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不要再吃饭的时候看,如果看了不许说我?????)
人群顿时如受惊的鸟兽四散奔逃。
不要一个人乱跑!不要落单!邵杰边退边喊,手中的骨刃横在身前。
李晓萌的理智最先崩溃。
她脑海中那条笔直的水泥小道,两侧整齐栽种的梧桐树,此刻却变得无比陌生。
树木的枝桠在她惊惶的眼中诡异地扭动,投在地上的影子交织成一张巨大的蛛网,仿佛要将所有人都困在其中。
最令她战栗的是,眼前这超自然的景象印证了一个她从未敢深想的事实:原来这世上,真的有鬼!
付琴生死死咬住下唇,直至齿间漫开一股铁锈般的血腥味,却丝毫无法压制住内心翻涌的恐惧。
她脑中反复告诉自己,不能尖叫不能尖叫,然而双腿却不听使唤地剧烈颤抖,膝盖不断相互磕碰。
有两次她几乎要软倒在地,幸亏身旁的林续眼疾手快,用力拉住了她的胳膊。
曹菲菲紧紧攥着拳头,掌心沁满了冰凉的冷汗。这才仅仅是第三扇门,遇到的厉鬼已然如此凶戾可怖,那往后的门……她不敢再想下去,只能咬紧牙关,拼命迈开脚步向前奔跑。
但良原本奔跑在队伍的前段,然而就在他忍不住回头的刹那,目光正撞上那道白影由虚转实的骇人过程。
仅仅是这一眼,他的双腿就如同瞬间陷入了凝固的水泥,沉重得难以挪动。
那根本不是什么白色的衣裙!
那是由无数蠕动着的蛆虫聚合而成的惨白人形。
每一只蛆虫的头部都布满了细密的复眼,此刻正齐刷刷地转向他。
蛆虫之间的缝隙里,不断渗出暗黄色的脓液,滴落在地。
但良甚至产生了一种幻觉,仿佛那黏腻冰凉的脓液已经滴落在了自己的皮肤上,带来一阵阵反胃的恶心感。
他下意识的去看白影的脸部。
那里没有五官,只有一个在不断旋转的黑色漩涡。
漩涡的深处,隐约浮现出一张扭曲变形的人脸,无声地哀嚎着。
慌乱之中,但良脚下一绊,踉跄着摔倒在地。就是这么一瞬间的耽搁——
白影如同雾气般骤然消散,下一秒,竟直接从但良面前的阴影之中重新凝聚成形。
“救……”但良的呼救声戛然而止。
白影伸出一只枯骨般的手,轻轻地按在了他的额头上。但良的瞳孔骤然放大,嘴巴无声地开合着,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全身的骨头,瞬间瘫软下去。
最恐怖的是,他的身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透明。
皮肤下的血管如同蛛网般凸显出来,泛着诡异的青紫色幽光。
他徒劳地伸出手向同伴求救,然而他的指尖已经开始消散,化作点点荧光。
“但良!”邵杰想要冲过去,却被身后的张雨死死拽住“别看了,快跑,你已经救不了他了!”
但良的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异响,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内部啃噬他的声带。
他的眼睛死死瞪着,眼白部分迅速被墨色浸染,最终变成了两个空洞的黑窟窿。
白影俯下身,几乎与他的脸贴在了一起。
但良的身体开始剧烈地抽搐,四肢呈现出不自然的扭曲姿态,仿佛正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疯狂撕扯。
突然,所有的动静都停止了。
但良的身体如同破碎的镜面般,寸寸龟裂,最终彻底化作一缕青烟,被白影完全吸入体内。
原地,只留下一套空荡荡的校服,软塌塌地堆在地上。
白影缓缓直起身,转向剩下的七人。透过它飘散的长发,能看见其嘴角勾起了一抹无比诡异的弧度。
邵杰紧紧握住手中的骨刃,冰冷的汗水沿着他的额角滑落。
这个鬼的动作好迅速!但良甚至连一声完整的惨叫,都没能留下。
当白影吞噬完但良,缓缓转向众人时,邵杰的视线突然定格在右侧第三棵梧桐树上——他注意到白影每次移动都会不自然地避开那棵树,仿佛那里有无形的屏障。
就在白影作势欲扑的瞬间,邵杰猛地将手中的骨刃掷向那棵梧桐树。骨刃深深扎进树干,发出沉闷的声响。
白影顿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啸,周身的蛆虫疯狂扭动。
往那棵树跑!邵杰拉起瘫软的李晓萌,率先冲向梧桐树。
白影在身后紧追不舍,腐烂的茉莉花香几乎要渗进每个人的毛孔。曹菲菲感觉后颈传来冰凉的触感,仿佛有蛆虫已经爬上了她的皮肤。
当邵杰的手触碰到粗糙的树皮时,周围的景象开始剧烈波动。小路像融化的蜡烛般扭曲变形,宿舍楼的轮廓在雾气中若隐若现。
快!碰到树干!邵杰大吼。
众人接连撞向梧桐树。在接触到树干的瞬间,每个人都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仿佛跌入了冰冷的深潭。
等他们回过神,已经摔倒在宿舍楼前的空地上。远处小卖部的灯光依旧亮着,夜空中的月亮也恢复了正常的位置。
结、结束了?付琴生瘫坐在地上,声音还在发抖。
邵杰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落在李晓萌的手腕上——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一道青黑色的手印,像是被什么冰冷的东西紧紧握过。
鬼打墙是破了,但某种东西,似乎跟着他们出来了。
李晓萌瘫坐在地上,校服裙摆沾满了泥土和草屑。
她完全不顾形象地放声大哭,眼泪混着鼻涕流进嘴角:我要给我妈妈打电话...我现在就要回家...我要去找老师!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林续蹲下身,轻轻扶住她的肩膀,声音温柔沉静:晓萌,你冷静点听我说。这个女鬼已经缠上你了。
就算你现在回去,她还是会跟着你。不在这里把问题解决,你一个人落单,反而更危险。
曹菲菲也上前一步,语气严肃:林续说得对。你现在回去,只会把这个诅咒带回家。你想让你爸妈也遇到这个鬼吗?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浇在李晓萌头上。
她猛地怔住,哭声戛然而止,睁大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恐惧。
她想起梦中那个站在门口的白影,想起但良在她眼前消散的惨状。如果这样的场景发生在父母面前...
她打了个寒颤,胡乱地用袖子擦掉脸上的泪水,声音还带着哽咽,却已经不再提回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