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梁元亮没有任何迟疑,立刻领命。对于家主的命令,他只会无条件执行。
他转身回到实验室,对另外四名部曲做了一个凌厉的手势。
几声更加凄厉短促的惨叫和挣扎声很快从实验室里传来,然后又迅速归于沉寂。
梁元亮再次走出实验室,对叶云帆躬身道:“家主,已处理完毕。”
直到这时,叶云帆才真正看清实验室内的景象——血腥味开始弥漫开来,地面上流淌着刺眼的红色……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亲眼目睹五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在自己眼前被终结,视觉和嗅觉的巨大冲击力还是让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猛地转身,扶住院墙,忍不住剧烈地干呕起来,脸色变得煞白。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如此直接地面对死亡,而且是因他一句话而造成的死亡。
这时,管家石俨也被动静惊动,急匆匆地赶了过来。他先是飞快地瞥了一眼实验室内的惨状,眉头都没皱一下,立刻先严厉地对那些部曲低声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处理干净!没看到家主受惊了吗?!”
然后他快步走到叶云帆身边,小心地搀扶住他,用一种过来人的、带着安抚意味的语气低声劝慰道:“家主,第一次经历这等事,有所不适是正常的。老奴当年在军中初上战阵时,见了血也是这般。缓一缓,缓一缓就好……”
叶云帆无力地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他深呼吸了几次,强行压下胃部的不适,慢慢站直了身体。只是脸色依旧有些苍白。
石俨见状,不再多问。作为下人,他深知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家主自有家主的秘密和手段,他只需要忠实地执行命令并维护好这个家。
“老石,”叶云帆的声音还有些虚弱,但已恢复冷静,“把实验室里外再彻底清扫一遍。多用些水冲洗,还有……多撒些石灰粉覆盖吸味消毒。”他下意识地用上了现代的处理方式,但随即想起,“哦对了,大唐的酒度数低,消毒效果不行。那就多点几炉熏香,用最浓烈的香,务必把血腥气压下去!”这间实验室他暂时是不想再用了。
“喏!”石俨躬身应道,“家主放心,老奴省得。定会处理得干干净净。”他稍顿了一下,似乎看出叶云帆眉宇间还有一丝极淡的忧虑(或许是关于律法),便又补充道,“家主不必为这几条蛮夷的性命挂怀。区区化外野人,私闯贵宅禁地,形同盗匪,依《贞观律》,毙杀于此也是咎由自取,无人会追究。死了也是白死。”
叶云帆听完,愣了一下,随即长长舒了一口气,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大唐律法……牛逼!霸气!”他由衷地感叹。这种强盛帝国子民才有的底气和法律赋予的正当性,让他最后一点心理负担也消失了。
石俨虽然不太明白“牛逼”具体何意,但看家主的神态,知道是极好的称赞,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对了,老石,我离开这几日,家里可有什么事?”叶云帆一边朝书房走去,一边问道,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正要禀报家主,”石俨跟在他身后半步,恭敬地回答,“昨日,长乐公主殿下曾过府来访。听闻家主已然……外出,无法见客,略坐了片刻便回宫了。公主殿下似乎对皇后娘娘新得的一件梳妆器具颇为喜爱,言语间提及那物什甚是精美巧妙。”
“长乐来了?”叶云帆拍了拍额头,“最近忙得晕头转向,差点把这小丫头给忘了。自从上次在蓝田庄园别院见过一面后,就再没怎么联系……行,这事我记下了。”他想着下次见面或许可以给她带些现代的小礼物。
走到书房门口,四名侍女早已在此等候,见到他齐齐躬身问安。
“都下去吧。我在书房歇息片刻,无要紧事,勿来打扰。”叶云帆吩咐道。
“喏。”众人应声,安静地退下。
叶云帆独自进入书房,反手关紧了房门。他需要尽快平复心情,并处理后续。他再次沟通玉佩,定位了刚刚在悉尼机场卫生间设下的那个隐蔽锚点。
湛蓝色的时空门悄然展开。他一步跨入,身影瞬间从大唐书房消失。
现代,澳大利亚,悉尼国际机场,国内出发厅卫生间。
最里面的隔间内,空气微微波动,叶云帆的身影悄然出现。他迅速调整了一下呼吸和表情,推开隔间门,像普通旅客一样走了出来,在水龙头前洗了把手。
他随即从玉佩空间里取出了自己的双肩背包,背在身上,然后走出卫生间,融入了机场熙攘的人流。
他径直来到机场的售票柜台,购买了一张最快返回华夏魔都的机票。幸运的是,下午五点就有一班直飞航班。他在候机大厅找了个位置坐下,安静地等待了几个小时。
登上飞机,找到自己的靠窗座位坐下。透过舷窗,他看着外面悉尼机场的航站楼和跑道,心中感慨万千:‘从今往后,再来澳洲,就再也不用经历这漫长的飞行了。真正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经过六个多小时的飞行,航班在午夜时分平稳降落在魔都浦东国际机场。
叶云帆随着略显疲惫的人流,通过廊桥,走向入境大厅。在排队等待通过海关检查时,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
然而,就在他刚刚通过海关查验,提取了托运的行李(只是一个掩人耳目放着几件换洗衣服的箱子),准备走向机场出口,乘坐出租车回家时,两名身着深色西装、神情干练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面前,礼貌但不容置疑地拦住了他的去路。
其中一位看起来四十岁左右、气质沉稳、像是领头的中年男子,从怀中掏出一个深蓝色的证件夹,在叶云帆面前迅速打开,亮明身份:“您好,请问是叶云帆先生吗?”
证件上清晰的国徽和“国家安全部”的字样映入眼帘。
中年男子的语气平和但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我们是国家安全局的。我姓张,张致军。这位是我的同事,许妍。”他示意了一下身旁那位年纪很轻、穿着职业套装、面容冷峻、目光锐利,但面容精致的美女。
“有一些情况,需要请您现在跟我们回去协助了解。这里人多眼杂,不太方便。”张致军再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