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说完这话，直接放下了酒杯。
“走，咱们现在就去铺子看看吧。”
长孙愣了一下，但也没迟疑，立马起身。
“既然秦兄这么急，那咱们这就走。”
两人步行前往城西，最终停在一间低矮的铺子前。秦川抬头看了一眼，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凝脂轩’——名字不错，就是这地儿实在不怎么样。”
“秦兄，这附近的铺子都很紧俏，就这间，还是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买下的。”长孙一脸无奈。
秦川没再多说，直接走进店铺。里头虽然不大，但后面却别有洞天，一个不小的院子让他眼前一亮。
他在院子里转了一圈，越看越满意。
“长孙，明天你想办法弄几坛烈酒，再备几筐鸡蛋，猪油也得准备点儿，行不行？”
长孙犹豫了半天，最后点点头：“秦兄……这是要做饭吗？隔壁就是酒楼，咱们也不至于自个儿开火吧，吃饭钱我来出。”
秦川无语地瞥了他一眼：“长孙，吃饭当然你请客，但这些可不是拿来吃的，照我说的准备，明白了没？”
长孙讪讪点头：“行行行，没问题，还要准备啥？”
“不用了，剩下的我来。”秦川说完，两人约好了分工，便各自去忙。
秦川直接奔向工部的匠造所，一进门就钻进库房，挑挑拣拣，把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装了一车。
“明早，把这些东西送到城西的凝脂轩。”
管事的立马点头哈腰：“先生放心，一早就给您送到。您还有别的吩咐吗？”
“没了。”秦川刚要走，忽然又问了一句，“对了，复制车床的进展怎么样了？”
那管事叹了口气：“还算顺利，就是这齿轮铸好之后，得靠手工磨，实在太耗工夫了。”
秦川点点头：“能带我去看看吗？”
“秦先生这边请。”管事殷勤得很。
到了车床作坊，秦川一眼就瞄见了一个精致的车床，立刻快步走过去，围着转了几圈，满脸惊喜。
“这可是好东西啊！”
管事笑呵呵地说：“就这么一台成品。”
秦川上手调整了一下，踩动踏板，飞轮立刻转动起来，车床运转流畅，让他非常满意。
他回头看了眼管事，好奇道：“有这么个利器，你们怎么还手工磨齿轮？”
管事也一脸困惑：“先生，这车床削削毛坯还行，可那锯齿怎么铣啊？”
秦川这才反应过来，站在巨人肩膀上的自己，很多操作都早就习以为常，却是无数前人智慧的结晶。
他深吸一口气，随手拿起一个齿轮毛坯，认真调整车床，又制作了一个简单的分度盘，安装妥当后，开始车削齿轮铣刀。
忙了好一阵，总算把齿轮铣刀搞定，接着当场演示如何使用它。
当工件上，一个个齿形逐渐成型，在场所有人都看得目不转睛、屏住呼吸。
秦川把冷却后的齿轮拿下来，随手测了测，摇摇头。
“还差了点儿，找人修修吧。”
管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先生，真乃大才也！”
秦川摆摆手：“也就这水平了。都看明白了吧？回头自己琢磨琢磨，把齿轮铣刀改一改，应该就差不多了。”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
管事一把拉住他：“先生，等等，这可是大事，我得赶紧通知尚书大人来一趟！”
秦川一甩手：“你不是都看懂了吗？跟崔大人说说就行，别耽误我正事儿。”
说罢，秦川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二天，秦川刚到凝脂轩，就看到工部尚书崔章早已等在门口了。
“崔大人，您怎么亲自来了？”秦川一边开门，一边惊讶地问。
“先生，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不等我？害得我一宿都没睡好！”崔章一边往院里走，一边忍不住抱怨。
秦川不以为然地笑笑：“崔大人，那东西只要好好琢磨一下，自然能看明白，您至于这么激动吗？”
崔章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气得直咬牙：“你真把我们都当你了？有你那种逆天的师承？你干这个是手到擒来，对我们这些‘凡人’来说，简直难如登天啊！”
秦川愣了一下，对于崔章给他的新身份，非常满意，秦川决定，以后自己就是某位世外高人的徒弟了
“崔大人别生气，有不懂的您尽管问，我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崔章这才从袖中拿出铅笔和几卷图纸——竟是他熬了一夜画出来的研究成果。
说实话，秦川心里真佩服崔章。这图纸的绘法他不过简单演示过几次，这位大人现在画得，甚至比他还规范工整，简直天才。
此时，其他人都在忙着搬运物资，秦川和崔章则凑在一旁，头碰头研究图纸。两人讨论得投入，连长孙什么时候到了门口都没发觉。
长孙只是静静站着，看着二人专注的模样，也不让人打扰。
过了许久，似乎研究出结论了，崔章和秦川才终于抬起头。
崔章看到长孙，微微颔首致意：“长孙公子。”然后便带着人悄然离去。
秦川和长孙四目相对，最终会心一笑。经过这几天接触，两人都看出彼此来头不小，但谁也没主动打探，彼此保持着难得的默契和分寸。
“行了，咱们开始吧。”秦川一招呼，就开始动手。
长孙指着带来的几坛烈酒和鸡蛋，一脸懵懂又无奈：“怎么开始啊？到底要干啥，你好歹交代一声吧。”
秦川一边组装蒸馏设备，一边头也不抬地回道：“先把酒都拿过来。”
两人一通忙活，蒸馏设备很快启动，清澈的酒液顺着导管缓缓流出。
“秦兄，这又是什么玩意儿？”长孙好奇地看着。
“别问那么多，时间一长你就全知道了。现在听我指挥就行。”
紧接着，两人又开始处理鸡蛋，把蛋清和蛋黄彻底分离开来。
蛋黄与蒸馏出的烈酒混合均匀，分别封入瓷坛中，静置等待卵磷脂慢慢溶解。
这个过程极其漫长，无可避免只能等待。
秦川为了不浪费时间，索性又画出一套现代口红用的螺旋升降结构口红管，让长孙找工匠去批量制作。
之后，两人投入到口红的制作中。这口红成本并不低，尤其是需要用到大量蜂蜡。但秦川和长孙都是不差钱的主儿，根本不在乎，立马启动了小批量生产。
红花粉与蜜蜡的混合比例不断调整，终于成功做出一批成色鲜艳的口红样品。
“秦兄，这要是卖不出去，咱们可就亏死了。”长孙笑着打趣。
秦川斜睨他一眼：“放心吧，等着收钱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