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掏心掏肺为部队、为国家、为人民做事。换来的就是被你孙女抢对象?”
“你要是不给出个说法,我们几个老家伙,第一个不答应”。
一旁的苏廷珩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嘲讽:“还想着保你孙女?”
“先想想怎么给沈清秋赔罪,要是她真撂挑子不干”。
“或者被你逼得寒了心,将来前线战士缺了神医。这个账,你这辈子都算不清”。
“……”
几个老头你一言我一语,唾沫星子几乎要把韩文渊淹没。
他坐在椅子上,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双手紧紧攥着衣角。
原本的镇定早已荡然无存。
沈怀铭坐在一旁,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眼神里满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的讥诮。
他慢悠悠的开口,声音不大,却像一根针,扎在韩文渊的心上。
“老韩,你也别想着装糊涂了”。
“沈清秋的性子,你不是不知道,嫉恶如仇,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
“她要是真发起火来,别说你韩家,就是咱们这些人,恐怕也讨不到好”。
“你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赶紧给沈清秋赔罪,把该处理的人处理了”。
“不然,将来韩家怎么没落的,你都不知道”。
见状,韩文渊张了张嘴,想为自己辩解,却被张世安一眼瞪了回去。
“搞破鞋还想蒙混过关?”
“韩芷兰丢的不只是你韩家的脸,更是咱们整个国家的脸”。
“陆文轩忘恩负义,攀附权贵,这样的人留在军医处,简直是对军医二字的亵渎”。
“你今天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否则,别想我们善罢甘休”。
众人的目光,如同实质落在韩文渊身上,带着浓浓的不满和逼迫。
韩文渊只觉得头皮发麻,浑身冰冷,脑海里反复回响着沈怀铭的话。
〖沈清秋要是与华国为敌,你将成为千古罪人〗。
他浑身一激灵,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
自己当初的纵容,竟给自己,给韩家,惹上了灭顶之灾。
有人提醒:“老韩,你可得想清楚啊!到底是你哪个孙女重要?”
“还是你整个韩家重要?”
韩文渊被众人怼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过了好半晌。
才艰难出声:“各位老伙计,是我糊涂,没管好孙女……”
“这事,我一定给沈清秋一个交代,也给大家伙一个交代”。
他深吸一口气,眼底闪过一丝狠厉,“芷兰不懂事,我会跟大儿子一家断绝关系,将他们逐出族谱”。
“至于陆文轩,马上撤销他军医处副主任的职务”。
“让他成为一名普通的军医,从此不得晋升职位”。
闻言,张世安冷哼一声:“这还差不多!但光这样不够”。
“你得亲自去给沈清秋赔罪,不然难消她心头之气”。
为了韩家的以后,韩文渊点点头,心里却沉甸甸的。
他知道,沈清秋那性子,哪是一句赔罪就能打发的。
黄昏时分,‘沈清秋’回到六号家属院,进入结界后,恢复容貌。
看到清秋还在熟睡,沈云霄心疼的无以复加,撤下结界。
颤抖的手,想要抚平清秋紧皱的眉头,依然停在半空。
〖清秋,我怎么做,才能让你开心?才能让你忘掉那个渣男?〗
好半晌,他才收回手。下一秒,又看到清秋的眼角,滑落一滴晶莹的泪珠。
他伸手替清秋拭泪,低声细语:“他不值得你为他付出,更不值得你为他落泪”。
半梦半醒的沈清秋,听到了这话,她缓缓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云霄俊逸的脸庞,她忽然笑了。
“云霄,你说得对,我会放下他的。从今往后……我为自己而活”。
“等报复完所有仇人,等国家繁荣富强了,我想出去走走,看遍云卷云舒”。
看着清秋已经释然,沈云霄终于松了一口气:“好,不论天涯海角,我都陪你”。
云霄的话,沈清秋是相信的,毕竟……这可是灵魂本命契约。
她起身来到窗户前,看着窗外的风景,压低声音:“有你真好”。
“这是我应该做的”。
话落,沈云霄又变成清秋手腕上的镯子。
“咚咚咚!!!”
敲门声从门缝里传来,沈清秋转过头,闪身来到院门口。
“谁啊?”
“沈主任,我是一团团长陆维德,有事想跟你说”。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沈清秋拉开院门,看到上身穿棉大衣,下身套棉裤,脚踩大头棉鞋的陆维德。
她声音淡淡的,“陆团长找我有什么事吗?”
一声陆团长,撇清了她跟陆家的所有关系。陆维德也知道,这是侄子对不起人家。
他抬手掩唇,轻咳了两声:“咳咳!!!”
“沈主任……我们还是去客厅说话吧!这里……”
他的目光扫过站在屋檐下,等着看热闹的随军家属。
声音更低了一些,“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你看怎么样?”
沈清秋的目光扫过众人,她也不想让别人看自己的笑话。
“陆团长,请吧!”
说着,她侧开身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谢谢沈主任”。
客厅里,两人坐下后,沈清秋闭目养神,并没有生气的质问陆维德。
见状,陆维德率先出声,打破客厅里的沉默。
“沈主任……文轩的事,想必你也知道了,这事是我们陆家对不起你”。
他猛的起身,对着沈清秋立正敬礼。
以自己的军衔,受得起陆维德一礼,她并没有躲闪。
抬头看着陆维德,“陆团长今天来找我,就是为了给我敬军礼?”
闻言,陆维德有些尴尬,可想到以后的事情。
他闭了闭眼,咬着后槽牙,不忍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沈主任,是文轩对不起你”。
“你想怎么处置他都可以,请你留他一条命,毕竟你们曾经也相爱过”。
“相爱?”
沈清秋只觉得这两个字好讽刺,短短几天。
就可以让他忘掉所有誓言,可以让跟另一个女人,在卫生所搞破鞋。
她猛的抬头看向陆维德,似笑非笑的询问:“陆团长,你觉得我有道德吗?”
声音冷的像冰碴子,“陆团长请回吧!这事会有人处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