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刚漫过训练场的铁丝网,赵烈的橡胶棍就敲在了麦小青脚边的水泥地上,闷响惊得几只麻雀扑棱棱飞起来。“0.5吨负重,绕基地跑十圈。”他指了指旁边堆着的铅块和铁链,“沈北、赵铁,你们俩一个0.3吨,一个100kg,陪他。”
沈北咋舌:“教官,这铅块加起来比我人还重,跑十圈怕不是要散架?”
赵烈没看他,只盯着麦小青:“昨天靶场打得准,说明手上稳了,该练练脚下的根了。蚀骨林的腐殖层能陷进半条腿,这点重量都扛不住,到时候只能当‘茧’的养料。”
麦小青默默走上前,任由赵烈指挥士兵把铅块用铁链捆在他背上、腰间,冰冷的金属贴着皮肤,刚站直就觉得膝盖在打颤。沈北和赵铁也咬着牙套上负重,看麦小青的眼神多了点同情。
“跑起来!”赵烈的吼声砸在地上,“第一圈掉链子的,晚上加练俯卧撑到天亮!”
麦小青深吸一口气,迈出第一步,铁链摩擦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膝盖仿佛要碎开。沈北在他左边,脸憋得通红;赵铁在右边,嘴里不停念叨着“疯子才受这罪”,脚底下却没停。
跑到第三圈,麦小青的眼前开始发黑,后背的皮肤被铁链磨得生疼,左臂的伤口在负重下隐隐作痛。赵烈骑着摩托车跟在旁边,橡胶棍时不时敲敲他的腿:“膝盖再弯点!用胯发力!忘了教你的‘沉腰法’了?”
“教官……这哪是练脚,是练命啊……”沈北喘得像风箱,话都说不连贯。
赵烈冷哼:“命是练出来的,不是喊出来的。”他忽然加速超过麦小青,在前方十米处停下,“麦小青,超过我,负重减五十公斤。”
麦小青猛地抬头,汗水流进眼里,涩得发疼。他咬紧牙,把沉腰法的口诀在心里默念一遍,腰腹发力,硬是把沉重的身体往前带了半米。
第七圈刚过,麦小青背上的铁链突然发出“咔啦”一声,他踉跄了一下,差点跪倒。沈北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咋了?”
赵烈立刻停车,走过来扯开麦小青的训练服后领,眉头拧成了疙瘩——后背被铁链磨破了皮,血渍把衣服浸出了深色的印子。“停下。”他声音沉了沉,挥手让士兵卸负重,“去医务室处理。”
“不行……”麦小青喘着气,抓住铁链,“还有三圈……”
“我说停下!”赵烈的吼声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直接让人把麦小青架去了医务室。沈北和赵铁对视一眼,也想停,却被赵烈的橡胶棍抽了抽后背:“你们俩继续,少跑一圈,加练两百个蛙跳。”
医务室里,护士正给麦小青清理伤口,棉签碰到破损的皮肤时,他疼得浑身紧绷。赵烈站在门口,看着那片血痕,突然问:“知道为什么让你扛0.5吨吗?”
麦小青咬着牙没说话。
“蚀骨林深处的‘重力场’会加倍施压,到时候别说0.5吨,你连自己的体重都觉得像背着座山。”赵烈从兜里摸出个小瓶,扔过去,“这是止痛膏,晚上自己抹。”
麦小青接住药瓶,突然抬头:“教官,沈北他们……”
“他们有他们的量。”赵烈转身往外走,“你休息半小时,回来把剩下的三圈走完,负重减到0.3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