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百万石!
一个令人胆寒的数目!
大明宫内。
“荒唐!”
“咱要把他们统统处死!”
“该死的东西!”
“竟敢侵吞九百多万石!”
“国库一年税入才几何!”
“这群贪官污吏,死有余辜!”
“咱要一个一个砍了他们的脑袋!”
朱元璋听完朱涛的禀报,顿时怒火中烧,抓起案上利刃,咆哮如雷!
正所谓:
君王一怒,血流成河!
此刻,宫门外。
宫女太监尽数跪伏。
无人不心惊胆战。
天威震怒,众生惶恐!
尤其是这群内侍宫人!
“苏全忠!”
“你告诉咱,为何这名单上有你!”
朱元璋怒目而视跪地的苏全忠,一脚狠狠踢去,怒斥:“咱待你不薄,你竟与郭恒勾结贪赃,谋取暴利,咱真是瞎了眼!”
“二虎!”
“拖出去斩了!”
“家中父母兄弟,一律连坐!”
朱元璋望着跪地哀求的苏全忠,满脸厌恶,挥手示意。
二虎当即上前,将苏全忠拖出宫门,今日这些人已无生路!
若有人能活命,
咱朱元璋从此改姓!
“传旨!”
“给咱彻查到底!”
“凡与郭恒有干系者!”
“不论官职高低!”
“斩!”
“不!”
“灭其九族!”
朱元璋再次展现出他对诛灭九族的决绝,眼中怒火燃烧,满是愤恨!
“我大明必胜!”
邓镇身负重伤,仍亲手割下贺宗哲的头颅,望着满山遍野的钦武卫残部,高举头颅大喊:“日月山河仍在,大明江山不灭!”
“日月山河仍在!”
“大明江山不灭!”
钦武卫伤亡惨重,三千精骑如今只剩不足千人!
但他们斩杀了贺宗哲!
这便是胜利!
无价的胜利!
“殿下。”
“邓镇愿为殿下扫平兀良哈!”
他一人一骑,遥望草原,目光中透出无畏与豪情!
“待殿下大军到来!”
“兀良哈唾手可得!”
陆东阳目睹眼前景象,不禁摇头叹息。
可当他望向山巅上的邓镇,
手提贺宗哲首级,
孤身一骑,
傲视天下,
心中顿生一股热血!
将军百战死!
壮士十年归!
这才是真正的英雄气概!
与此同时,大明皇宫。
被紧急召回的秦王朱樉,
满脸疑惑地望着二哥。
“李进。”
“朱樉。”
“你们到山东后,不必急于赈灾。”
“赈灾只是一时之策,难解长久之困。”
“百姓不能总靠朝廷接济。”
“还记得我在凤阳建的暖棚吗?”
“带到山东去。”
“着手准备。”
“以劳力换粮,既能填饱肚子,又能自力更生。”
“既减轻朝廷负担,也能让百姓重获立足之地。”
“同时,加强地方防御。”
朱棣想起前世所知的“以工代赈”之法,特召秦王朱樉与李进回京,委以重任。
“以工代赈?”
朱樉与李进并非愚钝之人,立刻领悟其中深意。
虽是严冬,
但暖棚大有可为,
若运用得当,
定能解百姓燃眉之急。
朝廷发放棉衣,
助其御寒;
发放粮食,
助其活命;
传授土豆种植之法,
助其来年复苏!
这便是以工代赈!
虽为百姓谋利,
然为官者若不能为民谋生,
不如归去种田!
“谨遵圣命!”
朱樉与李进立刻行礼,随即连夜离开皇宫,奔赴山东。
而这一夜的京城,
注定不会平静。
还有血光!
御前司联合锦衣卫!
大理寺与刑部也已出动!
所有涉案官员!
统统押入诏狱!
凡有抵抗者!
一律格杀勿论!
今夜的大明京师!
百姓在欢呼!
百官在颤抖!
破晓前的黑暗!
已然接近尽头!
曙光就在前方!
即将撕裂夜幕!
“胡惟庸也算一世英名,竟在此刻失了方寸。”
“这才是涂节真正的底气所在。”
朱涛翻看手中名册,这正是涂节交出的供述,其中牵连之人,近半数皆属胡惟庸门下!
“他此刻恐怕已悔不当初,只是怕也未曾料到,自己手下竟藏污纳垢至此。”
“胡惟庸终究误判了局势。”
“虽说那女子命案关系重大。”
“但也由锦衣卫接手调查。”
“我们无暇久拖。”
“他是自投罗网。”
“数十年苦心经营。”
“一朝化为乌有。”
太子朱标披着素色大氅,凝望窗外鹅毛大雪,这场雪来得恰逢其时,掩埋了满城血腥。
“有人欢喜有人愁。”
“李善长辗转难眠。”
“胡惟庸彻夜无眠。”
“淮西功臣亦是坐立不安。”
“这一场大雪。”
“掩埋了多少权臣的性命。”
“但他们罪有应得。”
“与我们无关。”
晋王朱棡缓缓开口。
“对了。”
“父皇让你近日把雄杰带进宫,他与母后想念孙儿。”
“毕竟你这小子,从不主动带着孩子来见他们。”
“这话不是我说的,是父皇亲口所言。”
朱标嘴角含笑,想起他们兄弟二人的确事务繁忙。
“老四。”
“你可要加把劲。”
“争取早日诞下嫡长子。”
“也好让父皇开怀一乐。”
望着朱涛无奈神情,朱标又将目光转向朱棡,这几个弟弟,实在让人操心。
“哥。”
“我没有。”
“你别瞎说。”
“是我王妃肚子不争气。”
“不过快了。”
朱棡面露苦笑,随即摆手轻笑。
“看来我老朱家。”
“就数你这个当兄长的。”
“最能生养!”
“你家太子妃已有身孕,是第二胎了。”
朱标自从失去侧妃后,夜夜宿于太子妃宫中,久而久之,自然有了结果。
“恭喜大哥。”
朱涛与朱棡听后,皆面露喜色,向朱标道贺。
“同喜。”
“同喜。”
朱标脸上满是笑意,轻轻摆手,这是老朱家兴旺的吉兆。
而此刻,在胡惟庸府中。
“该死!”
“这涂节实在可恶至极!”
“我多年苦心布局!”
“就这样毁于一旦!”
“全白费了!”
“这帮人也算难得的人才!”
胡惟庸眼神中透出一股怒火。
这是他多年来。
最窝囊的一次失败。
居然被一个蠢材暗算了!
难怪。
涂节敢如此有底气!
“唉。”
“只能从长计议。”
“汪广洋。”
“别以为我看不出,你也掺了一脚。”
胡惟庸缓缓松开紧握的拳头,事已至此,再不甘也只能认了,即便他早知道会如此,也只能牺牲小我,保住大局!
绝不能因几个外臣!
动摇了自己的根基!
再说。
杨奉还在朝廷中!
他仍有反手的机会!
明日上朝时。
必须小心应对。
否则迟早被涂节拖下水!
不过胡惟庸心底清楚,朱元璋不会真动他,这份自信,他一直都有!
“陛下!”
“前方捷报!”
“邓镇将军夜袭敌营,斩杀贺宗哲!”
“大军直指兀良哈!”
“准备擒拿脱因!”
这时,传令兵快马疾驰进皇城,直入大殿,向端坐殿上的朱元璋抱拳禀报。
“脱因帖木儿!”
“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该不会又打了败仗。”
“跑到我这里来躲一躲吧。”
海撒男答溪乃惠宁王,看着面前略显狼狈的脱因帖木儿,嘴角泛起讥讽的笑意说道。
“惠宁王。”
“大家都是为皇帝出力。”
“你又何必摆出这副姿态?”
“辽东战事吃紧。”
“开元王纳哈出已无暇他顾。”
“冯胜和汤和统兵二十万逼近金山,明军要取辽东,已近在眼前,若你们还坐视不管,不如干脆归顺!”
脱因帖木儿可没有他兄长扩廓那般好脾气,当即瞪着海撒男答溪冷声道:“借我六万铁骑,我要再战蓝玉,背靠兀良哈,务必全歼敌军!”
“本王就欣赏你这种口气!”
“明明自己都成了丧家之犬!”
“还有这等胆气!”
“令人敬佩!”
“本王的福余卫不能全数出动,不然我也怕落得跟你一样的下场!”
“兀良哈三卫调拨六万骑兵给你,若你还打不过蓝玉!”
“那你也不用回来了!”
海撒男答溪一口饮尽案上的马奶酒,接着看着脱因帖木儿哈哈大笑:“来吧,一起喝一杯,等他们到了兀良哈,咱们好好迎接他们。”
“好。”
北园骑兵中最凶猛的兀良哈三卫!
一向是北元的中坚力量!
只因现任大汗心不够狠!
兀良哈三卫才一直按兵不动!
如今敌人已经杀到门口。
就不能再袖手旁观!
尽管。
表面依旧从容淡定,笑容未减。
但心里早已对脱因充满怨恨。
“难道想避开战事?”
“这般态度又如何赢得胜利?”
脱因轻叹一声,望着眼前欢呼雀跃的情景,摇头不语。只希望兀良哈三卫仍有战力,否则局势已无可挽回!
此时,距兀良哈百里之外。
“咳咳。”
“邓镇。”
“这一仗打得漂亮!”
“正需要一场胜仗来提振士气!”
连日休整后,蓝玉的身体略有恢复,快马赶上邓镇的钦武卫。看着贺宗哲的首级,他脸上浮现出一丝苍白笑意。
“大将军。”
“您该静心休养。”
邓镇对蓝玉的身子颇为担忧,若他倒下,大明士气必将大受打击!
“无妨。”
“即刻拔营。”
“不可久留。”
“我连夜赶来,是怕你贸然攻入兀良哈。那地方太大,我们此前并无征战经验。”
“若换徐达将军领军。”
“或许还能一试。”
“可惜此次是我统兵。”
“既然贺宗哲已死,此战北元已然失败。我们应退守边境,待来年春暖,殿下大军压境,一举荡平北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