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柳婉清说完这话,立马关上了门。
林默:“……”
门外隐约传来叶梓轩的声音:“干妈,门口不是妈妈吗?那是谁呀?”
“哦,就是只讨厌的苍蝇。”柳婉清没好气地答道。
林默:“……”
半小时后。
心烦意乱的柳婉清瞥向窗外,倏地愣住——林默竟还站在楼道口,挺拔身影在夕阳下拉出狭长影子。恍惚间她仿佛回到大学时光,每次下课走出阶梯教室,总能看见他靠在香樟树下等她,白衬衫被风掀起衣角,少年眉眼清澈。那时她心跳会漏半拍,可此刻这身影却透着孤峭,像株被暴雨打蔫的白兰,让她心口莫名发紧。
她强迫自己收回目光,低头盯着地板裂纹,指尖无意识绞着围裙。再抬头时,门口空空如也,心却跟着空了块。她强扯出笑,摸了摸叶梓轩的头:“你妈妈该回来了。”
叶梓轩点头,忽又指着窗外:“可是林叔叔林叔叔好像不舒服。”
不舒服?
柳婉清顺着他手指望去——林默不知何时挪到了客厅窗下的阴影里,一手捂着胃脘,另一手撑着墙,脸色白得像宣纸,唇色近乎透明,额角沁出细密冷汗。
“林叔叔肯定胃疼了,干妈,为啥不让他进来呀?”
柳婉清心头一刺,嘴上却硬邦邦的:“他死在外面也和我没关系。”
目光却黏在他身上挪不开,心底冷笑:又是这招。大学时他惹她生气,就站在女生宿舍楼下淋雨,明知她心软,偏要用沉默逼她投降。那时她傻,怕他晒伤怕他感冒,次次被拿捏得死死的。现在她早不是当年的柳婉清了——林氏集团总裁林默,出门哪次不是保镖助理前呼后拥?
刚想到这儿,就见男人膝盖一软,单膝重重砸在水磨石地面上。
柳婉清几乎是踉跄着冲出门的。
林默闻声抬头,冷汗顺着下颌线滑落,声音气若游丝,却带着点委屈:“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
柳婉清鼻腔发酸,强压下翻涌的情绪,环顾四周:“你的人呢?保镖助理呢?”
“不想去医院。”他说完这句,眼皮一沉便晕了过去。
柳婉清僵在原地。她知道他怕医院,大学时急性胃炎疼到打滚都不肯就医。可现在演哪出苦肉计?她气得抬脚想踹醒他,却见远处保镖刚要上前,就被助理拦住:“先生晕倒前手势是不让我们靠近!”
“那能看着他被打啊?”
“她不会的。”
保镖们眼睁睁看着柳婉清的鞋停在离林默小腹一寸处,接着听见她烦躁地骂:“真没带助理?这群保镖是吃干饭的吗!”
骂归骂,她还是蹲下身,吃力地将男人架起来。远处保镖们目瞪口呆——自家杀伐果断的总裁,竟被个女人骂骂咧咧地拖进了屋,像拖一袋刚买的大米……
——
林婉晴一觉睡到第二天正午。
神清气爽地伸懒腰时,手机屏幕亮着,柳婉清的微信消息几乎刷屏:
“醒了吗?”
“醒了吗?”
“醒了吗?”
每隔一小时一条,透着濒临崩溃的绝望。
林婉晴蹙眉——叶梓轩是个很乖的孩子,应该不难照顾吧?
她一边想着,一边回了句:“我醒了。”
她刚回,电话就炸响。
“我的天!你睡死了?整整十二个小时!”柳婉清的大嗓门快震聋她,“赶紧来把你儿子接走!”
“就这事?”
柳婉清顿了顿,牙缝里蹦出几个字:“还、有、你、哥、哥!”
林婉晴懵了:“哪个?”
“你说哪个?!林家六个儿子,除了林默还有谁会赖在我家不走!”柳婉清快气哭了,“半小时内到,不然友尽!”
电话挂断,林婉晴对着黑屏挑眉。慢悠悠洗漱完下楼,卢嫂迎上来:“婉晴小姐醒啦?表妹等您好久了。”
“哪个表妹?”
“您表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