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小茵的道谢很真挚,这让被她那双眼注视的牧戈,内心更加复杂与愧疚。
无论有怎样的理由,他趁着对方被精神力影响失去意识,在陷入求偶期时,趁虚而入了。
他亲吻且渴求更多。
他并不值得。
“不必道谢。”牧戈如此说着,心中想的却是,我配不上你的道谢。
而且,该说谢的人应该是我,如果不是姚小茵,他早就因精神力反噬而进入失控状态,发生什么都不一定。
不,也许在刚才,遭遇荀帆的时候,他就已经死在对方手里了。
但他没法跟姚小茵说,荀帆为了保护姚小茵雌性的秘密,不惜追杀自己,他虽然讨厌对方,但也知道,荀帆是为了守护姚小茵的秘密不被发现。
姚小茵这明显控制不了自己精神力,若是被居心不良的人知道……
“对了,杨长丰刚刚被我踹下车了,”牧戈岔开话题,“吃点东西就回去找他吧,别死路上了。”
姚小茵:“……好的。”
她一时也不知该说牧戈好还是不好,悬浮车速度那么快,杨长丰摔下去,不死也残,还在外面睡那么久不接受治疗,很可能伤口已经恶化,到时候治疗仪也难以回天。
但牧戈却还记得回去找人……
“杨长丰这次伤得比较……厉害,”牧戈说着,有些不好意思,“他那时趁我昏迷想对你图谋不轨,我一时没控制力度,下手有点重……”
姚小茵还在想能多重,毕竟杨长丰身为黑熊,还是十分抗造,但姚小茵却在亲眼见到对方惨状后,难以置信地再次看向牧戈。
地上那团扭曲在一起的人型,牧戈不说,姚小茵甚至无法分辨出他是杨长丰。
她甚至找不到对方的头被扭到什么地方。
姚小茵震惊:“你管这叫,下手有点重?”
牧戈坦陈:“真的,还活着没死。”
姚小茵:“不是,这送医院还有救?”
牧戈眼神飘忽,一看就是他也不确定:“先去医院看看吧。”
到了医院,医生的脸色也没比姚小茵好多少,但他也不敢多说,毕竟他又不瞎,一看就是牧戈干得好事,一个S级,还这么残忍,医生可不想死于话多。
姚小茵见医生面色凝重,以为自己的任务对象完蛋了,声音满是焦虑询问医生:“他还有救吗?”
医生视线落在姚小茵的脸上,就算对方刚来的时候他就忍不住在内心感叹对方的美丽,但他也不敢表现出分毫欣赏,毕竟这极有可能惹恼那位残暴的S级。
医生可不想落得跟地上那球一样的下场。
“救肯定是能救,就是他很可能骨头已经断裂,加上你们送来的时间也太晚,我能将他恢复原状,但断了的骨头,只能靠他自己了。”
翻译过来,杨长丰可能就要做个废人了。
姚小茵不太清楚杨长丰醒来之后会怎样,也不知道他这个状态自己还能不能从他那里搞到悔恨值。
一时间,巨大的无力感袭上心头,这次任务真的太难了,也让姚小茵认识到自己制定计划的不足。
她不能再将计划时间拉这么长,也不能让计划牵扯过多的人。
无论是应晨声还是牧戈,他们都是自己所无法控制的。
“可以,就按医生说的来。”牧戈的声音,将姚小茵飘走的意识拉回现实,姚小茵下意识看向他。
牧戈对她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并伸出手,似乎是在等姚小茵主动牵住。
姚小茵有些不解,但还是伸出手来,牧戈就这么牵着她,来到医院无人的楼梯拐角。
“怎么了?”姚小茵有些不解。
“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骗杨长丰说我接受过你的改造的事情吗?”
见姚小茵点头,牧戈便继续道:“现在他重伤,是个机会。我之前在黑市呆了很长一段时间,知道有一种药剂,可以直接暴力提升兽族的精神力。杨长丰这种平日精神力用的不多的且等级一般的兽族,提升会更高。”
姚小茵接话:“你想让我给他使用?”
牧戈“嗯”了声:“精神力提升可以直接将他的自愈力提升数十倍,残疾应该也能好。但是……”
姚小茵就在等那两个字。
“但是,副作用极大,”牧戈一字一句,说得很慢,“暴力的精神力提升,最后都会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精神力反噬。”
精神力反噬,多么熟悉的词语。姚小茵曾亲眼见过贾敬风被精神力反噬后,变成一个没有自我意识的怪物。
“杨长丰现在这种状态,我想他不会反对你的改造建议,但为了万无一失,我会去找江端贺,跟他说杨长丰已经废了,让他把杨长丰赶出去。”
“杨长丰不会恼羞成怒,直接反水吧。”姚小茵有些不放心。
“他怎么反?他不会,他比谁都清楚自己的无能,有我在,他不敢。”牧戈语气平缓,却说着对杨长丰来说,最为残忍的话。
“等杨长丰完成‘改造’先让他爽几天,”牧戈继续跟姚小茵叙述自己的计划,“我会怂恿他和江端贺,对联盟中央发起袭击。”
“但这需要得到沈局他们的配合……可我们怎么联系他们呢?”
“放心,我刚刚已经有给荀帆留纸条了。”
姚小茵双瞳猛地睁大:“你……”
先是仅通过自己的微表情,判断出自己对杨长丰的所求,后又三番五次以力量压制杨长丰,不断重复让杨长丰体验自身弱小带来的巨大无力感。
再用“改造”诱惑,并为杨长丰搭建一场盛大的舞台,让他一次爽个够……
到最后,让他知道,一切不过是他的自嗨。
这还不够,还有精神力反噬造成的痛苦。
杨长丰会知道,一切都是姚小茵所安排的骗局。
这样一安排,悔恨值想不到顶都难。
牧戈笑了笑,算是接受了姚小茵眼神里的震惊还有崇拜:“我怎么说,也是沈局认证的,联盟第一的卧底呀。这点水平还是有的。”
姚小茵刚想开口,对牧戈一阵夸夸,光脑却在这时来了通讯。
一看,竟是艾萍萍。
“亲爱的,”艾萍萍一开口,就腻歪得不行,“你知道杨长丰在哪里吗,我们三个,准备送他一份大礼包。”
姚小茵不太明白,但还是如实回复:“他在医院。”
艾萍萍笑得很开心:“让我猜猜,他是不是企图对你下手,然后被人教训了?”
姚小茵:“……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艾萍萍笑着接受姚小茵的夸奖,姚小茵问她:“什么大礼包?”
“哦,我跟祁总要了曲依慧的地址,正好罗敏君还在医院,准备让她来医院探望罗敏君,顺便……”艾萍萍笑得很甜,“让杨长丰‘意外’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