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中旬左右,南下未被击杀的雪兽开始返程,八月底陆陆续续进入北境,到了九月,尚未回到北境的雪兽,全部暴毙而亡。
对这一现象,叶谣反复琢磨。
七月和八月,雪兽像被解除了某种制约,可以南下猎杀,又必须在九月前返回北境,而且它们不是单纯的猎杀,体能充足的情况下会一直往南。
这正是南北方的城,都有可能遭遇雪兽袭击的原因。
叶谣查阅无数资料,给出的理由都是雪兽的生存习性,就像蛇要冬眠。
没有任何关于在冰天雪地生存的雪兽可以在酷暑时节南下,又必须及时返回北境的解释。
她随口问霍斯珏。
他反问:“雪兽历来如此,而且...你怎么知道它们只能在北境生存?”
叶谣:“…...”
难道,真的是她被自己的固定思维影响,先入为主的认定北极的动物不能在南方自然生存?
“谣谣,别想了,多看看我,多...”
未说完的话,霍斯珏用行动表达,他抱住叶谣,送上强势缠绵的亲吻。
进入九月,霍城主公务尤为繁忙,要统筹处理本年度第九城管辖范围内,因雪兽突袭造成的财物、人员伤亡,要迎接北境归来的士兵,参加葬仪、安排救治以及奖赏。
霍城主刚忙起来的时候,让叶谣自由活动,然后他白日里就见不到叶谣的身影了。
叶谣去协助师兄师姐编着《褚氏药经》,她能把草药活灵活现的画进书里,又或和曲凤儿总结火药使用经验。
值得一提的是,送往北境的火药包在作战中起到重大作用,但由于数量少作用有限。
叶谣做事太过专注,完全想不起来偶尔去关注一下霍城主。
没几日,霍城主就受不了了,又把人拘在身边,在侧殿办公书房的里间再摆一张书案,给叶谣使用。
他忙一阵,就进去找人腻歪一阵。
九月初十,叶谣和冷随瑾同时收到冷不疑的来信。
她看完信没多久,就听到外间传来冷随瑾的声音:“见过霍城主,我是来和芳谣妹妹辞行的。”
叶谣赶忙起身,快步往外走。
“随瑾哥,方便和我说一下我爹给你的信写了什么吗?”
她的就不方便说了。
此前冷不疑已经从冷随瑾的信里知道,他们客居在第九城主府。
他给叶谣的信反复明示她加急色诱霍城主,换取凤凰果,让她得手后马不停蹄带回第七城。
叶谣吃了凤凰果的事,只告知了师兄师姐。
“知无不言,”冷随瑾笑着应道。
霍斯珏一阵牙酸,他起身走到叶谣身侧,拉着她一起招待冷随瑾入座。
“不知何由,义父已经决定立我为第七城少城主,要我即日动身回第七城。”冷随瑾话里有惊讶和一丝淡淡的失落。
毫无预兆的,他失去了和叶谣契约成婚的理由。
叶谣一怔,霍斯珏派出去暗杀冷宇峰的人,长翅膀也没那么快到第七城啊?去掉送信的时间,冷不疑的决定还要更早,他们指定发生了什么。
这么一想,叶谣归心似箭,“随瑾哥,你是明日出发对吧?我和你一起。”
“澎”的一声,霍斯珏刚端起的茶又重重回到桌上。
他看向冷随瑾,不冷不热道:“冷公子,请回!今晚我和谣谣给你设宴送行。”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冷随瑾看着叶谣不言语。
叶谣挤眉弄眼,“随瑾哥,你先回去收拾行李,我…我晚点再决定是否同行。”
“好,”冷随瑾起身,朝霍斯珏轻轻颔首后离开。
等他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口,叶谣猛的从座位上站起来,冲着霍斯珏怒问:
“你什么意思?我没有权利决定什么时候离开吗?”
“我什么意思?我们不是说好等我忙完这阵子,最迟十月中旬我陪你回第七城,你现在商量都不商量就说明天要走,你又是什么意思?”
霍斯珏深眉俊目,坐在圈椅上冷冷的盯着叶谣。
“那是你自己说的,我从来没有答应,”叶谣反驳。
“霍斯珏我告诉你,明天我一定要走,我爹在信里说他中毒太深,快死了,让我和随瑾哥赶紧回去床前尽孝,你要是耽误我见我爹最后一面,我怨你一辈子。”
“你…”霍斯珏胸口剧烈起伏,顷刻平静下去,转而开始笑。
“哈哈哈…”那笑容越来越诡异可怖。
叶谣看着俊美至冷艳的男人,心里直突突,她也是第一次见他这副模样。
霍斯珏收敛笑容,慢条斯理起身,两步站定在叶谣身前。
“你确定你爹要你现在回去,而不是…”他抬起白皙修长的大手轻轻抚上叶谣的脸颊,狭长的凤眸晦暗不明。
“你看过信了,”叶谣瞪大眼睛,表情难以置信,语气却是肯定的。
她烦躁的拍掉霍斯珏的手,“你这人怎么这样,还有没有尊重、道德、诚信可言。”
“比不得你,张口就编,”霍斯珏下巴微抬,垂眸盯着叶谣,态度毫不退让。
“你…”叶谣咬牙切齿,“我不管,我明天就要回第七城。”
她真是昏头了,还编什么理由啊,她有回去的自由。
霍斯珏长臂一伸,把叶谣禁锢在胸前,语调强硬道:“谣谣,没有我跟着,别说出第九城,你连城主府都出不去。”
“你……”叶谣用力挣了几下,完全挣不开精壮的胸膛和结实的臂膀。
“霍斯珏,是不是我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也是你说的算?”
“谣谣,不分开、不冒险是我的底线。”
所以,是她踩到了他的底线,撕开了他温柔斯文的表面,露出了强势霸道的内里。
叶谣低头思量,她不是非现在回第七城不可,只是霍斯珏毫无商量的做法实在让她气愤。
“谣谣,想想你的师兄师姐,别为难他们。 ”霍斯珏边说边去亲吻怀中人的额头、侧脸。
这是他最不愿意说的话,但他有莫名的直觉,叶谣有办法从他身边逃走。
“你拿我师兄师姐威胁我?”叶谣伸手掐住男人腰间的肉,随着语气加重力道。
霍斯珏好似感受不到痛,一声不吭,微凉的薄唇依然轻柔的、细密的吻在叶谣脸上。
叶谣手上的劲,加加加…加到手发酸。
亮完刚强,该怀柔了。
良久,霍斯珏把脑袋搁在叶谣肩上,呼出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颈窝,好听的嗓音放缓放柔:
“谣谣,不是不让你回去,你也知道现在第九城需要我,都是事关民生的大事,你体谅体谅百姓,等等我…好不好?”
这话说的,好似叶谣继续坚持现在离开,显得她很不懂事。
但叶谣清楚,他连师兄师姐都拿出来威胁她了,此事是真的没有商量的余地。
当晚,城主府给冷随瑾设宴饯行,叶谣全程无视坐在她身侧的霍城主,霍城主始终笑容温和,举止儒雅。
叶谣看向坐在左下方席位上的曲凤儿,本想找她大骂特骂霍斯珏。
结果曲凤儿左边宫聚,右边苏倾城,俩人明争暗斗争夺曲凤儿的关注,旁人压根凑不进去。
右下方席位,褚飞和褚嫣正殷殷交代冷随瑾路途注意安全。
清朗的男声在叶谣耳畔响起,“谣谣,别看了,认真吃东西,今晚你还没吃多少呢。”
“吃吃吃,我已经被你气饱了。”
宴毕,回到寝殿。
叶谣坐在床上,一身月白寝衣,乌发如瀑,她看到霍斯珏走了进来,立马把他的枕头往地上一扔,凶巴巴道:
“打地铺吧你!”
霍斯珏笑容明媚,长指解开外袍,露出和叶谣一样的着装,他大步走到床前,掀开衣服下摆。
“看看,你的杰作。”
叶谣呼吸一滞,男人的腰身怎么能长成如此有力量的性感。
人家是要给她看被她拧出的淤青,结果…
叶谣扭身,极其灵活的钻进被子里,闷闷的声音传出。
“霍斯珏,没得商量,要么去睡侧殿,要么打地铺。”
霍斯珏:“……”
他怎么选?肯定是打地铺啊!
好几天,霍斯珏干尽了色诱的事才重回叶谣的床。
次日,冷随瑾孤身返程。
次月下旬,叶谣带着一群人呼啦啦的上路了。
叶谣:爹,我回来尽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