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自习铃响后,班主任彦老师走上讲台,清了清嗓子:“同学们,安静一下。说个事。池景析同学最近身体不适,需要请假一段时间。大家不用太担心,专心学习。”
教室里响起一阵轻微的议论声。
“生病了?”
“难怪昨天没来……”
“什么病啊?严重吗?”
时沅喜愣了一下。生病请假?
她想起上周池景析确实有点发烧,但周六补课时看起来还好啊?
而且他那种性格,会因为感冒就请假不来上学?不太像他的作风。
她心里有点疑惑。
该不会是因为表白的事,不好意思来学校了吧?
但转念一想,池景析脸皮那么厚,怎么可能因为这点事就躲着?
“哼,爱来不来。”
她小声嘀咕,但心里却莫名有些不安。
中午,食堂。
时沅喜和李乐缇、冉童一起吃饭。
“池景析生病请假了?”
李乐缇咬着筷子说,“真稀奇!他那种人也会生病?”
“是啊!”
冉童点头,“平时看他壮得像头牛!”
“可能感冒了吧。”
时沅喜低头扒饭,“周五看他脸色就不太好。”
“哦对!”
李乐缇想起来,“周五他好像发烧了?你还给他药了是吧?”
“嗯。”时沅喜含糊应道。
“啧啧!时同学真善良!”
李乐缇开玩笑,“连校霸都敢照顾!”
时沅喜没接话,心里更乱了,她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教学楼天台。
祁逍、余识野、钟知尧三人靠在天台栏杆上,脸色都不太好。
“景哥生病请假?你们信吗?”祁逍皱眉问。
“不信。”
余识野摇头,“我给他发信息没回,打电话关机。这不像他。”
“是啊!”
祁逍说,“从小到大,景哥就算发烧到四十度也会来学校晃一圈!从来没请过假!”
钟知尧推了推眼镜:“而且他周五还好好的,虽然有点发烧,但精神不错。怎么会突然病到要请假?”
“我总觉得不对劲。”
余识野说,“他最近情绪就不太对,老走神。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能出什么事?”
祁逍说,“谁敢动他啊?”
“不知道……”
余识野摇头,“但心里不踏实。”
三人沉默了一会儿。
他们和池景析从小一起长大,比亲兄弟还亲。
池景析虽然性格冷,但对他们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失联。
这次的情况太反常了。
“晚上去他家看看?”
祁逍提议,“要是真生病了,我们去探望一下。要是没生病,就问清楚怎么回事!”
“行!”
余识野点头,“好久没去景哥家了!顺便蹭顿饭!”
钟知尧也点头:“可以。”
三人商量好,心情稍微放松了一点。
但看着阴沉沉的天空,心里那股不安感还是挥之不去。
“要下雪了。”祁逍说。
“嗯。”
余识野抬头看天,“也快放寒假了。”
“希望景哥没事。”钟知尧轻声说。
他们都没再说话,各自想着心事。
池景析的突然缺席,像一块石头压在心头。
他们希望只是虚惊一场,但直觉告诉他们,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
天台上冷风呼啸,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雪。
烂尾楼内,傍晚。
池景析被绑在角落的水泥柱子上,他嘴唇干裂,脸色苍白,外套敞开着,里面单薄的卫衣根本挡不住寒气。
冷风从四面八方灌进来,冻得他浑身发抖。
不远处,赵老四他们五个人正围着一个电磁炉吃火锅。
热腾腾的蒸汽,红油翻滚的汤底,肥牛、毛肚、青菜……香味飘过来,刺激着池景析的嗅觉。
他胃里空得发疼,喉咙干得冒烟。
他已经快两天没吃东西,没喝水了。
他闭着眼睛,努力不去看那锅火锅,但香味还是不断钻进鼻子。
“啧,这小子还挺能扛。”
瘦高个夹起一片肥牛,瞥了池景析一眼,“两天了,一声不吭。”
“饿的没力气叫了吧?”
矮胖男人说,“你看他那样子,快不行了。”
赵老四喝了口啤酒,看向池景析:“你说,你爹能凑够三个亿现金吗?”
池景析没睁眼,也没说话。
他知道这些人是在故意刺激他。
“三个亿现金啊!”
瘦高个咂舌,“得用卡车拉吧?为什么不直接打卡里?”
“你傻啊!”
赵老四骂了一句,“打卡里不就被追踪了?现金最安全!”
“也是。”
瘦高个点头,“不过三个亿,对池允武来说不算什么吧?就是现金麻烦点。”
“明天就是最后期限了。”
赵老四看了看手机,“要是凑不齐,哼!”
他走到池景析面前,用脚踢了踢他:“喂!小崽子!你说你爹舍得为你花三个亿吗?”
池景析依旧闭着眼,一动不动。
他心里冷笑。三个亿?
父亲会为了他花这么多钱吗?
他不敢确定。
也许在父亲眼里,他根本不值这个价。
“妈的!装死!”
赵老四骂了一句,转身回去继续吃火锅。
池景析听着他们吃喝谈笑的声音,胃里一阵阵绞痛。
他想起家里热乎乎的饭菜,想起学校食堂的吵闹,想起时沅喜那个小苦瓜,现在在干什么?
会不会发现他不见了?
会不会有点想他?
他自嘲地笑了笑。
都这种时候了,还想这些干什么。
能不能活着回去都是问题。
窗外飘起了雪花,冷风更大了。
他缩了缩身子,感觉体温在一点点流失。好冷,好饿,好想喝口热水。
池家别墅外。
祁逍、余识野、钟知尧三人放学后直接来到池家别墅。
他们按了门铃,一个佣人出来开门。
“我们找景哥!”祁逍说。
“大少爷生病了,不方便见客。”佣人挡在门口。
“生病了我们更要看看他!”
余识野皱眉,“让我们进去!”
“对不起,先生吩咐了,谁也不见。”佣人态度强硬。
“池叔!”
祁逍朝里面喊,“我们来看景哥!”
里面没有回应。大门被佣人缓缓关上。
“可恶!”
余识野气得踢了一脚大门,“景哥到底怎么了?生病了连我们都不见?”
“这不对劲。”
钟知尧推了推眼镜,“景析就算病得再重,也不会不接我们电话,不回信息。而且池叔的反应也很奇怪。”
“你是说……”
祁逍皱眉,“景哥根本没生病?”
“很有可能。”
钟知尧点头,“池家在隐瞒什么。”
“那怎么办?”
余识野急了,“景哥会不会出事了?”
“先别急。”
钟知尧拉住他,“硬闯没用。我们先回去,想想办法。”
“妈的!”
祁逍又踢了一脚大门,“池家到底在搞什么鬼!”
三人无奈地离开。
雪越下越大,他们的心情也像这天气一样阴沉。
池景析的失联,池家的反常态度,都让他们感到不安。
他们知道,事情绝对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再想办法。”
钟知尧说,“一定要弄清楚景析到底怎么了。”
“嗯!”祁逍和余识野点头。
他们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池家大门,心里充满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