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海杰的手机接连震动起来。
屏幕上跳出的，都是他刚刚联系过的那些律所合伙人的名字。
他深吸一口气，逐一接听。
“老高，我这边安排下去了，年轻人比我还激动，都抢着要拍。”
“放心，我们所里最擅长写檄文的小伙子已经开始动笔了。”
“视频已经发出去了，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电话那头的声音，无一不透露着一股压抑许久的兴奋。
高海杰挂断最后一个电话，紧绷的肩膀终于松弛下来。
他靠在椅背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积压在胸口的烦闷，似乎随着这些电话烟消云散。
他拿起桌上一份积压已久的离婚案件卷宗，重新投入到自己的本职工作中。
而另一边，傅景行和冯露菲的公寓里，气氛则完全不同。
两人正依偎在沙发上，举着红酒杯，脸上挂着抑制不住的笑意。
“你说，陆承言看到那些视频会是什么反应？”
冯露菲晃着杯中的液体，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傅景行轻笑一声，抿了一口酒。
“反应？他现在恐怕还蒙在鼓里，忙着给他那些客户当红娘呢。”
“等他反应过来，整个行业的律师都不会再跟他有任何交集。”
“到时候，我看他那小破律所还怎么开下去。”
冯露菲靠在他的肩上，声音里满是得意。
“没错，让他再也招不到一个助理，一个实习生。”
“我看他一个人怎么应付那么多案子。”
两人相视而笑，仿佛已经看到了陆承言焦头烂额，最终关门大吉的狼狈模样。
他们满心期待着，等待着那场由他们亲手策划的风暴，席卷陆承言那小小的律所。
…………
上午十一点半。
诚言律所的会议室门，从内被轻轻推开。
徐奕峰和吴梦涵一前一后地走了出来，脸上都带着轻松和愉悦的笑容。
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再有初见时的拘谨与客套，多了一丝自然的熟稔。
“陆律师，今天真是太感谢你了。”
徐奕峰率先开口，声音洪亮，带着北方人特有的爽朗。
吴梦涵也跟着点头，看向陆承言的眼神里充满了感激。
“是啊，陆律师，要不是你，我们可能都不知道对方有这样的想法。”
陆承言从办公桌后站起身，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
“两位客气了，我只是提供了一个平台。”
“能聊得来，还是因为两位本身就很有缘分。”
徐奕峰哈哈一笑，摆了摆手。
“陆律师你就别谦虚了。”
他看了一眼手表，十分真诚地发出了邀请。
“这都快到饭点了，陆律师，要不一起吃个便饭？”
“就当是我和吴总，对你的一点心意。”
吴梦涵也附和道。
“对啊，陆律师，务必赏光。”
陆承言的目光越过两人，投向了外面忙得脚不沾地的办公区。
电话铃声此起彼伏，几乎没有停歇的间隙。
沈幼薇和李诗雅两人，一人守着一部电话。
接电话接到口干舌燥，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
他无奈地摊了摊手，指了指外面的景象。
“两位的好意我心领了。”
“只是你们也看到了，律所的电话都快被打爆了，我实在是抽不开身。”
徐奕峰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也是一愣。
这阵仗，确实不像是能随便走开的样子。
他沉吟片刻，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陆律师，既然你这么忙，那我就不耽误你时间了。”
“不过，我今天来，除了见吴总，其实还有一件事想拜托你。”
徐奕峰的语气十分郑重，完全没有了刚才的轻松。
“哦？徐总请讲。”
陆承言有些意外。
徐奕峰往前走了一步，压低了些声音。
“陆律师，实不相瞒，我是真心想报答你的帮忙。”
“我那个工厂，最近和下游的合作方出了一些纠纷，合同上的条款扯皮了很久。”
“我想问问，你们律所……能处理这种商业合作纠纷的案子吗？”
他问得有些小心翼翼，似乎也知道陆承言的律所以离婚业务闻名。
徐奕峰紧接着补充了一句。
“我们工厂目前也有合作的法律顾问，但说实话，我对他们的业务能力不太满意。”
“这次跟您接触下来，我觉得您是个真正有本事，又靠谱的人。”
“所以，我更信任您。”
陆承言听完，心中了然。
原来是送业务上门了。
他微微一笑，自信地回答。
“徐总放心。”
“我们律所虽然主打离婚业务，但商业纠纷这类民事案件，我之前也处理过不少。”
“完全可以接受您的委托。”
听到这个肯定的答复，徐奕峰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当场就拍了板。
“那太好了！”
“陆律师，就这么定了！”
“明天周一，我马上让我的助理过来，跟您正式签合同，委托您做我们工厂的常年法律顾问！”
这突如其来的大单，让陆承言都有些惊喜。
一个工厂的常年法律顾问，这可比零散的离婚案子稳定多了，而且业务量和收入都相当可观。
还没等陆承言开口感谢，一旁的吴梦涵也紧跟着开了口。
“陆律师，既然徐总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得表示表示。”
她莞尔一笑，眼神里带着一丝狡黠。
“我们公司的法律顾问合同也快到期了，我正琢磨着要不要换一家合作律所。”
“既然徐总都这么信任您，那我也不能落后啊。”
吴梦涵的语气里带着几分玩笑，但眼神却无比认真。
“之前我离婚的案子，还有后来拿回公司经营权，都是陆律师您一手操办的。”
“您做事有多靠谱，我比谁都清楚。”
“所以，我们公司的法律顾问，也拜托给您了。”
又一个！
还是常年法律顾问！
陆承言这下是真的有些绷不住嘴角的笑意了。
他原本只是想帮客户解决一下个人问题，顺便完成系统的任务。
谁能想到，这姻缘一牵，竟然还附赠了两份法律顾问的大合同。
这简直是买一送一，还是超值豪华版。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狂喜，对着两人郑重地鞠了一躬。
“感谢两位老总的信任。”
“我陆承言一定竭尽全力，为两位的公司保驾护航。”
徐奕峰和吴梦涵相视一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对未来的期待。
陆承言亲自将两人送到律所门口，看着他们并肩离去的背影，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他返回自己的办公室，关上门，第一时间不是去庆祝，而是打开了脑海中的那个虚拟界面。
【姻缘系统】
一行金色的提示文字，正在面板上缓缓浮动。
【叮！系统提示：检测到客户徐奕峰与客户吴梦涵，当前匹配度为85%】
【已进入深度接触阶段，请宿主持续关注。】
【另：检测到资料库中，尚有3位客户的再婚需求可进行初步匹配，请宿主及时处理。】
陆承言的嘴角咧到了耳根。
他拿起桌上的笔记本，随手将那3位客户的名字记录下来，准备稍后进行分析。
同时，一个现实的问题也摆在了他的面前。
两个常年法律顾问的加入，意味着律所的业务量将会呈几何倍数增长。
光靠他和李诗雅、沈幼薇三个人，绝对是忙不过来的。
明天得和李诗雅好好商量一下，必须马上开始招聘新的律师助理。
不，光是助理可能都不够了，或许还得再招一两个能独立办案的律师才行。
陆承言在心里盘算着，丝毫没有察觉，一场针对他的招聘封锁网，已经悄然织起。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李诗雅探进头来，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兴奋。
她刚刚接完了最后一个咨询电话。
“陆律师，电话终于能消停一会儿了。”
她晃了晃手里写得密密麻麻的预约记录。
“今天下午已经安排了6个咨询，都是预约过来谈离婚和……和再婚需求的。”
“明天的咨询，也已经排到下午三点了。”
陆承言点了点头，从思绪中回过神来。
他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车水马龙的城市景象。
阳光正好，一切都显得欣欣向荣。
虽然还不知道一场针对他的抵制与封杀即将来临，但他已经做好了带领律所继续扩张的准备。
对于接下来的发展，他心中充满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