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玖没强抢,俯身在兔子头上落下一吻,不出所料,偏头悄悄呸呸吐出几根毛。
露出半只眼睛偷看的沈白清:“……”
嘤嘤嘤!
你不爱我了!
门从外面被敲响,白玖起身去开门。
沈白清探出半只兔头望着门口。
门外,小陈气喘吁吁抬手将刚买好的手机递给白玖。
“白,白总,抱歉我来迟了。”
小姑娘明显有种做错事手足无措的害怕,白玖没和她计较,接过手机:“没事,下次可以把胆子放大一些,不要怕,不是你的错,怕什么,多和庄醒学学他的厚脸皮。”
小陈表情愣了一下,听完脸上顿时咧开一道笑。
“好的!我会的白总。”
“嗯。”
两人说话间,没注意到身后沙发上的兔子已经扒开了桌上的文件,上面明晃晃的“白清上市集团”几个标题大字让他脑袋一空。
以他做命名的公司,不用想也知道是谁起的。
这不是白氏的文件,而是另一家,以他名字命名的陌生公司,就连地址都不在海城,甚至不在国内。?
沈白清抬头看了眼白玖的背影,双腿一蹦,悄悄地往楼上爬。
他要看看哥哥在悄悄密谋什么。
…
等人离开,白玖回到沙发,刚刚还趴在沙发的小东西不知道躲哪去了,连带着那条米白色内裤也不见了。
跟防贼一样。
他环顾四周唤了一声:“清清?”
无人应答。
小东西跑哪去了?
他俯身找了下角落和缝隙,都没看到沈白清的身影,一抬头才发现,书房门怎么敞开了。
想到书房里放着的东西,白玖起身上楼,然而还是晚了一步。
沈白清蹲在垃圾桶前,身上披着一条空调毯,赤裸的胳膊伸在外面,手里拿着的报告是他扔在桌面上那份。
另一只手这会正在翻垃圾桶,垂下的白色耳朵挡住了泛红的眼眸,倔强地翻开报告,瞪着上面的名字,嘴唇紧抿,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白玖上前从沈白清手里将报告夺过撕成碎片扔进垃圾桶,抬手将人搂进怀里。
“怎么哭了?不是说了不会给你找小妈了嘛,怎么还是哭唧唧的,跟个小水球似的。”
抬手给人将眼泪抹去,沈白清身上的毯子因为动作滑到腰间,均匀健瘦的腰肢白皙又细腻,白玖没忍住手掌在上面摩挲了一下,弄的沈白清后脊一麻,揪着他的衣领,问道:
“你查我是想把我嫁出去吗?”
他紧紧盯着面前的男人,似乎害怕从他脸上看到心虚躲闪,又想证明什么似的,执拗的不像话。
白玖叹出一口气。
“不想。”
沈白清手上力度一松,被人按进怀里吻了吻额头,哄道:“你我谁都不嫁,永远待在我身边不好吗。”
脑海忽然闪起红光,01回来警告他:【殿下,别踩红线,你这句话有些越界了,警告满三次任务直接失败。】
白玖有些不耐。
【啧,尽量。】
虽然被警告了,但效果确实也达到了,沈白清心跳加速地望着面前人,心里确定了那个想法。
白玖抱着沈白清坐在椅子上,怀里人眉眼间透着水色,不知是刚刚的委屈还未消散,还是因为别的,格外动人。
沈白清目光辗转在面前的唇上,心跳不断加速,只要他向前一步就能吻到,他们的关系也将彻底改变。
巨大的诱惑使他不自觉向前,眼帘微眯一副将自己奉献的姿态,两人都不禁屏住呼吸,只需要一点,他们就将跌倒进那万劫不复的关系,只需要一寸……
沈白清吞咽着,紧张的发颤,白玖伸手在他后脊拍了拍,似鼓励又似安抚。
正当两人都以为这次稳了时,楼下忽然一阵高跟鞋咚咚的脚步声。
“清清?清清!”
白母急切的呼唤声将两人拉入现实。
沈白清瞪大眼睛,倏地撑直身子,慌忙从白玖身上站了起来。
“哥哥,怎么办,奶奶来了……”
白玖看着沈白清这副跟被捉奸在床的模样半天不语,半晌才抚了抚额头,将身体里乱窜的火压下去,起身将人快要掉的毯子拉紧。
他问沈白清:“怕什么?”
沈白清下意识回答:“当然是怕被看到我们……我,你……”
他话一顿,抬头看到白玖似笑非笑的揶揄眼神,反应过来这人是故意的,有些气呼呼地“哼”一声,往外走去。
白玖将人拉回怀里:“嗯?我们什么?”
沈白清羞的抓狂:“我再也不理你了!”
说完面前人影消失,一只圆滚滚的垂耳兔哼哧哼哧地往外蹦哒,在到房间门口时后腿用力,一个跃起将门把手往下一拉,闪进了房间,动作熟练的让人怀疑它是不是偷偷练过。
白玖哭笑不得,他就急着想要个名分而已,怎么清清还觉得他是在欺负人。
有点憋屈,又莫名有意思。
他舔了舔唇,想到刚刚的场景,有些遗憾。
明明就差一点了。
听到楼下急切的呼喊,白玖皱眉走出去,刚好与上楼的白母碰到一块。
走廊被他挡住,白母只能问他:“清清是不是在你这,我刚刚听到关门声,他是不是在房间里?”
白玖“嗯。”了一声,白母顿时松出一口气,天知道她看到沈白清光着脚跑出去时有多着急,这会听到人没事,终于放下心,上下打量了白玖几眼:
“小黎呢,他来找你了吗?”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白玖整张脸直接垮了下去,语气不好的回道:
“我觉得相亲这种事,尊重我的意愿应该是最重要的,你擅自把我家的密码告诉他,是觉得我脾气太好了?先不说我看不看的上他,光是擅闯我家,不尊重我的个人隐私,他就已经不在我的择偶标准内,劝你歇了这条心。”
白母瞪大眼睛,戳了戳自己的心口,质问他:“难道我这么做还是在害你?”
“并没有,我只是觉得你的爱让人有些窒息,如果你是怕我死,那你不用操心,我比谁的命都硬。”
白玖眉眼冷淡,淡漠的好似没有感情,就算对她这个母亲也没有一丝多余的情感,似乎离开了沈白清,她们都跟路边的草一样,什么都不重要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儿子变成了这副样子,她不记得了,明明以前无论怎样,他至少不会露出这样的神情,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心脏有些刺痛。
白母这时才发现,自己好像自始至终都没有了解过这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