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一碗血，让她们获得了许多信息。
刚流出来的血液应该是鲜红色，碗中的血却是紫红色，偏向暗紫，而且闻到血腥味，发狂症状更明显了。
铁链哐哐作响，一副要把墙砸碎的架势，得亏牢房修的比较坚固。
“中毒。”
温半夏言简意赅的说完，让月满楼收拾一下，今天就到这里。
“不查是哪种毒了吗？”风眠小心翼翼的问道。
月满楼好心同她说明，“拿这些血回去检查，直接看是分辨不出来的。”
“哦哦。”风眠连连点头，“我送你们回去。”
“风，挽歌姑娘呢。”月满楼本打算喊风姑娘，想想这里人大多都姓风，便改了口。
“唤我挽歌就好，我也想直接叫月姑娘的名字，不知可否？”
“自然，一个名字而已，挽歌想怎么喊都行。”
“好。”风挽歌没有立刻喊，但是又笑了下，像是喊个名字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
余光瞥见月满楼茫然的眼神，温半夏都无奈了，她这徒弟，有时候聪明的像个谋士，有时候却迟钝的堪比匹夫。
罢了，总归谁惹的债谁自己担着，自有人会管她。
风眠左看看风挽歌，右看看月满楼，小嘴一撅，不高兴了。
打断道：“挽歌姐姐最近都待在塔楼附近的小院，不跟我们走，天都黑了，我们快回去吧。”
“近的话不如先送挽歌回去。”
“怎么，满楼担心我？”
“不可以吗？天都黑了，这附近的路也不太好走，你的眼睛···”月满楼没再说下去，意思已经明了。
风眠闻言想说什么，被风挽歌抢先一步。
“满楼记得回去的路吗？”
“嗯，记得。”
“那就麻烦满楼送我一程，阿眠，送鬼医前辈回去休息。”
“好。”风眠的表情一看就是不乐意两人独处，但风挽歌开口了，她又不敢不听。
温半夏也看出来了，自家徒弟是有话想问，当即拿走药箱跟风眠离开。
她并不担心月满楼出事，一来两人实力相当，二来对方看起来更像是有事相求。
“满楼有话不妨直说。”走出一段，见月满楼仍没开口的意思，风挽歌忍不住笑道。
“那些人，查清之后，将会如何处置？”
“我还以为满楼会问占卜的事。”
“看来占卜也不能知道我要说什么。”
“要是真有那么方便，我们就不用想办法请你来了。”
【我们】月满楼在心里琢磨着这个细微的变化，很快想到，“棋盘上的星陨箭，拔掉会得到不言老祖亲自占卜，是故意的。”
“没错，我们算到箭会在你们来时被拔出来，可最后给你占卜的是我还是师父，卦象没有准确的答案。”
“什么意思？”换个人还能影响占卜结果？
很奇怪，明明眼睛上蒙着白纱，在风挽歌侧头看过来时，月满楼还是有种被读懂表情的感觉。
“在星痕，除了传承下来的周天星衍术，个别占星师会觉醒自己独特的占卜方式。”
“怎么独特，展开说说？”
“这是每个占星师的秘密，照理不该告诉外人。”
“好吧。”月满楼虽然好奇心重，但是也不是那种会为难别人的人。
风挽歌却松了口，“你答应保密的话，倒是可以破例。”
月满楼没有立刻回应，反问了句，“为什么是我？”
因为这些话给她一种错觉，像是她快要命不久矣，所有人都暗地里想方设法实现她的生前愿望。
“嗯，非要说的话，你是棋局中最大的变数。”
“什么意思？”
风挽歌停住脚步，从怀里摸出一个扳指大小，镌刻复杂的金色戒指戴到左手拇指。
周围的风声停了，月满楼看着戒指，心知这应该是个屏蔽法器。
回头看了一眼，暗自祈祷自家殿下有从柳柳那儿听到前面的对话，不然她又答应风挽歌保密，真就有嘴说不出了。
月满楼想的没错，云锦书确实有让柳柳注意她这边的情况，然而云柳柳转达给她的，都是最令人误会的部分。
像是不久前温半夏决定今晚到此为止，云柳柳立马告诉云锦书，“结束了，她们正打算回来。”
云锦书还没高兴一会儿，云柳柳又皱着眉告诉她，“娘亲要送蒙着眼睛的漂亮姐姐回去。”
“阿月向来好心，应该是觉得人家走夜路不方便。”一番话，不知是在说服云柳柳，还是在说服自己。
云柳柳不管这些，小眼一闭就是转播那边的情况。
“她们分开走了，黄衣服的小姑娘送太师父回去，娘亲跟着蒙眼睛的姐姐，在说悄悄话。”
云锦书的表情瞬间变了，深吸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柳柳可能听到她们在说什么？”
“秘密···不能告诉别人···”
距离达到一定程度，周围环境嘈杂的话，云柳柳也不能完全听清她们的对话，加上两人说话时声音确实压得很低。
就像是，在说悄悄话。
【跟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有什么悄悄话可说的。】
【不对，她叫出了阿月的名字，还说这一切都是为了让她过来。】
【秘密，本宫倒要看看，阿月会不会瞒我。】
后面风挽歌随身携带的法器开启，云柳柳也听不见了。
云锦书便让她回去休息，“母亲会等你娘亲回来。”
寒气放的，云柳柳都打了个哆嗦，跟着摇了摇头。
不管了，反正惨的不是她。
另一边，在得到月满楼的保密保证后，风挽歌告诉她，有天赋的占星师都有自己特别的占卜属性。
像是风少主，算出的基本都是不好的事情。
而她师父，算的是影响很大的未来，像是天灾人祸，影响万民生计的大事。
至于她自己，风挽歌说，“我不是算的，是让人自己去看未来会发生的事情。”
“未来会发生的事情？”
“不是想看什么就能看什么，目前为止得到的结果，应该是改变人生的重要节点。”
“这就厉害了，怪不得会被称为最强。”
对于月满楼真诚的夸奖，风挽歌却笑的有些勉强，“最强也没用，无论是师父、风少主还是我，都算出一件事情，那就是这方世界将在百年内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