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仲道“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没能窃取“云琰纸”的秘方,反而中了蔡琰设下的圈套,用一份精心炮制的假秘方,造出了一堆无人问津的废纸,投入的巨资血本无归,还沦为了整个洛阳城的笑柄。消息传开,街头巷尾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卫家二公子想学人造纸,结果造了一堆擦屁股都嫌糙的玩意儿!”
“哈哈!可不是嘛!还想跟蔡大家斗?自不量力!”
“这下好了,赔了夫人又折兵,看他以后还敢嚣张!”
经此一役,卫仲道颜面扫地,据说气得在家卧病不起,短时间内是没脸也没能力再出来兴风作浪了。而与他勾结的“张记纸行”张大掌柜和纸行联盟,也受到了牵连,信誉大跌,生意一落千丈。
反观“云琰纸坊”,凭借过硬的品质、巧妙的反击和良好的声誉,声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之前因谣言和价格战而流失的客户,纷纷回流,甚至带来了更多的新客户。宫廷采购的订单更加稳固,各州郡的客商也慕名而来,工坊日夜赶工,依然供不应求。
持续数月的洛阳纸业大战,以“云琰纸坊”的全面胜利而告一段落。这场商战,彻底改变了洛阳纸业的格局。
曾经由“张记”、“王记”等几家老字号把持的局面被彻底打破。“云琰纸坊”异军突起,凭借无可匹敌的技术优势和品牌效应,一举占据了高端纸张市场的绝对主导地位,成为行业当之无愧的龙头。
而原先的纸行联盟,在经历了恶性价格战和内讧后,已然名存实亡。几家大纸行损失惨重,中小纸坊更是倒闭了不少。剩下的纸行,要么转而生产利润较低的中低端纸张,要么开始模仿“云琰纸”的某些特点,走差异化竞争路线,但再也无法对“云琰纸坊”构成威胁。
一个新的、以“云琰纸坊”为标杆的行业秩序,正在悄然形成。
这天晚上,打烊之后,赵云和蔡琰难得清闲,在后院小亭里边喝茶边盘点这惊心动魄的几个月。
“师姐,咱们……这算是赢了吧?”赵云看着账本上节节攀升的数字,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这一路走来,强敌环伺,明枪暗箭,好几次都感觉快要撑不下去了。
蔡琰抿了一口茶,脸上带着疲惫却欣慰的笑容:“是啊,赵师兄,我们挺过来了。而且,赢得堂堂正正。”
“嘿嘿!”赵云挠头傻笑,“还是师姐你厉害!要不是你识破他们的奸计,又将计就计,咱们说不定真被那帮龟孙子得逞了!”
“非我一人之功。”蔡琰摇摇头,认真地说,“是靠咱们的纸真的好,靠赵师兄你冲锋陷阵,靠工匠伙计们齐心协力,也靠了荀先生、袁小姐他们的仗义相助。”
她顿了顿,目光望向亭外洛阳的万家灯火,语气变得深沉:“经此一役,我们也该明白,商场如战场,甚至比战场更复杂。往后,这样的风浪恐怕不会少。我们虽暂居上游,但需居安思危。”
赵云收敛笑容,郑重地点点头:“师姐说得对!咱们不能得意忘形。现在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咱们呢!”
“嗯。”蔡琰沉吟道,“当下有几件事需抓紧办理。第一,工坊产能已近极限,需尽快物色新址,扩建工坊,招募和培训更多工匠,但不能因求快而降低品质。”
“这个交给我!”赵云拍胸脯,“我明天就去找地方!”
“第二,”蔡琰继续道,“经此风波,‘云琰纸’名声在外,恐有更多势力觊觎。我们要趁势,将生意做得更稳、更广。一方面,与荀先生保持沟通,推动官用纸张标准早日落地,这是长治久安之策。另一方面,可尝试与信誉好的大商号合作,将纸张销往洛阳之外,分散风险。”
“好主意!不能光在洛阳这一棵树上吊死!”赵云表示赞同。
“第三,”蔡琰看向赵云,眼中带着一丝狡黠,“也是时候,清理一下门户了。”
赵云一愣:“清理门户?”
“嗯。”蔡琰点点头,“工坊规模扩大,人员繁杂,难保没有第二个‘李四’。需立下更严格的规矩,明确奖罚,对忠心能干的,要重赏;对心怀鬼胎的,要清除。此外,核心工艺的保密,需更加严密,可分步骤、分车间操作,避免秘方集中泄露。”
“明白!”赵云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这事我来办!保证把工坊管得铁桶一般!”
两人又商议了一些细节,对未来充满了规划和期待。
如今的“云琰纸坊”,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蜗居小巷、艰难求存的小作坊。它已经成长为洛阳城乃至整个东汉王朝造纸行业的一块金字招牌。它拥有的不仅是财富,更是技术、声誉和一张初步织就的人脉网络。
然而,正如蔡琰所说,站得越高,风越大。洛阳纸业的新格局已然奠定,但更大的舞台和更严峻的挑战,也即将来临。朝廷的权力斗争、天下的风云变幻,都不会让这一方小小的纸坊永远偏安一隅。
但无论如何,此刻的赵云和蔡琰,可以暂时松一口气,享受这来之不易的胜利果实,并为下一段征程,积蓄力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