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外雷声震颤，无数落雷闪电在空中划过，劈下时被一道无形的屏障吸收化解，狂风呼啸，却依旧吹不散周围凝聚着的雾气，不少醒来后迷路的弟子躲在角落望着天空难得奇景。
拜托，他们有些才金丹，有些甚至只有筑基，哪里这么近距离见过化神期雷劫，又是好奇又有些向往。
什么时候他们也能那么强。
玄清出来时已经已经恢复正常模样，目光在角落躺着的云沽两人身上扫过，上前将人提起来带出宫殿，不想在白玖出来时和人打上照面。
他克制着不去想刚刚的感觉，可身体的反应却是骗不了人的。
忍着还在心口沸腾的血液，玄清深吸了口气，压住重新起来的欲望。
和天极炉鼎双修一次他的受益匪浅。
只是道心修补不好，这一切都白搭。
白玖。
自己刚刚明明有机会杀了他的……
玄清停住脚步，召出霜浮剑将两人扔到剑上，御剑向天剑宗弟子所在方向低空飞去。
…
白玖收拾好后还顺便洗了澡。
取出面具戴上，把溜肩的衣服穿着整齐。
将宫殿收起来后朝落雷最多最强的一个方向慢悠悠走去。
雷劫只剩最后两道，雷劫中央盘坐着的人却一点不慌。
那散修看着周围不断忙活的众人，唇角勾起一抹笑。
果然没来错，这次化神雷劫简直不要太容易。
不枉他在拍卖会上花两千灵气拍到一张万里传送符，等最后一道劫雷落下，他便能立刻逃出生天。
到时候谁也不知道渡劫的人是谁，也不会有人来找他寻仇，而他不仅省了无数法宝，还轻松度过了雷劫，一举两得。
雷声轰鸣，劫云滚滚，最后两道雷也在狂风中尽数落下，最后竟是只伤到了他一些衣角。
那散修拂了拂袖子站起身，装模作样地朝着天空作揖道：“多谢各位了。”
“谢谁？”
“当然是谢各……”散修笑着拿起传送符，准备注入灵力，手里符咒不知怎么的突然起了火。
散修笑容一僵，着急忙慌朝手里起火的符咒又吹又拍，结果只是加快了火焰蔓延的速度，捧着一堆灰烬欲哭无泪。
他转头怒目圆睁：“你——”
还没看清那人长什么样，头顶便落下一双大掌，拧着他的头发扯着他的头皮被迫抬起。
脖子因头顶的力道往后弯曲，他挣扎着拔出剑想往人身上捅，结果却是什么也没捅到。
“你是谁？”
散修挣扎着睁开眼睛，脆弱的脖颈暴露在外面，让他有些呼吸困难。
一睁眼，一张鬼脸骤然出现在脸前，目光与面具上黑黝黝的瞳孔对上，吓的他身体僵在原地。
“魔，魔……”
他见过这种面具，在中古大陆最大的永夜城中，只有魔族贵族会在庆典时才会佩戴的双生傩鬼面具。
长泽也有类似的面具，可他知道尽管外形相近，但其实材质才是最关键的东西。
中古魔族喜欢用高阶兽骨，或者同类的魔骨制成面具。
而面前这个，脸上戴着的是。
人骨。
魔族从来不稀罕用人骨做面具，因为太脆太廉价，可如果用来制成面具的是人骨，那就一定是曾经的某个人族大能的骨头。
因为它们觉得只有这种戴出去才有面子……
白玖很高兴自己精心挑选的面具居然会有识货的人认出来，笑眯眯地像是在说玩笑话。
“还挺识货，可就算这样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毕竟，你坏我两次好事。”
白玖此时浑身都散发着欲求不满的暴躁气息，像是急着找一个发泄口，目光在散修胳膊大腿上来回徘徊。
散修想掏保命法宝的动作僵在原地，强大的威压压迫使他浑身动弹不得，打着颤地警告道：
“魔族入侵，你们要违背约定？别忘了渊魔的下场，你最呃——”
散修喉间的声音被长刃刺断，银白剑刃寒光凌厉，从脆弱的脖颈刺入，猩红的剑锋从颈后穿出，带出汹涌的鲜血瀑布似的喷洒涌动出来。
剧烈的疼痛蔓延开来，他张着嘴想要呼吸，喉咙处的豁口不断有空气挤入，让他只能发出嚯嚯的嘶喊声，鲜血涌上口鼻，在惊恐的面庞上布上一层血膜，眼球充血爆出。
白玖抓握剑柄的手用力，将长刃在他喉间转动，锋利的剑刃刮下血肉，和血液一起喷涌出来。
“我闭关太久，什么时候，虫子也敢来威胁我了？”
黑白面具被溅上星星点点血红，红衣鬼面的身影像是从地狱爬出索命的恶鬼，让人不仅感到绝望又悔恨。
濒死的挣扎总是很难看。
轻描淡写地将手里烂肉扔在地上，白玖满脸厌恶地拿出手帕擦擦手，又给自己施了两个净身咒才舒坦。
他还想把这人骨头剔出来做柄小刀给清清玩，可现在明显没有机会了。
空中落下几道威压，白玖悄无声息地遁入雾中，旁观着来人俊美卓然的身姿。
只见一道霜白剑影从高空俯落，剑锋径直钉在刚刚白玖所站位置，震强灵气裹挟着无数残影剑气将周遭雾气驱散，将那处惨状展现在众人面前。
玄清月白身影翩翩落下，冷冽眉眼间早已不见刚刚的春色浮沉，轻皱着眉打量地上刚死去没多久的散修尸体。
身后几道身影也在这时从空中落地，看到面前骇人可怖的掠杀场景也不禁吸了口凉气。
“有人比我们先到了？”
穆林上前在那具血人身上检查了番：“一击毙命，储物空间法宝都在，不是杀人夺宝。”
有人啧了一声说道：
“那渡劫的狗娘养的总是他吧？”
穆林将血人身上的空间芥子取下，没有主人神魂绑定的芥子几乎瞬间便被打开。
“嗯，他保命法宝很多，能让他连法宝都用不出来的……杀他的人最少都是大乘期。”
一群人面面相觑眼神都在往玄清身上瞟。
在场就玄清一个大乘期，其余最高的也只是合体期巅峰。
“抚清刚刚一直与我一块，诸位最好还是想好话以后再开口。”
穆林有些不满这些人怀疑到自己人身上，扭头朝玄清看过来问道：
“抚清，你有怀疑的人选吗？”
玄清白衣簌簌，冷冽眸光扫过地上那团血人，脑子里全是白玖坐在他身上荡漾欢愉的画面。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