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蓬莱岛,搭乘王老大的商船到了泉州,我们换了辆马车,一路向西。越往西走,草木越发稀疏,最后连像样的树都看不见了,只剩下望不到边的黄沙。
马车在沙丘间颠簸,诗诗被晃得晕头转向,扒着车窗往外看,小脸被晒得通红:“这地方也太荒凉了,连只鸟都没有,哪来的古城啊?”
“别急,”白老摇着蒲扇,从包袱里掏出张泛黄的地图,“按图上标记,古城就在前面的‘魔鬼三角’里。那地方邪乎得很,白天黄沙滚烫,晚上能听到鬼哭,一般人根本不敢靠近。”
苏砚坐在车夫旁边,手里把玩着剑穗,时不时抬头看天:“这沙子里好像有东西在动。”
话音刚落,马车突然猛地一沉,像是轮子陷进了沙里。我们连忙下车,只见后轮陷在一个沙坑里,坑底隐约有鳞片反光。“是沙蜥!”苏砚拔出宝剑,“这玩意儿专藏在沙子里偷袭,咬合力惊人!”
果然,周围的黄沙开始“咕嘟咕嘟”冒泡,十几只半米长的沙蜥从沙里钻出来,吐着分叉的舌头,绿油油的眼睛死死盯着我们。诗诗吓得躲到我身后,灵月的软鞭已经蓄势待发:“这些小东西看着就恶心!”
一只沙蜥率先扑上来,苏砚剑光一闪,将它劈成两半,绿色的血液溅在沙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其他沙蜥被激怒了,纷纷冲上来,却被灵月的软鞭抽得连连后退,诗诗趁机掏出几把铁珠,精准地打在沙蜥的眼睛上,疼得它们在沙里翻滚。
我没动手,只是抱着胳膊看戏。这些沙蜥虽然凶悍,却不是我们的对手,没一会儿就被收拾干净了。我们合力把马车从沙坑里拉出来,车轮上还沾着沙蜥的鳞片。
“看来这魔鬼三角果然不太平。”灵月拍掉身上的沙子,“得小心点了。”
又走了大半天,太阳渐渐西沉,沙丘的影子被拉得老长。就在这时,远处的地平线上突然出现一片黑影,像是楼阁的轮廓。“是古城!”诗诗兴奋地大喊。
可等我们靠近了才发现,那黑影又消失了,只剩下茫茫黄沙。“是海市蜃楼。”白老叹了口气,“这沙漠里的幻影多着呢,别当真。”
诗诗泄了气,耷拉着脑袋:“那什么时候才能到啊?我快渴死了。”
我们的水囊确实见了底,正着急呢,苏砚突然指着前面:“你们看,那里有片绿洲!”
只见不远处有片小小的湖泊,湖边还长着几棵胡杨树。我们喜出望外,连忙赶过去,却发现那湖泊也是幻影,走到近前就消失了,只留下滚烫的沙子。诗诗急得快哭了:“这破地方,故意耍我们玩呢!”
就在这时,白老突然蹲下身,抓起一把沙子闻了闻:“不对,这沙子有潮气。前面肯定有水!”
我们跟着他往前走,果然在一处沙丘后面发现了个水洼,水虽然浑浊,却能解渴。我们刚想打水,水洼里突然冒出个脑袋,头发乱糟糟的,脸上全是皱纹,吓得诗诗差点坐在地上。
“是个老头!”灵月连忙拉住诗诗。
那老头看到我们,眼睛一亮,挣扎着从水洼里爬出来,扑到我们面前:“有水吗?给我点水!”他的声音沙哑得像破锣,嘴唇干裂起皮。
我们连忙递过一个水囊,老头抢过去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才缓过劲来。“谢谢你们,”他抹了抹嘴,“我是个寻宝的,在这沙漠里迷路三天了,差点渴死。”
“你也是来古城的?”我问道。
老头点点头,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是啊,听说那古城里有黄金宝藏,还有长生不老药呢!我知道怎么走,你们带我一起,找到宝藏分我一半就行。”
苏砚皱着眉,悄悄对我说:“这老头不对劲,眼神飘忽,不像好人。”
我笑了笑,没说话,只是对老头说:“行啊,你带路吧。”
老头果然熟门熟路,带着我们在沙丘间穿梭,避开了好几个沙蜥窝。夜里,我们在沙地上生火,老头主动要去捡柴火,却被苏砚拦住:“我去吧,你歇着。”
苏砚跟着老头走了没多远,就听到一声闷响,紧接着是老头的惨叫。我们连忙跑过去,只见老头被苏砚按在地上,手里还攥着把淬了毒的匕首。
“你果然有问题!”苏砚怒喝。
老头吓得魂飞魄散,连连求饶:“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是‘沙盗’逼我的!他们说只要引你们到古城,就放我走!”
“沙盗?”我们对视一眼。
“就是这沙漠里的强盗,”老头哭丧着脸,“他们专门抢寻宝的人,杀人不眨眼啊!他们就在前面的古城里等着呢!”
我们这才明白,难怪一路这么顺利,原来是有人在前面等着我们。苏砚把老头捆起来,扔在马车后面:“先留着他,说不定还有用。”
第二天一早,我们终于看到了真正的古城。那城埋在黄沙里,只露出半截城墙和几座残破的塔楼,城门口的石碑上刻着模糊的文字,看着像西夏文。
“这就是古城了。”白老看着城墙,“看样子荒废不少年了。”
我们刚走到城门口,突然从城墙后面冲出几十个沙盗,个个穿着皮甲,手持弯刀,为首的是个独眼龙,脸上带着道刀疤,眼神凶狠。
“果然来了!”独眼龙狞笑道,“把他们的东西抢了,人扔进沙坑喂沙蜥!”
沙盗们嗷嗷叫着冲上来,苏砚拔剑迎上,剑光与弯刀碰撞,火星在黄沙上溅开。灵月的软鞭如灵蛇般穿梭,专打沙盗的手腕,诗诗则在后面用弹弓偷袭,打得他们防不胜防。
我站在原地没动,只是看着城门口的石碑,上面的文字虽然模糊,却能认出几个——“擅入者,死”。这古城里,恐怕不止沙盗这么简单。
在这黄沙漫天的西域古城,面对凶悍的沙盗和未知的危险,我们能否找到传说中的秘密?那老头的话是真是假?古城深处又藏着怎样的魅影?一切都像这流动的沙丘一样,充满了变数,但我们知道,既然来了,就没有退缩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