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的拇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滑动,先点开A国物流合作方的对话框,指尖敲得屏幕发颤:“张哥,这批货关系到后续一年的合作,你先帮我垫付 100 万赎金,我把下季度的订单量提 30%,利润分你 5 个点。”
消息刚发出去,王经理的手已经按在仓库门上,身后的工人扛着麻袋准备往里冲。林野突然举起手机,声音冷得像淬了冰:“王经理,城南支行的李行长是你上司吧?我刚给他打了电话,用夏家超市未来半年的供应链结算做抵押,500 万欠款延期一个月。要是你现在清场,就是让银行丢了夏家这个大客户。”
王经理的动作顿住,掏出手机给李行长拨过去,听筒里传来的声音让他脸色逐渐发白。挂了电话,他狠狠瞪了林野一眼,挥挥手:“撤!” 工人扛着的麻袋 “咚” 地砸在地上,水泥灰扬起来,呛得林野咳了两声。
就在这时,仓库外传来高跟鞋 “噔噔” 的声响,夏晚跑进来,高跟鞋上沾着泥点,手里攥着个红绸锦盒,眼眶还红着:“我没当镯子!典当行老板是爷爷的老朋友,他说这镯子是我妈当年的陪嫁,不能当,直接借了 120 万给我。”
林野接过锦盒,打开看了眼里面的翡翠镯子,翠绿的光泽映在夏晚的指尖上。他把锦盒塞进夏晚的包,伸手擦了擦她脸颊的泥点:“以后别这么急,我能想到办法。”
夏晚刚要说话,林野的手机又响了,是胖子打来的,声音带着喘:“野哥!警察来了!陈父的人砸前台时,监控拍得清清楚楚,现在全被抓了!他们还招了,说陈父让他们来闹,就是为了分散你注意力!”
林野松了口气,靠在水泥袋上,后背的汗把衬衫浸出深色印子。夏晚递过一瓶矿泉水,瓶盖已经拧开:“先喝口水,咱们得赶紧去A国,货柜虽然救下来了,但建厂的事不能拖,越早建厂,越能降低出口成本。”
两天后,A国郊区,潮热的空气裹着尘土扑面而来。林野站在一块空地上,手里拿着地块资料,旁边是夏家在A国的合作方阮叔:“这块地离港口近,租金也合适,手续都齐了吧?”
阮叔点点头,刚要说话,突然从旁边的废弃工厂里冲出五个壮汉,每人手里都拎着砍刀,为首的人袖口露出蛇形纹身,左手缺了根小指 —— 正是之前投毒案里的黑衣人!
“这块地是我们大哥的!” 纹身男把刀插在地上,刀刃扎进泥土半寸,“想在这建厂,先交 100 万保护费!不然明天你们就等着看地块被推土机推平!”
林野的手悄悄摸向腰后 —— 出发前他特意带了把折叠匕首。夏晚往后退了半步,悄悄拿出手机录像,阮叔赶紧上前打圆场:“这位兄弟,我们是正经做生意的,有政府批文……”
“批文?” 纹身男突然笑了,从口袋里掏出张照片,扔在林野面前 —— 照片上是陈父和一个戴金链的男人勾肩搭背,背景就是这块空地。“看见没?陈总早就跟我们大哥打过招呼,说你们是他的仇人,想在这建厂,没门!”
林野捡起照片,指腹摩挲着陈父的脸,指节又开始泛白。纹身男突然上前一步,刀背拍在林野的肩膀上,力道重得让他晃了晃:“给你们 24 小时考虑,要么交钱,要么滚蛋。要是敢报警,你们在A国的货柜,以后就别想顺利出港!”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摩托车的轰鸣声,十几辆摩托车往这边驶来,每辆车上都坐着两个穿黑衣的人,手里拿着钢管。阮叔脸色惨白:“不好,他们搬救兵了!咱们赶紧走!”
林野却没动,他盯着纹身男的蛇形纹身,突然想起什么 —— 之前A国工厂投毒的黑衣人,也是这个纹身!也就是说,陈父不仅雇人投毒、截货柜,还早就买通了地头蛇,就是要彻底断了他的跨境业务!
摩托车越来越近,轰鸣声震得耳朵发疼。纹身男挥了挥手,两个壮汉上前就要抓夏晚的胳膊。林野突然掏出折叠匕首,“咔嗒” 一声展开,刀刃在阳光下闪着冷光:“别动她!”
纹身男愣了两秒,随即大笑:“还敢反抗?今天就让你们知道,在A国的地盘上,谁说了算!” 他冲身后的人抬了抬手,十几个人围了上来,钢管 “砰砰” 地敲着掌心。
夏晚紧紧抓着林野的胳膊,手机还在录像,屏幕上的画面晃得厉害。林野盯着围上来的人,脑子飞快转着 —— 阮叔已经偷偷报警,但警察至少要 20 分钟才能到,这 20 分钟,他们能不能撑住?
就在这时,纹身男的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语气突然变得恭敬:“大哥,他们不乐意交钱…… 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他盯着林野,眼神阴狠:“我们大哥说了,不用等 24 小时了,现在就废了你们,让陈总满意!”
说完,他挥刀朝林野砍过来,刀刃带着风,擦着林野的耳边划过,砍在旁边的树干上,留下一道深痕。林野拉着夏晚往后退,后背已经抵到了空地的铁丝网 —— 他们被彻底围住了!
林野攥紧匕首,余光瞥见远处的摩托车队里,有人拿出了铁链。他深吸一口气,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必须撑到警察来,不然不仅建厂的事要黄,他和夏晚都可能栽在这里!
可就在这时,夏晚的手机突然弹出一条短信,发件人是陌生号码,只有一句话:“想活下来,就把地块转让给陈总,不然没人能救你们。” 短信末尾,还附了张照片 —— 是A国工厂里的工人,被几个黑衣人绑着,嘴里塞着布。
林野的心脏猛地一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