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市斗纸,蔡琰以一场精彩绝伦的公开技艺展示和毫无悬念的品质碾压,彻底粉碎了卫仲道散布的恶毒谣言,也给了纸行联盟一记响亮的耳光。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迅速传遍了洛阳城的大街小巷,甚至传到了深宫高门之内。
“听说了吗?蔡大家在西市当众造纸,那手艺,简直是神仙手段!”
“是啊!一张纸十几道工序,一丝不苟!怪不得‘云琰纸’那么好!”
“卫家二公子还想捣乱,结果被袁家小姐怼得哑口无言,灰溜溜跑了!”
“啧啧,这才是真才实学!比那些背后嚼舌根的小人强多了!”
一时间,舆论风向彻底逆转。之前那些关于蔡琰和赵云的污言秽语,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不攻自破,反而成了衬托他们光明磊落的背景板。人们谈论起“云琰纸坊”,不再是带着嫉妒或猜疑,而是充满了敬佩和赞叹。
“云琰纸坊”的生意,迎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峰!
斗纸之后的第二天,纸坊门口天还没亮就排起了长龙。不仅有老主顾,更有大量闻讯而来的新客人。有慕名而来的文人墨客,想亲眼看看这“神仙纸”;有各大府邸的采办,急着为自家主人订购;甚至还有一些远道而来的外地客商,想洽谈经销事宜。
店里的伙计们忙得脚不沾地,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赵云亲自在门口维持秩序,嗓子都喊哑了,脸上却乐开了花。
“别挤!别挤!都有!都有!”赵云一边招呼客人,一边对身边的蔡琰兴奋地低语,“师姐!你看见没?这人!比过年赶集还多!咱们的纸,这下可真是名扬天下了!”
蔡琰看着眼前火爆的景象,心中也是感慨万千。从当初在常山小院里的艰难试验,到洛阳城中的步步惊心,再到如今的声名鹊起,这一路走来,实在不易。她微笑着点点头:“是啊,赵师兄。不过,越是如此,我们越要保证品质,不能辜负了大家的信任。”
“放心吧师姐!”赵云拍着胸脯,“咱们的纸,一张都不会差!”
不仅销量暴增,“云琰纸”的品牌价值和口碑也达到了顶峰。现在在洛阳,文人雅士聚会,若不用“云琰纸”写字作画,仿佛就矮人一截;达官显贵往来,赠送“云琰精笺”成了时尚和高雅的象征;就连宫里的贵人,也指名要用“云琰纸”来抄写经卷、绘制图册。
纸的价格,自然也水涨船高。但这一次,再也没有人抱怨“云琰纸”贵了。大家都觉得,这么好的纸,就该是这个价!甚至有些附庸风雅的富商,愿意出双倍的价格,只求能优先买到最新出的特制纸。
“云琰纸坊”的库房,以前是愁纸卖不出去,现在是愁纸不够卖!工坊里的工匠们三班倒,日夜赶工,依然供不应求。蔡琰不得不再次扩大招募工匠,并购置更多的设备,以应对这汹涌的需求。
名声带来的,还有更多的尊重和机遇。
斗纸之后没几天,太傅袁隗府上派人送来请柬,邀请蔡琰过府一叙,说是袁太傅想与她探讨文房用具之事。这可是极高的礼遇!蔡琰精心准备后前往,与袁隗相谈甚欢。袁太傅对蔡琰的才学见识赞赏有加,临别时还亲笔题写了“纸中君子”四个大字赠予她,更是让“云琰纸”的身价倍增。
甚至连宫中的何太后(新帝刘辩之母)都听说了蔡琰的名声,特意派女官来纸坊,定制了一批用于抄写佛经的特制香笺,并对蔡琰的技艺大加赞赏。
此时的“云琰纸坊”,已经不仅仅是一个成功的商号,更成了洛阳城的一个文化符号,代表着品质、匠心和风雅。
当然,树大招风,名高引谤的道理,蔡琰和赵云始终牢记于心。在生意最红火的时候,他们反而更加谨慎。
蔡琰严格控制着每一道工序的质量,绝不允许因为需求量大而偷工减料。她还主动将部分利润拿出来,资助洛阳的贫寒学子,并定期向太学、书院捐赠纸张,赢得了士林的一致好评。
赵云则加强了纸坊的安保和人手管理,防止有人眼红捣乱,同时也严格约束伙计,对待客人务必谦和周到,绝不能有店大欺客的行为。
这一日打烊后,赵云和蔡琰在后院结算当天的账目。看着账本上惊人的数字,赵云忍不住感叹:“师姐,我现在有时候都觉得像在做梦一样。想想咱们刚从常山出来的时候,哪能想到有今天啊!”
蔡琰放下笔,望向窗外洛阳城的万家灯火,轻声道:“是啊,赵师兄。我们能走到今天,靠的是师父传下的技艺,靠的是你我的坚持,也靠了这洛阳城的机遇。但越是站在高处,越要记得脚下的路。这洛阳城,水深着呢。”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如今我们名声虽盛,但觊觎者也更多。纸行联盟虽暂时偃旗息鼓,但卫仲道之流定然怀恨在心。朝廷制定标准之事,虽由荀先生推动,但其中利益纠葛,恐生变数。我们还需步步为营,不可有丝毫懈怠。”
赵云重重点头:“师姐放心!我明白!咱们的好日子来之不易,谁想来破坏,我赵云第一个不答应!”
名声和财富,如同双刃剑,既带来了荣耀和实力,也带来了更大的责任和风险。“云琰纸坊”这艘大船,在驶过惊涛骇浪后,虽然迎来了风和日丽,但前方的航道上,依然暗礁密布。真正的考验,或许才刚刚开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