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乃福家的农庄,在农庄后山的一片空地上,摆放着诸多用于练功的器具。
此时,四个少年正双手平举着木桶,迅速通过一座独木桥,随后是高低不平的木桩,再穿过一条暗器飞射的过道……
如此,一路闯过难关,直至跃上两丈高的平台,将木桶中的水倒入大水缸中,才算完成一次训练。
翎儿饶有兴致地问道:“这些都是你想出的法子?”
青佑轻咳一声,掩饰住一丝不自在,道:“非也,我将让安排到庄子上之后,是岳父那边安排了武师傅布置的一切。”
翎儿轻笑:“让你叫岳父,是否有些难以适应?毕竟义父从前可是将你视作兄弟。”
“咳,多叫几次便习惯了。”
“哈哈,倒是委屈你了。”
“心甘情愿。”
青佑心中暗自叹息,若非为了这个小丫头,他又何必如此。
日后在福煜堂面前,可不只是低一个辈分那般简单,少不得要被他调侃戏弄。
那头,四人已陆续完成任务,列队站好。
“属下,风形、风影、风步、风离,见过主子。”
翎儿的目光缓缓扫过四人,眼中流露出满意之色。
“我并非什么主子,既然你们看得起我,愿随我左右,今后我们便是同伴,便唤我……”
呃,翎儿突然想到自己如今已然成婚,若再被称作姑娘,似乎有些不妥。
她的目光不经意间瞥了一眼站在身旁的青佑,道:“我昨日已成亲,日后便称我夫人吧。”
“恭喜夫人。”
四人齐声说道,声音低沉而庄重。
青佑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暗自感叹,还是翎儿有见识,“夫人”二字,果然听着更为顺耳。
看着那个仅两年多未见的半大少年,如今竟比自己高出大半头,翎儿面露喜色,迈步上前,轻拍他的肩膀,缓声道:“顺子,别来无恙。”
顺子咧嘴一笑,恭敬地回答:“夫人,我如今名为风离。”
“嗯,风离。初见你时,只道你是七八岁的孩童罢了。”
顺子有些羞涩地摸了摸后脑勺,轻声道:“夫人,风离如今已十三岁了。”
“从前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自然无法与今日相比。如今不仅三餐温饱,还常有大鱼大肉,个子自然长得快些。”
翎儿微微一笑,目光扫过四人,沉声道:“你们日日如此练功,可会觉得辛苦?”
“夫人,我们不苦,从前的日子才叫苦不堪言。”
“多谢夫人,让我们得以重获新生。”
“如今我们才觉得自己像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
四人纷纷表态,他们之中,除风离年纪尚小,其余几人皆十五六岁,正值朝气蓬勃之时,对这位不嫌弃他们,给予他们新生的人,心中充满感激之情,早已在心中默默立下誓言,此生必誓死追随于她。
正当翎儿想试试几人身手时,不远处的山头突然传来一阵喧闹之声。
一名庄汉匆忙奔下山来,边跑边高声呼喊:“庄头,不好啦,对面庄子的人打上门来了。”
青佑眉头微皱,沉声道:“我先去看看。”
“一同前去吧。”
“走。”
四个少年毫不犹豫地紧跟其后,庄子里的农户皆粗野无礼,他们必须随行,以防那些不知好歹之人冒犯他们那如花似玉的夫人。
待几人登上一道山坡,入目所见,乃是成片的绿色竹林,以及山脚下三四十号手持锄头、镐子、扁担的庄户。
双方吵嚷不休,一时也听不清所谓何故。
尚未等她们几人靠近,两方人马已然抡起锄头厮打起来。
这可是要命的事,青佑和翎儿不敢耽搁,二人同时飞身而去,眨眼之间便将带头的几人掀翻在地。
对面一高大汉子高声喝骂:“他娘的,对方有练家子,兄弟们给我往死里揍!”
青佑闻听对方言语粗俗,心中甚是不快。
翎儿早已飞身而起,一脚踹在那人口中,那大汉便被踹飞出去,压倒对面一大片人群。
青佑手中反剪着四五人,向前一推,又压倒另外一片。
不过片刻,三十几号人便哭爹喊娘地滚作一团。
四个少年捋起袖子赶到时,被眼前这一幕震惊得目瞪口呆。
原来夫人的身手如此厉害,根本无需他们出手。
四人整齐划一地站到翎儿身后,双目圆睁,怒视对方。
翎儿回头一看,不错,气势十足。
“现在能好好说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