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蓝见月的孕吐总算止住了,这还得益于能可无意间给她点的一杯奶茶。
虽然去冰、去茶底、0卡糖的奶茶少了许多风味,但对一个孕吐吐到水米不进的孕妇来说,这简直就是久旱逢甘霖。
一杯奶茶下去,蓝见月终于觉得自己活过来了一点。
装聋作哑的糟糠妻蓝见月:姐妹,你又一次救了我的狗命!
能可超能耐:怎么了?
装聋作哑的糟糠妻蓝见月:最近孕吐严重得很,我感觉孩子都快被我吐出来了。
能可超能耐:这么严重?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我多少能帮你想点办法啊。
装聋作哑的糟糠妻蓝见月:你也没生过孩子啊,我想着问了也是白问……
能可超能耐:我说姐妹啊,我是没生过,但生过孩子的人那么多,我总能跟别人请教一下的啊。
装聋作哑的糟糠妻蓝见月:哎,一着急就忘了……你说,我是不是一孕傻三年了?
能可超能耐:看起来,一孕傻三年的症状在你身上已经初步显现了。
装聋作哑的糟糠妻蓝见月:啊,这变傻了之后还能恢复吗?
能可超能耐:先不说恢复不恢复的问题,你先说说你孕吐的事,你现在是什么都吃不下吗?
装聋作哑的糟糠妻蓝见月:带荤腥的东西根本闻不得一点,不带荤腥的菜啊、白粥啥的,有时候勉强能吃下去几口,但过一会又会全部吐出来。
能可超能耐:那水果什么的,能吃下吗?
装聋作哑的糟糠妻蓝见月:水果能吃一点,但这季节好像也没什么新鲜水果,来来回回的也就只有橘子,那橘子酸的要死,顶多吃一两口。
能可超能耐:姐妹,你受苦了!
能可超能耐:想吃什么,我给你送去。
装聋作哑的糟糠妻蓝见月:我想吃螺蛳粉,想吃蒜香鸡脚,想吃碳烤猪蹄,想吃草莓塔,想吃冰淇淋……
能可超能耐:等会儿,你说的这些,孕妇能吃吗?
装聋作哑的糟糠妻蓝见月:能吃吧,人能吃,孕妇为什么不能吃?孕妇不是人吗?还是说孕妇怀的不是人?
能可超能耐:呃……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是……
能可超能耐:你刚刚不是还说碰不得一点荤腥吗?现在又是蒜香鸡脚,又是炭烤猪蹄的,你确定能吃下去?
装聋作哑的糟糠妻蓝见月:不试试怎么知道吃不下?
装聋作哑的糟糠妻蓝见月:娃他爹最近又给了我不少东西,我都给你,你帮我买点吃的吧,求求啦,我好饿!
能可超能耐:停停停,你别动!
能可超能耐:螺蛳粉我这没有,外面买的我也不敢给你吃,要不我先给你煮一碗酸辣粉?
装聋作哑的糟糠妻蓝见月:酸辣粉?好呀好呀!我要多酸多辣!
能可超能耐:给你洗了盘草莓,你先吃着,一会给你做草莓塔。
装聋作哑的糟糠妻蓝见月:姐妹,姐妹你就是我的神!爱你爱你,么么哒!
能可自己吃外卖百无禁忌,对正孕吐不止的蓝见月的饮食,却半点不敢马虎。
她翻出自家老妈做的红薯粉,又从冰箱取出陈弯弯送的有机蔬菜,系上围裙,亲自下厨。
酸辣粉的做法并不复杂,担心蓝见月孕吐可能吃不下,能可做的并不多。
一小碗酸辣粉出锅,撒上花生碎和香菜,热腾腾、香喷喷,酸辣气息勾人食欲。
酸辣粉送过去没多久,滴滴声就响了起来。
装聋作哑的糟糠妻蓝见月:呜呜呜……
能可超能耐:还是吃不下吗?
装聋作哑的糟糠妻蓝见月:吃得下!好好吃!我终于吃了一顿饱饭!
能可超能耐:就吃完了?
装聋作哑的糟糠妻蓝见月:吃完了,汤都喝光了,小崽子好像也很喜欢,动得特别活跃。
装聋作哑的糟糠妻蓝见月:啊啊啊!能可,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
抬手看了眼时间,能可一脸惊讶。
能可超能耐:不是,这才过去几分钟啊,那一碗酸辣粉就吃完了?汤都喝完了?你是张嘴就往里灌的?
装聋作哑的糟糠妻蓝见月:没有啊,我一口一口吃完的,好久没吃饭了,可饿死我了,这一小碗刚刚够我塞牙缝。
看到还回来的碗,能可就确定了蓝见月确实没说谎,何止是汤喝完了,那碗几乎都要被舔干净了。
能可超能耐:孕妇要少吃多餐,不能一口气吃太多,你先休息一会,我给你做草莓塔。
装聋作哑的糟糠妻蓝见月:谢谢宝!
家里烘焙材料一应俱全,能可拿出做草莓塔需要的材料,着手做草莓塔。
另一边,蓝见月抚着微微发热的小腹,久违的饱足感让她昏昏欲睡。
温州礼像往日一样,轻轻推门而入,一眼就看见了榻上的人儿。
与往日不一样,今日的女人面色终于多了几分红润,空气中似乎也多了一些奇异的味道。
这味道闻起来有些陌生,温州礼目光微凝,却没有多问。
他只是朝着她缓缓走近,目光停留在她红润饱满的唇上。
【能吃东西了就好,不管是从哪来的,只要能让她舒服些,怎么都好。】
他的目光最终温柔地落在她脸上,连日来的焦灼与紧绷,在这一刻终于得以稍稍放松。
蓝见月没有睁眼,嘴角却悄悄弯起,随即放心的睡了过去。
温州礼俯下身,微凉的唇极其克制地、轻轻印在她光洁的额头上。
而后,他抬起头,指尖极轻地拂过她散落的鬓发,深沉的目光流连在她恬静的睡颜上。
“睡吧,好好睡一觉。”
温州礼在榻边静静坐了一会儿,直至确认她已沉入梦乡,呼吸均匀绵长,他才终于起身。
他的动作极轻,行至门外廊下,他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脚步微顿,侧首对垂手侍立的侍女低声吩咐: “你们只在屋外守着便是。夫人若不唤,不必入内搅扰。”
顿了顿,他目光微沉,又添了一句:“若是屋里有了动静,无论何时,立刻来报我。”
“是,大人。”侍女们屏息应下,姿态愈发恭谨。
温州礼没有离府,只是转身步入不远处的书房。
书房里,他没有忙着处理公务,而是独自立于窗前,负手望着庭院中初绽的玉兰,目光深沉难辨。
【只要她人在此处,安然无恙,其余的……皆可容让。】
不知过了多久,书放外传来极轻微的脚步声。
一名侍女悄声立于门外,低声道:“大人,屋内有动静了,但夫人不曾出来,也不曾让我们进去服侍。”
侍女迟疑一瞬,又飞快地补了一句,声音压得更低,“大人,屋里……似乎飘出一阵极甜异的香气,可需要奴婢进去查看一番?”
温州礼眸光骤然一紧,几乎是立刻转身,语气却平稳得不见波澜:“不必。”
他走向门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那是我先前为夫人寻来的异域点心,她怕是睡醒饿了,自行取用了。你们守好门外,若无吩咐,不得入内惊扰。”
“是。”侍女心下虽仍有疑虑,却不敢多问,恭敬垂首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