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兴宝犹不死心,尤其是当着虎子的面不甘就这么被比下去。
他干脆拿着鞭子到一旁练习去了,半个时辰不到,胳膊酸了,嗓子干了,觉得自己这下又行了。
跑回来一试,一群鸭子被他赶到了一处,瑟瑟发抖。
气得他狠狠丢了手中的鞭子,一顿乱踩,将郁气发泄在一根无辜的鞭子上。
周围四双眼睛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虎子:“二狗子、铁蛋,鸟蛋好吃不?”
“嗯嗯,好吃好吃,尤其烤的,香迷糊了。”
虎子瞥了一眼竖起耳朵的吴兴宝,扬声道:“我悄悄跟你们说,北山那棵大松树有一窝更大的鸟蛋,每年都被我掏了,午后我带你俩去。”
虎子的悄悄话,一字不落被吴兴宝听了去。
北山那棵大松树可是百年古树,吴兴宝再无心折腾鸭子了。这些鸭子又吵又臭,还不到半天他就已经失去了耐心。决定趁他们回家吃午饭,他偷偷摸过去,先掏了鸟窝。想到他们午后扑个空,他就忍不乐开花。
吴兴宝从来没爬过那么高那么大的树,可看着树顶那么大一个鸟窝,他还是坚持往上爬。中间歇了好几趟,终于呼哧带喘爬到了树顶。
想到如鸡蛋那么大的鸟蛋,兴奋得差点松了手,吓得小心脏一阵扑通乱跳。再也不敢轻举妄动,慢慢伸手往鸟窝里掏。
“嗯?这手感怎么不对。”
当触手摸到一团软乎乎的东西时,吴兴宝一脸疑惑:“难道已经浮出小鸟了。”
缩回手一看,“呕”,手上抓着不是雏鸟而是一坨——狗屎。
树下传来一阵笑声:“哈哈哈,宝儿,鸟蛋香不香?”
“哈哈,香,实在香。”
吴兴宝低头往下一看,吓出一身冷汗,娘啊,怎会这么高?
“虎子,你你你给我等着。”
“呕......”
“略略略,走喽,回家吃饭去喽。”
“娘、娘,救命啊,爹。”
吴兴宝挂在树顶不敢动弹,一边喊着爹娘救命,一边将虎子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脸上涕泗横流,腿下尿尿(sui)了满裤。
哭喊了半晌没有一个人经过,这个时节,家家户户都在田地忙活,少有人上山来。
无法,吴兴宝只好抱着树,一点点往下滑。
衣裤破了,手掌也划花了。
“哇哇哇”一路哭着回家了。
梅杜娘心疼坏了,心肝宝喊着“宝儿,你这摔哪里啦?”
吴兴宝支支吾吾,一会儿说虎子一伙人欺负他,一会儿说一群鸭子也欺负他,就是不敢说又偷偷爬树去了,他二哥当年就是因为爬树摔伤了脑子,后来高烧不退,才成傻子的,若是让梅杜娘知晓他又去爬树,即使再疼他,也少不得挨一顿鞭子。
他身上的伤一看就是摔倒蹭的,梅氏只当他又去斜坡玩滑草给摔了,不敢跟她说实话。
看他惨兮兮,哪里还忍心说半句重话,给他煮了两个鸡蛋,这才将人哄好。
吴兴宝打那以后再也不去放鸭子,看道小火依然和虎子一伙人玩在一起,他嫉妒的发狂。
打又打不过虎子,很快他就想到了报复的方法。
他偷偷将一包东西藏到小火的被窝里。
“哼,死丫头,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吃里扒外,今天就给你一点小教训。”
天黑,小火回了柴房里,准备上床睡觉,她如往常一样抖着一床破被子,这可是跟她爹养成的习惯。
今日一抖,就看到被窝里掉出来一团菜叶,翻开一看,里面蠕动着一只只胖嘟嘟的菜虫。
窗外偷看的吴兴宝,一脸懵,她睡觉前为什么还要抖被子,不是应该滚上床,被子一拉闷头大睡吗?
为什么,她看到这么恶心的虫子,不是吓得尖叫,而是一脸兴奋。
就见小火把菜叶又重新包好,走出了柴房,到了前院的鸭栏,叫醒了几只鸭子,“小红、小红快来吃宵夜,吃了快快生鸭蛋。”
几只鸭子几口就将菜虫吃了,“嘎嘎?”叫唤两声。
显然意犹未尽。
“没了,明天要是表现好,我让虎子给你们抓去。”
“嘎嘎嘎!”
这下显然高兴了。
吴兴宝石化了,揉了揉眼睛,一定是还没睡醒。
转身,回房,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