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侯亮平的提醒,
审讯队长李大嘴,点头如捣蒜。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侯亮平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孟德昆,也转身离开了审讯室。
……
等侯亮平走后。
李大嘴脸上的表情,瞬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他对着左右两个手下,大声喊道。
“快快快!还愣着干什么!快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给我撤了!”
然后,他搓着手,一脸谄媚地来到孟德昆身边。
那张二逼脸上,堆满了菊花般的笑容。
“这位小爷!”
“是……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刚刚多有冒犯!”
“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就饶了我吧”
说着,
李大嘴就开始啪啪的扇自己的脸,
他对自己也是真的狠,
就那么几下,脸就肿了,
搞的孟德昆都不好意思了,
孟德昆连忙打断了他:
“哎,好了好了,你别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刑讯逼供你呢!”
李大嘴舔着脸笑道:
“多谢小爷宽厚,小的我这就给您安排一间上好的房间,您先好好休息!”
孟德昆看着他这副嘴脸,心里冷笑:“这变脸的速度,不去演戏真是屈才了。”
李大嘴亲自打开孟德昆手上的镣铐。
把孟德昆请出审讯室,
李大嘴亲自在前面引路,七拐八拐,点头哈腰,
将孟德昆带到了看守所最深处的一排房间。
推开其中一扇门,
孟德昆走了进去,打量了一圈。
这哪里是什么看守所的牢房,这简直就是一个五星级的豪华套房!
独立的卫生间、书房、会客厅、卧室,一应俱全,甚至后院还带着一个种满了花草的小花园。
房间内,柔软的羊毛地毯,散发着皮革香气的真皮沙发,书架上甚至还摆着几本未拆封的新书。
卧室的床上,是雪白的贡缎床品,
一看,就是专门给那些临时落难的高级官员,准备的“避风港”。
李大嘴搓着手,笑得比哭还难看:
“小爷,您……您看还缺什么?要不……我再给您安排两个……呃……生活秘书?”
生活秘书?这沧孟市的治安局,还真是让自己刮目相看啊,
不过,这里的秘书,应该都比不上他在临海的秘书!说不定还会带来什么麻烦。
“哦,不用了!”,孟德昆连连摆手,
李大嘴点头哈腰:
“那....小爷,您先好好休息。”
“有什么需要,您随时按铃,随时吩咐!”
说着,他躬着身子,小心翼翼地退出了房间,还体贴地带上了门。
孟德昆躺在床上,
别说,这床还真舒服,应该是定制的,这沧孟市的贪官们,也太会享受了吧,
搞科技民生,他们就是一头猪,
但是论享受,他们绝对是遥遥领先,
孟德昆想着,等回到临海,把自己的别墅里全部换成这种床!
他闭着眼睛,过了一会,就睡着了。
......
不知过了多久,
夜幕降临,
沧孟市,
京家大宅,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巨大的宴会厅内,一张能容纳三十人的紫檀木圆桌,摆在正中央。
桌面上,每一套餐具都是定制的骨瓷,镶着金边,在璀璨的水晶吊灯下,反射出晃眼的光芒。
更晃眼的,是站在餐桌两侧的那两排妙龄女子。
她们个个身姿曼妙,穿着统一样式的、薄如蝉翼的真丝旗袍,开衩高得惊人。一个个低眉顺眼,双手交叠放在身前,一动不动,像是一排排精美的瓷器,等待着主人的检阅。
主位上,京家家主京九龄,悠然安坐。
他已经八十八岁高龄,但皮肤上没有太多老年斑,腰板挺得笔直,看起来不过六十出头的样子。
京家的核心子弟们,分坐两侧,一个个正襟危坐,神情肃穆。
一道道珍馐美味,如同流水般被端了上来。
燕窝,鲍鱼,名贵的东星斑,甚至还有受保护的穿山甲。
每一道菜,都极尽奢华。
那些旗袍女子们迈着小碎步,莲步轻移,为在座的每一位京家子弟,斟上来自高卢鸡国顶级酒庄的限量版红酒。
酒香,菜香,混合着女子身上散发出的幽香,弥漫在整个宴会厅,奢靡,且糜烂。
菜上齐,酒倒满。
京九龄端起酒杯,却没有喝,只是轻轻晃动着杯中那殷红的液体。
他对着身旁的管家,递去一个眼神。
管家瞬间心领神会,对着那两排旗袍女子,轻轻一挥手。
女人们立刻躬身行礼,然后迈着整齐划一的步子,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宴会厅。
管家亲自走到门口,将那两扇厚重的雕花木门,缓缓关上。
“嘎吱——”
他自己也退了出去,守在了门外。
.....
饭桌上的众人,心头都是一凛。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家族有大事要宣布的信号。他们纷纷放下手中的刀叉,挺直了腰板,目光齐刷刷地汇聚在主位上的京九龄身上。
偌大的宴会厅,瞬间落针可闻。
京九龄放下酒杯,清了清嗓子,那看似浑浊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诸位。”
“今晚召集大家,是有两个消息,要和大家同步一下。”
他伸出一根手指。
“这第一条消息。”
“我们在京都的‘朋友’,赵家。家主赵德达,畏罪自杀了。”
“他的继承人,那个不成器的赵宝玉,已经连夜流亡海外。”
“赵家,这次是真的倒了。”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饭厅内,瞬间响起一阵压抑不住的议论声!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赵家怎么会倒?他们不是和我们一样,都是替和家办事的吗?”
“是啊!和家在京都权势滔天,怎么会保不住赵家?!”
“这不可能吧?赵家根基深厚,怎么会说倒就倒!”
.....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坐在京九龄左手边的一个中年男人,缓缓站了起来。
“诸位,都静一静。”
说话的,是京九龄的二儿子,京无极。
他约莫三十二三岁,长相儒雅,看起来斯斯文文,但眼神深处,却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野心。
京无极抬起手,轻轻向下一压,示意众人安静。
他推了推眼镜,
“据我得到的消息,赵家在临海,最近是屡出岔子,办砸了好几件和家交代下来的重要差事。”
“现在这个情况,还不明显吗?”
“这分明就是赵家的表现太差,已经被和家,彻底放弃了!”
他环视四周,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
“所以,在我看来,这非但不是坏消息,反而是天大的好消息!”
“这些年,我们京家一直被赵家压着一头,只能龟缩在沧孟这个穷地方!现在,赵家这块绊脚石不在了,就该轮到我们京家,走到权力的中心去了!”
京无极说完,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眼神里带着一丝讨好和期待。
“我猜的,对吧,父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