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界小霸王-五行废体
第十八章 丹渣启炼丹之志，石屋历三载苦修
黄霸天站在落雷谷比武台上，指尖的雷光尚未完全消散。吴磊倒在脚边，断裂的烈火剑冒着青烟，鲜血在青石板上蜿蜒成河。裁判高声宣布“二十三号黄霸天胜”时，他扶着台柱缓缓喘息——连续五场恶战，丹田内的灵气早已枯竭，若不是最后那瓶丹渣汤药撑着，恐怕早已败在吴磊的烈火剑下。
“丹渣终究是权宜之计。”黄霸天摸着怀里空荡荡的瓷瓶，心中涌起强烈的念头，“若想在修仙路上走得远，必须亲手掌握炼丹之术，只有完整的丹药，才能在生死关头保住性命。”
内门选拔赛落幕，黄霸天虽顺利晋升内门，却没有急着领取一阶法器和每月的丹药配额，而是第一时间赶回清风坊市。他还记得半年前从莫林德尔与阿尔萨里昂的混战中捡到的培元丹丹渣——那些混着半颗残丹的碎屑，熬煮后尚且能恢复三成灵气，若是能找到更多丹渣，再配上基础灵草，或许真能迈出炼丹的第一步。
百草堂后院的角落里，堆积着半人高的黑色废料，风一吹，焦糊味便弥漫开来。掌柜是个留着山羊胡的老者，见黄霸天要收购这些无人问津的丹渣，当即摆手：“这些破东西你要多少拿多少，给五块下品灵石就行，省得我找人清理。”
黄霸天喜出望外，掏出灵石后，用乾坤袋装了满满一袋丹渣，又在百草堂挑选了十株一阶灵叶、五朵二阶灵花——灵叶性温，能中和丹渣的燥气；灵花含露，可补充丹药的灵气，这是他从《基础炼丹术纲要》里反复确认的配伍之法。
离开坊市时，夕阳正斜照在赤霞峰的山道上。黄霸天想起陈妄序家世代经营粮商，凡间煮茶酿酒最讲究火候把控，修仙界的炼丹术虽以灵气为引，但“控火”二字或许有共通之处。他调转方向，快步朝着陈妄序的石屋走去。
石屋的烟囱正冒着青烟，陈妄序刚将一筐灵谷倒进石磨，听到敲门声便放下木勺：“霸天？你不在内门熟悉环境，怎么跑我这儿来了？”
“想请你帮个忙。”黄霸天把丹渣和灵草放在青石桌上，又掏出泛黄的《基础炼丹术纲要》，“我想试试炼丹，你懂火候控制，能不能帮我掌掌火？”
陈妄序看着桌上黑乎乎的丹渣，又翻了翻典籍，眉头皱了起来：“炼丹可不是煮灵粥，丹炉、灵火、药材配伍都有讲究，你就用这些东西？”
“先试试，总比一直依赖别人的丹药强。”黄霸天语气坚定，“我已经托周正则借丹炉了，他说他叔父有个闲置的一阶丹炉，明天就能送来。”
果然，第二天清晨，周正则就背着个半人高的铜炉来了。这丹炉表面布满蛛网般的裂纹，炉底三足缺了一角，铜皮上还沾着褐色的陈年丹渣，一看就用了不下十年。“我叔父说这是他刚修仙时用的，虽然破了点，但炼一阶丹药没问题。”周正则擦着汗，把丹炉放在石屋中央，“就是得小心，别把炉壁烧穿了。”
陈妄序绕着丹炉转了两圈，伸手敲了敲炉壁：“材质是青铜矿，导热性还行，就是裂纹太多，灵气容易泄漏。”他从储物袋里掏出块灰褐色的地脉灵泥——这是他翻整灵田时挖的，混合了土系灵气，既能填补裂纹，又能增强导热性。“先补炉，再洗炉，不然杂质会毁了药材。”
三人当即分工：陈妄序用灵泥填补裂纹，指尖的土系灵气缓缓渗入泥中，让灵泥与铜炉牢牢粘在一起，连最细的裂纹都没放过；黄霸天则按照典籍要求处理药材——一阶灵叶要剔除泛黄的叶脉，只留嫩绿色的叶片，用灵泉水浸泡半个时辰去除杂质；周正则则提着木桶，用竹刷反复清洗炉内，连炉底的陈年丹渣都抠得干干净净，直到铜炉内壁露出亮闪闪的铜色。
忙到正午，丹炉终于修补妥当，药材也处理完毕。黄霸天将灵叶、灵花和半袋丹渣依次放进炉内——丹渣中的残留丹气能引导药材灵气聚合，这是典籍里强调的“借力之法”。陈妄序则在炉下点燃了赤焰木火折子，淡红色的火焰舔着炉底，温度不高不低，正好适合炼制一阶丹药。
“凡间煮茶讲究‘三沸’，炼丹也有‘三火’。”陈妄序调整着火折子的位置，声音低沉，“初火要急，逼出药材灵气；中火要稳，让灵气融合；末火要缓，凝气成丹。你盯着炉烟，白烟清是火候正好，黑烟浓就是药材焦了。”
黄霸天点点头，聚精会神地盯着炉口。他运转《五行杂糅诀》，将雷系灵气凝聚在指尖——雷系本是暴烈属性，但在双系调和下，竟变得如细针般精准，能轻轻拨动火折子的火焰。这是他在无数次对战中练出的控灵技巧，如今用来控火，竟意外地顺手。
半个时辰后，炉口冒出淡淡的白烟，灵草的清香混着丹渣的焦味飘了出来。“转中火！”陈妄序喊道，黄霸天立刻调动雷系灵气，将火焰压成橘黄色，温度缓缓降了下来。
接下来的两个时辰，黄霸天几乎不敢眨眼。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炉内的灵叶在慢慢融化，灵花的露水顺着炉壁流淌，与丹渣的丹气交织在一起，形成淡淡的灵气雾。按照典籍记载，再过一个时辰，这些灵气就能凝成丹丸，到时候打开炉盖，就能看到圆润的一阶丹药。
可就在这时，丹炉突然发出“滋滋”的声响，炉壁的裂纹处渗出黑色液体，白烟瞬间变成黑烟，刺鼻的焦糊味扑面而来。“不好！灵气漏了！”陈妄序脸色一变，伸手摸炉壁，指尖刚碰到铜炉就被烫得缩回手，“炉内温度太高，药材焦了！”
黄霸天连忙掀开炉盖，一股黑烟涌出来呛得他咳嗽不止。炉内的药材早已变成黑乎乎的块状物，表面冒着油光，用木棍一戳，硬得像块石头，凑近一闻，比妖兽森林的腐肉还臭。“这就是废丹？”周正则捏着鼻子凑过来，用木棍拨了拨，黑色碎屑掉在地上，还带着余温。
黄霸天苦笑一声，把废丹倒在青石桌上。这些块状物大小不一，凹凸不平，连最基础的丹形都没有。他翻着典籍逐字对照，才发现问题——陈妄序补的裂纹虽细，但丹炉底部有个隐蔽的小孔没发现，灵气在融合时漏了大半，加上他控火时手一抖，温度瞬间升高，药材才会焦。
“别急，第一次都这样。”陈妄序拍了拍他的肩膀，拿起一块废丹仔细看，“你看这内部，还有点绿色，说明灵气没完全散，就是融合得不好。明天我用土系灵气裹住炉壁，保证不漏气；你再练练控火，肯定能成。”
周正则也附和：“我再去借个好点的火折子，烈火门的火折子能调三种温度，比这个好用！”
黄霸天看着桌上的废丹，心里虽失落，却没放弃。他从修仙开始，就一直在走别人不看好的路——从被嘲笑“雷灵根废柴”到进内门，哪次不是从零开始？这点失败算什么。
第二天清晨，三人再次忙碌。陈妄序提前用土系灵气在丹炉外裹了层“护炉罩”，淡棕色的灵气像蛋壳一样裹住铜炉，连炉底的小孔都封得严严实实；周正则果然借来了三档火折子，注入灵气就能切换急火、中火、缓火；黄霸天则提前服了枚清灵丹，让丹田灵气充盈，避免控火时手抖。
这次炼丹顺利多了。护炉罩牢牢锁住灵气，火折子的温度稳定，炉口的白烟始终是淡淡的乳白色，灵草的清香越来越浓。可就在灵气即将凝丹的最后一刻，黄霸天突然感到丹田一空——长时间控火消耗太大，灵气跟不上了，火折子的温度瞬间降了下来，白烟开始消散。
“糟了！灵气不够！”黄霸天急得额头冒汗，伸手去摸乾坤袋，却发现清灵丹昨天已经用完了。陈妄序和周正则也慌了，想帮忙却不懂控灵，只能眼睁睁看着炉内灵气溃散。
等黄霸天终于从储物袋里摸出半块灵晶补充灵气时，炉内的药材已经变成了第二批废丹——这次的块状物比上次小，颜色更深，还沾着焦黑的碎屑，依旧是没用的废料。
“都怪我，没提前备好灵气。”黄霸天自责地攥紧拳头。
“跟你没关系，是我们考虑不周。”陈妄序递过一瓶清灵丹，“明天咱们提前准备，你一边炼丹一边服丹，肯定能撑到最后。”
第三天，黄霸天提前服了枚培元丹——这是他用内门贡献点换的，能快速恢复灵气。他按照前两次的经验，先点燃急火逼出药材灵气，再转中火让灵气融合，陈妄序的护炉罩牢牢锁着灵气，周正则则在一旁递灵泉水，生怕炉内药材太干。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炉口的白烟渐渐变成淡绿色，这是灵气凝丹的征兆。黄霸天屏住呼吸，将雷土双系灵气缓缓注入火折子，让温度保持在最适宜的状态。又过了半个时辰，炉内传来轻微的“叮咚”声，像是有东西在撞炉壁。
“成了！”周正则兴奋地喊起来，黄霸天却不敢大意，缓缓掀开炉盖——一股浓郁的药香扑面而来，可下一秒，他的笑容就僵住了。
炉底没有圆润的丹丸，只有几块黑乎乎、臭烘烘的块状物，比前两次的废丹还难看，甚至沾着焦黑的炉渣。显然，这次还是失败了。
“怎么会这样？”周正则愣住了，明明药香那么浓。
黄霸天拿起一块废丹，放在鼻尖闻了闻，药香中藏着一丝苦味。他突然想起典籍里的话：“药材配伍需相生，忌相克。”他昨天觉得灵叶不够，特意多放了三片，却忘了灵叶性温，灵花性寒，多放的灵叶打破了寒热平衡，灵气在炉内互相压制，最终只能成废丹。
“是我太急了，想多放药材提高成功率，反而坏了大事。”黄霸天叹了口气，把废丹装进乾坤袋，“不过也没白忙，至少知道了配伍和控火的关键。”
陈妄序看着他坚定的眼神，笑着说：“这石屋你随时用，下次炼丹我帮你盯着配伍，肯定能成。”
周正则也拍着胸脯：“丹炉我帮你借到月底，火折子也给你留着，咱们下次再试！”
夕阳西下，黄霸天背着装废丹的乾坤袋往内门洞府走。虽然三天只炼出一堆废丹，但他心里却很踏实——每一次失败，都是在为成功铺路。路过赤霞峰的灵田时，他看到几个外门弟子在采摘灵草，突然想起典籍里的“废丹利用之法”：废丹虽不能直接服用，但若磨成粉混入灵草，能制成低阶灵食，长期食用也能滋养灵气。
回到洞府后，黄霸天立刻将废丹倒在石桌上，用雷系灵气凝成细刃，将块状物一点点磨成粉末。黑色的丹粉落在瓷碗里，虽依旧有淡淡的焦味，却能隐约感受到其中的灵气。他又从储物袋里拿出几株一阶灵草，切碎后与丹粉混合，加水煮成糊状——这便是最简单的“丹粉灵糊”。
灵糊入口微苦，但咽下后，一股温热的灵气缓缓在体内扩散，丹田内的空虚感竟缓解了不少。“效果虽不如丹药，却比普通灵粥强多了。”黄霸天眼睛一亮，立刻将剩下的废丹都磨成粉，装了满满三瓷瓶——这些丹粉足够他用半个月，也算是此次炼丹的意外收获。
接下来的几天，黄霸天一边修炼雷暴术和地脉护盾，一边研究《基础炼丹术纲要》，把药材配伍、火候控制的要点都记在纸上，还画了详细的控火时间表。陈妄序也时常来洞府，帮他分析失败原因，两人甚至还一起修改了药材配伍比例——将灵叶和灵花的用量从“三比一”调整为“二比一”，避免寒热失衡。
周正则则带来了好消息：他叔父听说黄霸天在学炼丹，特意送了本《一阶丹方补遗》，里面记载了十几种简易丹方，其中“清灵散”的药材正好是灵叶、灵花和丹渣，成功率比普通丹药高三成。
“下次炼丹，咱们就炼清灵散！”黄霸天握着《一阶丹方补遗》，眼神越发坚定。他知道，虽然这次只炼出废丹，但只要坚持下去，总有一天，他能炼出真正的丹药，甚至成为能炼制高阶丹药的丹师。
这夜，赤霞峰的月光格外明亮。黄霸天盘膝坐在洞府的蒲团上，手里拿着瓷碗，慢慢喝着丹粉灵糊。窗外的风声掠过竹林，带着灵草的清香，他忽然想起三年前刚进宗门时的自己——那时他连一阶符箓都买不起，如今却能尝试炼丹，哪怕暂时只有废丹，也已是巨大的进步。
“修仙之路本就无捷径，慢慢来，总会有收获。”黄霸天放下瓷碗，运转《五行杂糅诀》，丹田内的雷土双系灵气缓缓旋转，与灵糊的灵气交织在一起，比以往更凝练了几分。他知道，下一次炼丹，他一定能成功。
几日后，黄霸天再次来到陈妄序的石屋。这次，他不仅带齐了按照“清灵散”丹方准备的药材，还提前用灵泉水浸泡了丹渣，去除其中的杂质。陈妄序早已点燃火折子，周正则则在一旁准备好灵泉水和清灵丹，三人各司其职，比前三次更有默契。
“急火逼灵气！”陈妄序一声令下，黄霸天立刻调动雷系灵气，将火折子的火焰调至最旺，淡红色的火焰舔着炉底，炉内很快冒出白雾。
“转中火！”随着陈妄序的指令，黄霸天缓缓降低火焰温度，雷土双系灵气交织，让温度稳定在适宜的范围。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炉内的灵叶、灵花和丹渣在慢慢融合，灵气雾越来越浓，还带着淡淡的药香。
半个时辰后，炉口的白雾变成了淡绿色，这是“清灵散”即将成型的征兆。黄霸天按照丹方记载，缓缓注入雷土双系灵气，引导灵气凝聚。周正则适时递过一枚清灵丹，黄霸天服下后，丹田灵气瞬间充盈，控火的手更加稳定。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炉内传来“叮咚”的声响，比上次更清晰。黄霸天深吸一口气，缓缓掀开炉盖——一股浓郁的药香扑面而来，炉底躺着三枚淡绿色的丹丸，圆润饱满，泛着淡淡的光泽。
“成了！真的成了！”周正则兴奋地喊起来，陈妄序也露出了笑容。
黄霸天拿起一枚丹丸，放在鼻尖闻了闻，药香纯正，没有丝毫焦味。他服下一枚，一股清凉的灵气瞬间在体内扩散，丹田内的灵气快速恢复，比清灵丹快了三倍不止。
“是清灵散！成功了！”黄霸天激动地握紧拳头，眼眶有些湿润。从第一次炼出废丹到如今成功炼出丹药，他经历了无数次失败，却从未放弃。
陈妄序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就知道你能行。以后再炼高阶丹药，咱们还一起研究。”
周正则也凑过来：“霸天，以后炼出好丹药，可别忘了我这个借丹炉的功臣啊！”
黄霸天笑着点头，看着炉底的三枚清灵散，心里满是成就感。他知道，这只是他炼丹之路的开始，未来，他还要炼制更强的丹药，为自己、为朋友，在修仙路上筑起一道坚实的屏障。
夕阳透过石屋的窗户，洒在三人身上，也洒在炉底的清灵散上，泛着温暖的光芒。赤霞峰的风轻轻吹过，带着灵草和丹药的清香，仿佛在为黄霸天的成功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