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蛇蛇~今天想吃什么呀?”陆祁的声音甜得能滴出蜜来,紫眸弯成月牙,“烧鸡?烤鸭?还是我去弄条鲤鱼?”
柳太真盘在窗台的篮子里,粉色瞳孔警惕地眯起。
这女人自从发现那罐金银后,态度简直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说话语气腻得让她鳞片都要竖起来了。
见她不答,陆祁又凑近几分,银发几乎扫到小蛇身上:“不然我去买点灵芝?听说对修行有益哦~”
柳太真不耐烦地用尾巴拍开她的脸:走开啦!
谁知陆祁不但不恼,反而惊喜地抓住她的尾巴尖:“小蛇蛇在和我玩耍吗?好可爱哦!”
柳太真:“……”她是在表达不满好吗!
自从有了那罐金银,陆祁简直把她当祖宗供着。不仅不再提取胆的事,还变着法子讨好她。这让习惯了被“嫌弃”的柳太真十分不适应。
“累不累呀?我给你揉揉?”陆祁说着就要伸手来按摩,被柳太真一尾巴拍开。
“害羞啦?”陆祁笑得见牙不见眼,“那我们来看账本好不好?姐姐教你管钱~”
柳太真彻底无语,索性闭眼装死。这女人能不能正常点!
然而陆祁的“不正常”才刚刚开始。
午饭时间,她不仅准备了丰盛的烧鸡,还特意把鸡肉撕成小块,摆成精致的花形。
“来,啊——”她夹起一块鸡肉,居然要喂她!
柳太真愤怒地别过头:当她三岁小蛇吗!
“不吃吗?”陆祁委屈巴巴地扁嘴,“那我喂你吃灵芝?”
最后柳太真还是屈服了——主要是太香了。她别扭地凑过去,小口叼走鸡肉,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
陆祁却开心得像是范进中了举:“真好真好!我们蛇蛇胃口真不错!”
下午看诊时,陆祁甚至给她做了个专属软垫,就放在诊桌旁边。
“这样你就能陪我看诊啦。”她笑眯眯地把小蛇抱到垫子上,“无聊了就玩我的头发,我不介意哦。”
柳太真:“……”她介意!
第一个病人是个咳嗽的老头,一进门就看见桌上盘着条粉蛇,吓得转身就要跑。
“老人家别怕!”陆祁赶紧解释,“这是我的…呃…助理医师!专治咳嗽的!”
柳太真配合地朝老头吐了吐信子——其实是在表达不满,却被陆祁理解为“问好”。
“你看,她在和你打招呼呢!”陆祁得意道。
老头将信将疑地坐下,期间一直紧张地盯着柳太真。直到陆祁开出药方,他的咳嗽居然真的缓解了些,这才松了口气。
“没想到蛇还能当医师…”老头临走时啧啧称奇。
陆祁骄傲地摸摸小蛇的脑袋:“我们家小蛇蛇可是很厉害的!”
柳太真不耐烦地甩开她的手,心里却莫名有点…暗爽?
这种矛盾的心情在晚饭时达到顶峰。
陆祁不知从哪弄来一小坛百花蜜,说是对修行有益,非要一点一点喂给她。
“张嘴,啊——”陆祁举着小勺,紫眸亮晶晶的,“听说蛇都喜欢吃甜食呢!”
柳太真本想拒绝,但那蜜糖的香气实在诱人…她犹豫片刻,还是别扭地张了嘴,反正自己也是交钱了,不吃白不吃…
甜味在口中化开,确实是她喜欢的味道,更重要的是,这百花蜜确实蕴含灵气,对伤势恢复大有裨益。
“喜欢吗?”陆祁期待地问,又舀了一勺,“再来点?”
柳太真下意识点头,随即意识到自己居然对这女人的讨好表示了认可,立刻别扭地别过头。
陆祁却已经开心地哼起歌来:“喜欢就好!明天我再去弄!”
晚上,陆祁甚至给她准备了小小的浴盆,里面洒满花瓣和药草。
“来,洗澡澡啦!”她笑得像个人贩子,“今天用的是安神的花瓣哦,洗完睡得更香~”
柳太真誓死不从,一人一蛇又上演了一场追逐战。最后陆祁还是得逞了,一边给她洗澡一边哼着荒腔走板的歌。
“我们小蛇蛇真漂亮~”陆祁用软布轻轻擦拭她的鳞片,“粉粉嫩嫩的,像块小糕点~”
柳太真闭眼装死,内心却在咆哮:能不能别用这种形容!
洗完后,陆祁甚至想给她涂香膏!
“这是茉莉味的,可好闻了!”她举着个小罐子追着柳太真满屋跑,“就涂一点点嘛!”
最后柳太真躲进床底死活不出来,陆祁才作罢。
“那好吧…”她失望地撇嘴,“明天涂玫瑰味的?”
柳太真在床底愤怒地甩尾巴:没有明天!
夜深人静时,柳太真盘在窗台的篮子里,却怎么也睡不着。
这女人虽然烦人,但…确实对她很好。好得甚至让她有点不适应。
正想着,陆祁忽然迷迷糊糊地从床上坐起来,赤着脚走到窗边。
“小蛇蛇…”她半梦半醒地嘀咕,“盖被子…别着凉…”
说着竟把自己的外衣搭在了篮子上,然后晃晃悠悠地回去继续睡。
柳太真从衣服底下探出头,粉色瞳孔里情绪复杂。
这女人…真是…
她悄悄滑出篮子,游到床边。月光下,陆祁睡得正香,银发铺了满枕,嘴角还带着笑意,不知做了什么美梦。
柳太真犹豫片刻,轻轻用脑袋蹭了蹭她的手指。
还是床上舒服…自己好歹付了这么多钱,白睡不白睡…她对自己说。
第二天一早,陆祁惊喜地发现小蛇居然盘在自己枕头边。
“小蛇蛇主动和我睡觉啦!”她开心地抱起还没睡醒的柳太真转圈圈,“太好了!今晚也一起睡好不好?”
柳太真被她转得头晕,愤怒地咬了她一口。
然而这次陆祁不但没生气,反而笑得更开心了:“小蛇蛇在和我玩耍呢!真好!”
柳太真:“……”
她突然开始怀念那个天天惦记着取她胆的疯女人了。
至少那个比较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