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的火光忽明忽暗，映着众人紧绷的脸。凌渊攥着剑柄的手微微泛白，目光扫过缩在角落的苏清鸢，又落回凌虚身上，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紧绷：“心魇教的人若真和魔域勾连，这事就不是我们能单独应付的了。”
苏清鸢往火堆里添了根柴，火星噼啪溅起：“可现在回去报信，恐怕不等宗门派人来，他们就先追上来了。”她指尖摩挲着袖中的清心玉，那玉片不知何时变得有些发烫。
“怕什么？”凤舞突然拍了下大腿，从怀里摸出个油布包，打开竟是半只烤鸡，“先垫垫肚子再说，真打起来，饿着肚子可没力气。”她把鸡腿掰给苏清鸢，自己咬着鸡翅含糊道，“大不了拼了，上次我爹教我的‘凤焰诀’正好试试手。”
凌虚没接话，只是往洞口挪了挪，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夜风卷着呜咽声掠过洞口，像是有人在暗处低语。他忽然按住腰间的令牌，沉声道：“有人来了。”
众人瞬间噤声，凤舞嘴里的鸡翅都忘了嚼。苏清鸢握紧清心玉，灵力悄然运转；凌渊长剑半出鞘，寒光映在眼底；连一直闭目养神的墨尘都睁开了眼，指尖凝结起淡淡的黑雾。
脚步声越来越近，带着拖沓的节奏，像是有人拖着什么重物。凌虚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众人躲到石壁后。他自己则贴着洞壁，指尖扣着枚符篆，随时准备出手。
“咚——咚——”
重物落地的声音在洞口响起，紧接着是粗重的喘息。凌虚眯眼望去，只见个穿着灰袍的人影瘫坐在洞口，怀里抱着个昏迷的少年，正是之前被心魇教掳走的外门弟子阿竹。
“救……救他……”灰袍人抬起头，脸上满是血污，竟是之前负责看守山门的李师兄。他看到凌虚的瞬间，像是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指着阿竹断断续续道，“心魇教……他们在挖……挖祭坛……”话没说完就晕了过去。
凌虚连忙上前探阿竹的鼻息，还好还有气，只是脸色惨白，脖颈处有个诡异的黑色印记。苏清鸢凑过来查看，指尖刚触到印记，那印记突然亮起红光，烫得她猛地缩回手。
“这是‘血祭印’。”墨尘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盯着印记眼神发冷，“心魇教要用活人献祭，阿竹是被选作祭品的。”
凤舞气得踹了脚石壁：“这群疯子！我说他们抓外门弟子干什么，原来是打这个主意！”
凌虚将李师兄拖进山洞，又把阿竹抱到火堆旁，沉声道：“看来不能等了，必须现在就回宗门报信。墨尘，你带苏清鸢先送阿竹和李师兄走，我和凤舞去毁了他们的祭坛。”
“凭什么我们走？”苏清鸢皱眉，“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她举起清心玉，玉光在黑暗中格外清亮，“上次你教我的‘清灵术’我练熟了，能净化邪祟，说不定能帮上忙。”
凌虚还想说什么，却被墨尘打断：“一起去。”他指尖黑雾翻涌，“心魇教欠我的，正好一并算了。”
凤舞啃完最后一口鸡翅，抹了把嘴：“就是，要去一起去！再说了，没我这‘凤焰诀’，你们能烧得掉祭坛上的邪符？”
凌虚看着众人眼里的坚定，喉结动了动，最终点了点头：“好。但记住，一旦情况不对，立刻撤，别恋战。”
夜风穿过洞口，卷起地上的枯叶，像是在催促。凌虚将阿竹和李师兄藏进山洞深处的暗格，又在洞口布下隐匿符阵，转身时对上众人的目光，忽然笑了笑：“走。”
火光在身后熄灭，一行人没入夜色，朝着李师兄指的方向疾驰而去。远处的山谷隐约传来钟鸣，沉闷得像是敲响了决战的鼓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