者的证词,准备跨境诉讼材料;周志斌、王勇,你们留在国内,冻结林坤的所有关联账户,防止资金转移。”
接下来的24小时,李阳几乎没合眼。他拆了三个旧手机,把芯片重新焊接,又加装了微型天线和电池,反复测试解码器的稳定性。当那个巴掌大的黑色方块终于亮起绿灯时,他眼里布满血丝,却透着兴奋的光:“成了,传输速度能达到每秒10mb,足够提取核心数据了。”
此时,东南亚的福满楼外,夜色正浓。当地华人探员小陈伪装成送餐员,推着餐车来到餐馆后门。餐车底部藏着解码器,通风口就在后门上方的墙角,被一片爬藤掩盖着。
“李阳,准备好了吗?”小陈的声音通过加密耳机传来,带着紧张。
“随时可以。”李阳坐在电脑前,手指悬在回车键上,“把解码器绑在鱼竿上,从通风口送进去,对准备用电源接口,距离大概五米。”
屏幕上,通过小陈胸前的微型摄像头能看到:鱼竿顶端的解码器慢慢伸进通风口,在黑暗中摸索。地下室的监控画面同步传输过来,林坤正在服务器前喝咖啡,完全没察觉头顶的动静。
“还有30厘米……”李阳屏住呼吸,“停!往左偏5度……对!就是那里!”
“咔哒”一声轻响,解码器成功接入备用电源,屏幕上立刻跳出连接成功的提示。
“开始传输数据!”李阳按下回车键,进度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
林坤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突然起身检查服务器。他盯着屏幕上的数据流,脸色骤变,伸手就要去拔电源。
“不好!他发现了!”小陈低呼。
“加快传输速度!启动应急模式!”李阳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额头上的汗珠滴落在键盘上。进度条卡在90%,服务器的风扇突然狂转起来,显然林坤在试图切断电源。
“还有10%!”李阳吼道。
就在林坤的手快要碰到电源开关时,当地警方突然按响了餐馆的门铃——这是事先约定的干扰计划。林坤愣了一下,转身去开门的瞬间,进度条跳到了100%!
“传输完成!”李阳长舒一口气,立刻断开连接,“小陈,快撤!”
小陈推着餐车迅速离开,消失在夜色中。而林坤打开门,看到的只是例行检查的当地警察,他狐疑地回头看向地下室,却什么也没发现。
重案六组的办公室里,所有人都跳了起来。李阳的电脑屏幕上,服务器里的文件正在解压——里面不仅有完整的公民信息库,还有林坤与境内多个诈骗团伙的交易记录、资金流水,甚至包括他策划“AI换脸诈骗”的详细方案。
“抓到他了!”季洁看着那些铁证,激动得声音发颤,“这些证据足够让他把牢底坐穿!”
三天后,林坤在试图偷渡时被当地警方抓获。当国际刑警出示那些从服务器里提取的证据时,他脸上的镇定彻底崩塌,瘫坐在地上,嘴里反复念叨:“不可能……我的系统不可能被攻破……”
消息传回国内,重案六组的办公室里一片欢腾。周志斌买了一大箱啤酒,王勇带了卤味,大家围坐在一起,举杯庆祝。
“李阳,你这解码器太神了!”周志斌灌了口啤酒,“回头也给我做一个,以后破案就靠它了!”
“那是技术机密。”李阳笑着躲开他的胳膊,“不过这次能成功,全靠小陈的配合和当地警方的掩护,少了哪一环都不行。”
郑一民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感慨道:“诈骗案不像命案那样轰轰烈烈,但每一个数字背后,都是一个家庭的血泪。我们不仅要抓到人,更要把被骗的钱追回来,给受害者一个交代。”
接下来的一个月,重案六组兵分几路:季洁带着证据材料,赴东南亚参与庭审;李阳协助银行,冻结并返还了大部分涉案资金;周志斌和王勇走访受害者家庭,送去追回的钱款,也送去迟来的安慰。
当那位被骗光养老钱的老人颤抖着接过返还的现金时,拉着季洁的手老泪纵横:“谢谢你们……谢谢警察同志……我以为这钱再也回不来了……”
李阳的电脑里,那个庞大的信息库被永久封存,所有数据都将用于打击电信诈骗的研究。他看着屏幕上“任务完成”的提示,突然觉得,那些敲过的代码、熬过的夜,都有了沉甸甸的意义。
重案六组的办公室里,电话铃声再次响起,但这一次,大家接起电话的语气里,多了一份从容与笃定。他们知道,只要心中的正义不灭,技术的利刃就永远锋利,无论罪恶藏在城市的哪个角落,甚至漂洋过海,都终将被绳之以法。
而这场反诈之战,还在继续,因为守护每一个人的安宁,是他们永远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