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这么晚了,楚二小姐如此小心翼翼的,究竟是要去往何处啊?”
君玄澈微微眯起双眸,紧紧地盯着面前的楚卿鸢,双手随意地抱在胸前,剑眉一挑,那双如墨般深邃的眼眸里此刻正闪烁着满满的玩味之色。
“呃......臣女......臣女,其实并没有想要去哪儿......”
楚卿鸢不禁有些心虚起来,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
“哦?是吗?那莫不是因为这漫漫长夜实在太过无聊,楚二小姐无心睡眠,所以才想着偷偷摸摸地翻墙出去玩耍一番,好给自己找点乐子做做?”
君玄澈嘴角微扬,勾勒出一抹略带戏谑的笑容。一边说着,还一边朝着楚卿鸢逼近一步,那压迫感让楚卿鸢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小步。
看着君玄澈那副不依不饶,誓要问出个结果来的模样,楚卿鸢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但事已至此,楚卿鸢没有其他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编造借口,缓缓开口说道:“回殿下,臣女......臣女只是觉得待在屋子里实在太闷了些,故而想出来透透气罢了。”
然而,君玄澈显然对她的这番说辞并不买账,只见他再次挑了挑眉,脸上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悠悠然道:“大半夜的,透气居然能透到院子外头去?楚二小姐当真是与众不同啊!”
“不过......”
君玄澈画风一转,“若是本皇子没有记错的话,方才楚二小姐翻墙的那个院子,并不是倾云院吧?”
被君玄澈这样毫不留情地戳穿谎言,楚卿鸢顿时羞红了脸,下意识地咬了咬嘴唇,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应对,支吾了半天也没能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臣女......”
君玄澈盯着楚卿鸢,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薄唇轻勾,嘴角上扬起一个耐人寻味的弧度,眼中闪过一抹兴味的光。
“说啊,怎么不说了?不说我可就找你爹去了。”
君玄澈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盯着眼前脸蛋红红的小姑娘,心中居然猛地生了一丝想要捉弄她一下的想法......
君玄澈眉梢和眼角处皆流露出一丝促狭之意,深邃的双眸,此刻微微眯起,狭长的眼眸犹如夜空中闪烁的寒星,瞳孔幽深而漆黑,仿佛隐藏着整个浩瀚宇宙中的点点繁星,正闪烁着令人难以捉摸的玩味光芒。
楚卿鸢整个人都呆住了,瞪大了眼睛,满脸狐疑地望向君玄澈,心中暗自思忖:
这话,真的能从一个堂堂皇子的口中说出吗?这也太不符合他三皇子的身份了吧!
一时间,楚卿鸢竟不知该如何回应才好。
见楚卿鸢毫无反应,君玄澈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上再次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薄唇微勾,不紧不慢地抬起修长的双腿,作势就要转身离开,同时嘴里还说道:“既然楚二小姐不愿说,那本皇子只好去找侯爷好好聊聊了。毕竟楚二小姐这么一个金枝玉叶的小姐,这么晚了还要偷偷溜出府,多不安全啊......”
眼看着君玄澈当真要迈步离去,楚卿鸢心头一急,想也不想便下意识地伸出手,一把扯住了君玄澈的衣袖。
随后,迅速在自己脸上挤出了一抹谄媚至极的笑容,结结巴巴地开口道:“那个......三皇子殿下啊,您先别走,臣女......臣女......”
君玄澈听到后,缓缓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居高临下地俯瞰着楚卿鸢。
一身玄色锦袍包裹着君玄澈高大挺拔的身躯,更显得他宽肩窄腰,身姿伟岸不凡。锦袍的袍角处精心绣制着精美的暗纹金线,随着君玄澈的动作若隐若现地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宛如暗夜中的神秘流光,为他增添了几分高贵与神秘的气息。
“嗯,你说。”
楚卿鸢的眼珠子滴溜溜地乱转着,急切地想要找到一个合适的借口,能够将眼前这位难缠的三皇子殿下给打发走。
然而,越是关键的时刻,楚卿鸢的脑海却仿佛被一层厚厚的迷雾所笼罩,根本找不出任何一个可以说出口的理由来。
就在楚卿鸢感到束手无策的时候,她却突然灵机一动,脸上再次挤出了一抹谄媚的笑容,宛如春日里绽放的桃花般娇艳动人。
只见楚卿鸢微微欠身,柔声细语地对君玄澈说道:“三皇子殿下,您瞧瞧这夜色已深,寒意渐浓,实在不是久留之地呀。要不您就赏脸跟小女子到屋里去喝杯热茶,稍作歇息之后再离开可好?”
说这话时,楚卿鸢心里暗自盘算着。
哼!
量他堂堂一个尊贵无比的三皇子,怎么可能会真的会进她这个尚未及笄的小姑娘的闺房喝茶呢?只要三皇子稍有推辞之意,她便能趁机脱身了。
想到这里,楚卿鸢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气,心中有了些许把握,觉得她这一招定能奏效。
谁知,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了楚卿鸢的意料。
只听得君玄澈轻笑一声,随后毫不犹豫地应道:“既然如此,那本皇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话音未落,不等楚卿鸢反应过来,君玄澈已然迈开修长的双腿,大步流星地朝着屋门走去,丝毫不顾他身后一脸惊愕、呆立当场的楚卿鸢。
望着君玄澈渐行渐远的背影,楚卿鸢顿时感觉一阵寒风吹过,吹得她浑身发凉,整个人如同被雷劈中了一般,僵在了原地,独自风中凌乱......
君玄澈腿长,迈的步子也大,不过须臾之间便走到了屋门口,转头一看,楚卿鸢还呆愣在原地,没有一点要过来开门的迹象。
君玄澈微微皱眉,看向楚卿鸢。
“过来开门。”
瞧着君玄澈真要进屋坐坐,楚卿鸢顿时欲哭无泪,有一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的感觉。
说到底,君玄澈也是个皇子,是皇室中人。楚卿鸢即便心中再不愿意,也不敢违抗君玄澈的话,只好十分不情愿地迈着小碎步,像个被霜打过的蔫儿茄子一般耷拉着脑袋,磨磨蹭蹭地挪到了屋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