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悬，夜色下视野尚可。李世民与李承乾跟在秦川队伍后头，心里都有些无语。
“承乾，不是说奔袭吗？哪有坐着马车奔袭的？这不就是出游吗？”李世民忍不住吐槽。
跟随在侧的杨婉立刻接过话：“我们庄子不许骑马，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李世民挑了挑眉：“你们的护院虽是女子，却个个训练有素，战力不俗。若是配上战马，战力必能翻倍，为什么偏偏不让骑马？”
杨婉也颇觉郁闷，她当初也问过，结果秦川只淡淡一句——“《唐律》有言，不得私养战马。” 这话虽然没错，但以秦川如今的地位，要规避限制并非难事，可他就是死活不许。
“这也是没办法，律例在前，我们东家不敢养。”杨婉只得如实说道。
李世民怔了怔。秦川连他这个皇帝都敢顶撞，还有什么不敢做的？但细一想，真要置办上百匹战马，确实也不是件容易安置的事。
这时，李承乾忽然悠悠插了一句：“别听秦兄瞎扯，不让你们骑马，纯粹是因为他自己不会骑，所以才干脆不许别人骑。”
杨婉张大了嘴巴：“真的假的？”
“秦兄亲口同我说过，我还教过他骑呢。可惜，真学不会。”李承乾一脸笃定。
李世民与杨婉对视一眼，都没想到无所不能的秦川，竟也有不会的东西。这消息，可是相当有趣。
所谓奔袭，其实就是一夜慢悠悠地赶路。等他们到达二龙山时，天色已然大亮。
离二龙山不远时，秦川下令就地扎营，开始做早饭。李世民也没坏规矩，只在远处静静观看。
饭后，春梅带着十名护院女子，径直走向二龙山山门。
见到门口的小喽啰，春梅也没废话，直接开口：“山上的，这山是我们东家的产业，今天来收了，还请诸位搬个家。”
山门前的土匪愣了下，仿佛以为听错，走下几步，轻佻地笑道：“这小娘子长得真俏，有事儿上山和我们几位当家的聊聊吧。”
春梅神色一冷，随手捡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头，猛地掷了出去，顿时那土匪头破血流。
“你们……你们给我等着！”那人捂着头，喊了一声，转身往山上跑去。
春梅扭头对十人小队叮嘱：“一会儿听我口令，让你们打就打，让你们撤就撤。”
众人立刻准备。不多时，山上果然下来三四十人。
春梅亮出二龙山的地契，冷声说道：“诸位也听说了吧？二龙山的主人回来了。我们东家也不想为难你们，现在速速搬走，一切都好说。”
她话音刚落，一个扛刀大汉便哈哈大笑：“主人回来了？你就是主人？我倒是无处可去，不如让我入赘吧！今晚就洞房，你看如何？”
话音未落，春梅脸色一沉，果断一挥手：“瞄准，打！”
她身后的十人小队迅速调整，给掷弹筒装填炮弹。随着一声低沉的“放！”十门掷弹筒齐齐轰响。
半山腰瞬间火光冲天，等硝烟散去，只见血肉横飞。春梅虽杀过人，却仍被这惨烈场景刺激得胃里翻涌，差点没吐出来。她身后的几个姑娘更是忍不住，转身呕吐。
远处的李世民透过望远镜，看见这一幕，心头猛震——这才是秦川想让他看的宝贝！
“这叫什么？”李世民急忙问杨婉。
“掷弹筒。”杨婉立刻介绍，“装上我们庄子特制的炮弹，可打二百步远。威力嘛……你刚刚也看见了。”
“这东西，不便宜吧？”李世民终于明白杨婉为何要随队。
“一发炮弹二十贯，买十颗还送掷弹筒一个。”杨婉一本正经地推销。
李世民正盘算时，山上忽然又传来一阵炮响。他急忙举起望远镜，只见动静太大，惊动了更多土匪，一帮人嚷嚷着冲了下来。
春梅立刻指挥十人小队，炮火迎击。可还是有人悍不畏死，硬生生闯过火力，扑了过来。
“别吐了，撤退！”春梅果断下令。
众人虽胃里翻江倒海，却依旧冷静收拾装备，有序撤离。最后的冬梅，拔出一枚木柄手榴弹，用火折点燃，随手掷出。
轰隆一声巨响，冲在最前的几名土匪当场被炸得人仰马翻。
等确认无人追击，春梅又带人返回山门。十人小队这次吐得更厉害，但仍听令架好掷弹筒。
春梅冷声喝道：“山上的，不想死的，就下来。现在投降，还能留你们一条狗命！”
这回没人敢造次了，一个个乖乖走出山门，束手就擒。偶尔有人想逃跑，也被春梅随手抡起石头砸得头破血流。
李世民看得直拍大腿，连连称赞：“这姑娘不错，有准头！”
李承乾与杨婉一听，心头齐齐一紧，唯恐李世民又要“硬抢”。
等李世民放下望远镜，就见李承乾和杨婉死死盯着自己。
“你们看我干什么？”李世民狐疑。
“父皇，春梅也就五十步以内能打准，再远就不中了。”李承乾忙解释。
“对对，她水平一般。”杨婉急忙附和。
李世民心里一下就明白了——如今自己算是身败名裂了，说什么都会被揪着。想骂两人，又觉得越骂越丢人，只能转移话题。
“巢王妃，刚刚春梅扔出去的那个，是啥？”
“手榴弹。”杨婉立刻说道，“不过那是最普通的，两贯钱一个。若是高级款，要五贯一个。”
“这还有高级的？”李世民惊讶。
“当然。您只要出五贯，我就让人给您演示一下，威力更大，用起来也更方便。”
李世民摆摆手：“买了！”
杨婉闻言，赶紧去安排相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