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北的守卫机器人将烫金文件递到麦小青面前时,全息投影突然亮起,城西老牌势力“铁砂掌会馆”的馆主雷虎出现在画面里。他穿着绣着猛虎的黑色劲装,指节粗大如铁,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三五武馆?不过是靠黑市试剂堆出来的新丁,也配和联邦签协议?”
文件上的合作条款突然变成红色警告:“需通过城西势力切磋认证,方可生效。”雷虎的笑声透过扬声器传出:“三天后,铁砂掌会馆等着你们。要是不敢来,就趁早把武馆牌子摘了。”
银狐攥紧了震荡刀:“这老东西分明是想抢协议!他的铁砂掌练了二十年,硬功无人能及,学员里还有三个二阶异能者。”赵铁扛起改装后的大口径炮狙:“要不我去‘拜访’一下?保证他明天就改主意。”
麦小青却摩挲着文件上的字,32吨的力量在体内平稳流转。他想起刚创立武馆时对学员说的话:“真正的力量,不在拳头硬,在心里有底气。”他抬头看向众人:“协议我去拿,一个人去。”
“不行!”沈北急得调出铁砂掌会馆的三维地图,“那里的训练场布了‘重力阵’,能压制30%的力量,对你不利!”
“正好试试影流拳的斤两。”麦小青卸下暗影獠牙机甲的核心部件,只穿轻便的作战服,“机甲是外力,真正的武术,得用肉身去悟。”他看向学员们,“看好了,什么是‘以柔克刚’。”
铁砂掌会馆的训练场是个下沉式广场,地面铺着暗金色的合金板,踩上去能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重力阵果然启动了,麦小青的体重仿佛瞬间增加了三成,32吨的力量被压制到22.4吨,动作也迟滞了半分。
雷虎带着三个二阶学员站在广场中央,他赤裸着上身,肌肉虬结如老树根,双手掌心呈暗褐色:“小子,敢一个人来,算你有种。但今天就让你知道,花架子在铁砂掌面前,不堪一击!”
第一个学员冲了上来,他的异能是“硬化皮肤”,拳头砸向麦小青时,皮肤瞬间变成青灰色岩石。麦小青没有硬接,而是借着重力阵的压力,身体像被风吹动的芦苇般侧倒,同时右手顺着对方的拳路轻轻一搭——这是在废墟迷宫领悟的“借力”技巧,只是在重力阵中,他将卸力的角度调整得更刁钻。
“影流·顺牵!”
学员的拳头不由自主地偏离方向,砸在合金板上,震得自己虎口发麻。麦小青趁机近身,左掌贴在他的胸口,共振力透过掌心传入,虽然力量被压制,却精准地震麻了对方的异能节点。学员闷哼一声,硬化皮肤瞬间消退,瘫倒在地。
雷虎眼神一沉:“有点意思。”第二个学员使出“极速冲刺”,身影化作残影,直扑麦小青的后心。
在重力阵中,极速异能的消耗增加了一倍,麦小青从对方的呼吸节奏中听出了破绽。他没有回头,而是突然矮身,右腿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向后撩起,脚跟精准地踢在学员的膝盖弯——这是地下管道“贴身短打”的变招,在重力阵中,低矮的动作反而更稳。
“影流·低撩!”
学员的冲刺被打断,重心不稳向前扑倒,麦小青顺势转身,手肘轻磕他的后颈,结束了切磋。
第三个学员是“火焰异能者”,双手喷出半米长的火舌,试图用火墙封锁麦小青的移动。重力阵让火焰的扩散速度变慢,麦小青看着火舌的轨迹,突然想起暴雨中的“雨切拳”,他的拳头在身前划出无数细碎的弧线,每一拳都精准地击中火焰的能量节点。
“影流·点熄!”
火焰像被掐灭的烛火般瞬间消失,学员愣在原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麦小青一记手刀砍在肩上,失去了战斗力。
雷虎看着三个倒地的学员,脸色铁青如铁。他活动着指节,掌心的暗褐色越来越深:“二十年了,没人能在重力阵里接我三掌。小子,你成功激怒我了。”
第一掌袭来时,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啸,掌风未至,合金板已经被震出蛛网裂痕——这就是铁砂掌的“裂石劲”,能将力量凝聚在掌心一点,破坏力堪比机甲重拳。
麦小青的影缚场在重力阵中只能展开5米,他没有硬挡,而是让影缚场贴着地面流动,像水一样缠绕住雷虎的脚踝。同时身体向后滑行,双手呈螺旋状转动——这是从腐蚀尸一战中“贴壁拳”演化出的新劲法,力量虽被压制,却能像藤蔓一样钻进对方的力场缝隙。
“影流·缠丝!”
雷虎的掌力被螺旋劲引偏,轰在空处,合金板炸开半米深的坑。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手腕竟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缠着,想收掌都得费三分力。
“有点门道!”雷虎怒吼着拍出第二掌,这次用的是“崩山劲”,掌风化作扇形,封锁了所有闪避路线。
麦小青突然矮身,双手按在合金板上,将影流拳的共振力导入地面。重力阵的压力本就让地面处于紧绷状态,此刻被共振力一激,瞬间掀起一片碎石。碎石在掌风与影缚场的作用下,竟形成一道旋转的石盾,挡住了大半掌力。
他借着石盾掩护,像狸猫一样窜到雷虎侧面,右手食指中指并拢,点向对方的胁下——这是从“点透拳”里提炼出的“寸劲”,在重力阵中,短距离爆发的力量反而更难被压制。
雷虎胁下一麻,第二掌的力道顿时泄了,他踉跄着后退两步,难以置信地看着麦小青:“你这是什么拳?”
“影流拳。”麦小青的呼吸虽有些急促,眼神却越来越亮,“第三掌,我接了。”
雷虎的第三掌没有立刻拍出,他盯着麦小青的站姿,突然发现对方的重心随着自己的呼吸在微调——就像海浪跟着月亮的轨迹起伏,看似被动,却暗藏着借势的玄机。
“这一掌,用的是‘碎星劲’,接不住就去死!”雷虎的全身肌肉贲张,暗褐色的掌心泛起红光,整个人的气势攀升到顶点,重力阵的压力似乎都被他的掌力牵引,朝着麦小青汇聚。
麦小青深吸一口气,将被压制的22.4吨力量全部沉入丹田,再顺着经脉缓缓释放。他想起跨海大桥上“万流归宗”的融会贯通,想起医院广场“弧斩”的顺势而为,此刻所有招式在脑海中化为一道流动的线——不是对抗,是引导。
雷虎的第三掌终于拍出,红光如流星般撞向麦小青的胸口。就在接触的瞬间,麦小青的身体突然像没有骨头般向后弯折,双手顺着掌风的边缘轻轻一推,将大部分力量引向高空。同时腰部发力,以一个近乎平躺的姿势旋转,避开掌力的核心,右手借旋转之势,贴着雷虎的手臂向上攀升,最终用掌心按在他的肩膀“肩井穴”上。
这一推、一旋、一按,没有用丝毫硬劲,却让雷虎的“碎星劲”像打在棉花上,不仅全部落空,自己的肩膀反而被一股柔和却无法抗拒的力量撞得脱臼。
“这是……”雷虎踉跄后退,看着自己脱臼的肩膀,眼中充满了惊骇。
“影流·化劲。”麦小青站直身体,重力阵的压力似乎不再那么明显,“你的铁砂掌刚猛有余,却不懂‘力过则折’。真正的武术,不是比谁的拳头硬,是比谁能让力量流动得更久。”
他走到雷虎面前,伸手帮他复位肩膀,动作轻柔却精准:“联邦协议,我带走了。但如果你想学‘化劲’,三五武馆的门,随时为你敞开。”
雷虎捂着肩膀,看着麦小青转身离去的背影,突然对着他的方向抱了抱拳——这个在城西横行二十年的老馆主,此刻竟像个谦逊的学徒。
麦小青走出铁砂掌会馆时,夕阳正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没有了重力阵的压制,32吨的力量在体内奔腾,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温顺,仿佛有了自己的生命。他终于明白,影流拳的最高境界不是“万流归宗”的融合,而是“化劲”的无招胜有招——就像水,既能穿石,也能润物。
“小青!”沈北的守卫机器人飞了过来,这次它们的机械臂上没有文件,而是托着一套崭新的作战服,“银狐和赵铁已经在武馆摆了庆功宴,学员们都等着看你新悟的招式呢!”
其中一架机器人突然弹出全息屏,显示着联邦的紧急通讯:“城西出现四阶‘钢甲尸’,外壳硬度堪比机甲,请求三五武馆支援。”
麦小青接过作战服,指尖拂过上面绣着的暗紫色龙纹——那是用暗影能量丝线绣成的,能随他的力量流动而发光。他抬头看向机器人:“告诉联邦,五分钟后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