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堂审理，月满楼不喜欢这种，不过她尊重这个世界的法律法规。
作为都城来的“大人”，她有幸待在特别为云锦书增加的席位边旁听。
经过一夜，两个凶手似乎达成了共识，将整个案子推到已经死掉的符胜身上。
十棍升堂棍下去，两人都咬紧牙关，一副绝不招供的模样。
其实证据确凿，洞内有尸体也有血迹残留，黎平还有袭击皇室的重罪，随便哪条都能要了他俩的命。
可月满楼知道，云锦书想要他们隐瞒的部分。
于是云锦书一句话，她就配合的开始了表演。
“月大人会审讯吗？”
“臣不会，但臣略懂一些刑讯的知识。”月满楼说着走到堂下，手里不知从哪儿变出一条红黑相间的鞭子。
“首先是披麻戴孝，先用沾了辣椒水的鞭子，把人抽到皮开肉绽，浑身没有一块好肉，再用粗麻布一裹。再过几天，皮肉就会跟麻布长在一起，到时使劲一抽。”
鞭子“咻”得打在地上，跪着的两人都吓得浑身一颤，黄万年更是跪都跪不好了，看月满楼的眼神像是看到了恶鬼。
【这才哪到哪儿。】
月满楼戏谑一笑，“不过这样太缺少美感了，剥下来都是碎的。我更喜欢第二种，把人埋进土里，只留一个脑袋在外面，重点来了，一定要把土踩结实。这时候，在头顶轻轻划一个十字刀口，再用滚烫的水银往下一浇。”
“你们猜会发生什么？”
许是月满楼的动作和表情实在太惟妙惟肖，捕快和跟着来的百里渡等人都捂嘴干呕，陈县令更是胆战心惊的看向云锦书，生怕她真要他们执行月满楼说的刑讯方法。
欣赏够了黎平强装镇静的表情，月满楼笑着继续。
“滚烫的水银浇下，人会疯了一样从土里挣脱出来，然后回头一看，自己的整张皮都还留在土里。”
“呕···”马文朗没忍住第一个出去吐了，其余几个脸色也不是很好，年纪最小的元绮没被允许跟来，应该是她今天最幸运的事情。
一股尿骚味传来，月满楼厌恶的离远了些。
黎平倒是没吓尿，但也差不多了，主动开口，“大人想知道什么？”
“符胜，应该不是你们的同伙吧。”
“符胜确实跟我们有勾结。”
“但他没参与杀人。”
“大人有何证据？”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月满楼很久没见到这么嘴硬的人了，难道是她现在看起来非常无害？
嘴角扬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月满楼直接陈述事实。
“你们两个都是百岁以上的红级，大限将至无法突破，走了个邪门的法子。可符胜才四十岁，他连灵髓都没有，跟你们一起杀人，疯了吗？”
事实摆在眼前，怀疑再不说实话这人就会把刚说的刑罚给他们来上一遍，黎平终于坚持不住承认了。
“符胜是怎么死的？”
“我们从他那里租借小船，黄万年被捕快找上后，他意识到了我们就是这几起案子的凶手，想勒索钱财，我们就一起把他杀了。”
“夺走灵髓可以让别人的功力为己所用，这么扯的方法，是谁教你们的？”
“我们也不知道是谁，真的，是男是女我们都不清楚。那人一身黑袍，脸上戴着面具，突然出现，问我们想不想活下去，当人上人。”
“当人上人就是杀掉那些无辜的人？”
“反正他们也都活不久了，只要杀满七个，就能让我们其中一个先突破橙级。”
月满楼忍住了直接在他脸上抽一鞭子的冲动，咬牙道：“那人给了你们什么，能让你们相信这种办法可以成真。”
“一个卷轴，详细记录了如何完整取下灵髓，如何保存，以及做这些事的时间。”
“就这？”
卖保健品的骗子还要给老头老太太一板鸡蛋才有人去听，纯忽悠的卷轴能让这俩连杀五人，月满楼不信。
两人对视一眼，黄万年也开了口，“一小节灵髓，那人让我们自己确认效果。”
真吃了，这问题就严重了。
月满楼回头看了眼云锦书，后者同样眉头紧蹙。
早知道两人松口这么快，自己就该提醒她换成牢房审讯，现在骑虎难下，唯一庆幸的，没有让百姓旁观。
考验临场发挥的时候到了，接下来，月满楼直接加快了问话速度，大部分时候还是黎平回答。
“怎么确认？”
“分，分吃了。”
“什么感觉？”
“很兴奋，好像浑身充满了力量。”
“听起来跟吃春药的效果差不多，你们当时又没见过，怎么确认是灵髓？”
两人被问住了，黄万年下意识说了句，“天很黑，我们又喝了酒。”
黎平低声反驳，“不是灵髓能是什么？”
月满楼趁势追问，“你们杀完人后取的灵髓呢，也吃了？”
“没吃，那人说只有第一次口服效果明显，后面必须取得七块再提炼成一颗进阶丹。”
“卷轴上连炼丹的方法都记录了？”
“没有，那人说等我们集齐还会回来，所以我们藏在了可以保存的地方。”
“哪里？”
“黄万年家的水井，那人给了我们一个保存用的盒子，告诉我们必须放在温度较低的地方。”
“卷轴呢？”
这次是黄万年回答的，“米缸里面。”
问到这儿，云锦书立刻安排百里渡带人，跑一趟黄万年家。
官府之前搜过一次，可当时的重点是屋内，衣物钱财，没人想到查水井、米缸。
“所以，你们吃了一个不知道是补药还是毒药的东西，就连杀了五个人，甚至打算杀满十四个。”
到了这种地步，黎平的犟脾气又回来了。
“你懂什么，像你们这种拥有天赋的人，永远不懂我们这些无法突破的人有多想活下去。”
“我确实不懂，不过你可以问问他们，他们跟你一样是红级，问他们愿不愿意为了虚无缥缈的可能杀掉自己身边的人。”
捕快们纷纷摇头，捕头更是一脸悲怆，“老黎，你怎么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