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他们,跟切菜一样轻松!”
朱涛满脸兴奋,连平日里最爱调戏的俏萝莉都顾不上了。他现在满脑子只想把燧发枪造出来。可冷静下来后,他又有些疑惑地问:“你以前不是挺怕我的吗?怎么今天主动现身了?”
“我怕你个鬼!”
“你这个大色狼!”
萝莉气呼呼地一挥手,把朱涛的意识推出了系统空间。紧接着,她的声音在朱涛脑海中响起:“机床早就放在系统空间里,本来就是燧发枪图纸附带的奖励,是你自己忘了领取。还有,下次别用那种色眯眯的眼神看我,拒绝大叔控,保护萝莉,从我做起!”
“你才……是大叔控!”
“靠!”
“居然被个系统精灵嫌弃了!”
不过——
朱涛忘了,他第一次见到萝莉时,眼睛差点瞪出眼眶,盯着那副根本不像萝莉的身材,还一副“震惊”的表情,真当别人看不出来?
“你要是再乱想!”
“我下次就再也不见你!”
似乎感应到朱涛脑子里的念头,萝莉再次怒气冲冲地威胁。
“你说得对。”
“我改。”
“下次给你带苏州点心。”
朱涛从系统空间中回过神来,看向满脸震惊的朱元璋和朱标,坚定地说道:“现在开始,让大明营造司那些闲人动起来,全力炼铁炼钢。不管用什么办法,先把钢铁储备够,剩下的我来处理。我一定在蓝玉出征前,帮他组建一支火枪营!”
“火枪营!”
蓝玉眼中燃起炽热的光芒。如果真有这样一支队伍,他就有十足把握横扫战场。他立刻拍胸脯保证:“要是真能建起火枪营,我向陛下、太子、齐王立誓,必定踏平漠北,彻底铲除北元残余,连漠北王庭也不放过!”
皇帝朱元璋亲自北巡,随行的有太子朱标、齐王朱涛,以及秦王朱樉、晋王朱棡、燕王朱棣、周王朱橚。
朝中大臣陪同者包括:
李善长。
刘基,字伯温。
叶琛,字景渊。
还有锦衣卫都指挥使毛骧!
是的。
新婚燕尔,情意正浓,此时此刻怎会舍得分离?
朱涛自然携齐王妃徐妙云同行!
“夫君。”
“这里就是扬州!”
“这就是传说中的扬州城!”
徐妙云掀开车帘,望向眼前的扬州城,脸上满是震惊。
这还是那座繁华的城池吗?
曾经赫赫有名的扬州城?
竟已化作人间炼狱!
放眼望去,尽是残垣断壁与森森白骨!
徐妙云只觉胃中翻腾,急忙放下帘子,神色黯然地望着朱涛:“这一路走来,最让我心痛的就是扬州。我们同为大明百姓,为何他们要承受如此苦难!”
朱涛将她轻轻拥入怀中,低声安慰:“这就是战争,这也是我为何必须握紧兵权。”
元末乱世,群雄并起!
而这座扬州城,正是兵家必争之地!
最终元廷毁了它!
朱涛掌兵,正是为了不再让这样的惨剧重演!
那些未来的民族之痛!
元末十八户,就是这扬州城的今日模样!
还有清军入关之时,
扬州十日,嘉定三屠!
国仇家恨,尽在眼前!
为何掌兵?
唯有心硬!
唯有血性!
“青衣,照顾好王妃。”
“孤要下车。”
马车缓缓停下,朱涛吩咐身旁侍女青衣,随后对徐妙云柔声说道:“你身子不适,就别跟着了,我陪父皇在这扬州城里走一走,之后带你去苏州。”
“好。”
徐妙云轻抚小腹,目送朱涛下车后,转头对青衣说道:“回京之后,去太医院请一位太医来王府。”
“是。”
青衣眼中闪过一丝欣喜,也有一丝羡慕。王妃有孕,齐王府终将有后,的确是喜事一件,但一切还得等太医确认之后才能定论。
“大哥。”
“二哥。”
“父皇。”
“你们说的扬州城,到底在哪里?”
朱涛下了车,来到朱元璋身边。眼前之景,满是凄凉,令人不忍直视。少年燕王朱棣也赶了过来,却仍找不到扬州城的踪影。
世人皆知,
扬州曾是何等富庶!
谁又能想到,今日竟成这等模样?
即便是曾经的濠州,也远比此时的扬州繁华许多!
遍地白骨森然!
他们的马车,正是踏着尸骨进入城中的!
朱涛望着面前遍布的白骨,心头一片冷然。他转身对身旁的锦衣卫毛骧说道:“带着孤的王诏,为我大明百姓收敛遗骸。这些堆积如山的白骨,藏着太多的冤屈。务必让他们安息。无论耗时多久,若有人怠慢,孤定斩不赦!”
“遵命!”
毛骧重重地应了一声。
王诏,胜过天命。
更何况,朱涛还有圣上亲赐的“金口玉言”。
在皇权之下,这位王爷的威严无人可比。
“就在你们脚下。”
朱元璋目光冰冷,眼前这座凄惨的扬州城,让他震撼至极,无言以对。这才是他统治下的大明朝?不见繁华,只见隐瞒与破败。
“儿臣回宫之后。”
“必彻查此事!”
朱标向朱棣点头示意,继而转身对朱元璋抱拳:“请父皇安心,儿臣绝不放过任何欺瞒父皇的官员,定给父皇一个清楚的交代!”
“扬州主簿鲁明义!”
“率领全城百姓迎接圣上!”
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扬州主簿鲁明义匆匆奔来,身后跟着一群形如乞丐的百姓,齐齐跪在朱元璋面前。
“扬州的百姓都在这里?”
朱元璋满脸震惊,李善长与刘伯温也难掩惊愕。
一城百姓,竟不足百户!
这是何等凄惨。
这是何等荒凉。
这,才是真正的炼狱。
朝堂之上,谁能体会半分?
“回禀陛下。”
“共计一十八户人家,全在这里。”
鲁明义指着身后的百姓,低头哽咽地回话:“还有二十一棵树。”
“赫赫有名的扬州城!”
“竟只剩十八户人家!”
“二十一棵树!”
朱元璋出身贫苦,曾食不果腹,连为父母遮体的衣物都没有。如今眼前景象,令他心神大震,愤怒之情,难以言表。
“鲁明义。”
“至正初年,扬州尚有十七万人居住!”
“耕地两万余顷!”
“歌舞升平,夜夜笙歌!”
“如今,他们都去哪了?”
朱棣从书中读过扬州的昔日繁华,此刻也满是震惊地看着鲁明义问道。
“回殿下。”
“他们都在蒿草间、荒漠中。”
鲁明义含泪指着眼前的荒地,那满山遍野的白骨,正是昔日的扬州百姓。
“说扬州城房无一间,地无一垄,我还不信。”
“现在看来……”
朱元璋低声叹息,话到嘴边又停住,随即望向鲁明义,开口问:“府衙在何处,去府衙看看。”
“陛下请随我来。”
鲁明义立即起身,朝朱元璋一拱手,引着他前往那残破不堪的府衙。朱元璋望着眼前景象,脸上满是震惊。一把破凳,片瓦不存,雨水直落,这竟然是大明朝在扬州的府衙!
“我小时候的家,似乎也不过如此。”
朱元璋挥了挥手,示意大臣与皇子们退下,只留下朱标和朱橚。他用手轻轻抚摸着那张破凳,声音哽咽:“这就是我治理下的大明朝。今日为何心中如此难受,标儿,橚儿,是不是我这个皇帝,做得不够好。”
“父皇!”
“怎么能这样说呢?”
“自古以来,唯有一个朱元璋。”
“所以这并非您的过错。”
“扬州本是富庶之地。”
“竟落得这般凄凉。”
“其一,是连年战乱,田地荒芜;其二,便是元军屡次过境,所到之处生灵涂炭;其三,自至正元年开始,百姓流离失所,即使有田地,也无法耕种。”
朱橚轻声说道,这正是锦衣卫掌握的情报。他望着满面悲痛的朱元璋,安慰道:“因此这并非父皇的错,是那些异族的暴行。而父皇,正是那位终结异族统治中原百年噩梦的大英雄。”
“嗯。”
“儿臣也查阅过这段历史。”
“听宋濂老师讲过,这是元朝的苛政。”
“据说四十年前,宋濂刚入元朝户部时,便见元朝年年加租。比如一亩地收成两担谷子,各种赋税却能收至三担以上,百姓越是努力耕种,反而越贫穷,越勤劳,越是看不到希望。久而久之,便无人愿意种地。”
“到了至正八年,中原之地的赋税,竟然被提前征收到了五十年后,连子孙辈的税都预征了。”
朱标也点头附和,说出了这段令人痛心的历史。这便是那些异族对待中原百姓的方式。即便如他这般仁厚之人,心中也生出难以压抑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