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瞩目的发布会尘埃落定,席卷世界的营销风暴仍在外界持续发酵,但风暴中心的缔造者——肖镇,却已悄然抽身。
他带着文强,再次登上了“探索者号”,离开了喧嚣的香港。
长江之水浩荡东流,游艇逆流而上,仿佛也将连日的紧张与疲惫尽数冲刷、沉淀。
在南京码头,一个挺拔如松的身影早已等候。
正是肖镇的父亲肖正堂。他并未穿着军装,但那份经由长期严格军事训练淬炼出的沉稳气度与锐利眼神,在人群中依然醒目。
作为南京高级指挥学院高级指挥系的学员兼特种作战副师级教员,他特意请假,来迎接许久未见的妻儿。
“爸爸!”肖镇迈着小短腿,第一个冲下舷梯。
肖正堂冷峻的脸上瞬间冰消雪融,露出一丝难得的、温和的笑意。
他并未像寻常父亲那样直接将儿子抱起,而是先稳住了肖镇冲过来的势头,大手在他肩膀和胳膊上不露痕迹地一捏一按,像是在检查一件精密装备的完好度,随即才满意地一把将他高高举起:“好小子,底盘稳了,没被香港的灯红酒绿泡软了骨头!”
肖镇翻了翻白眼说道:“老汉儿,你家镇娃子才5岁4个月,你这话对小文董事长说差不多,是不是文二哥?”
他又看向跟在后面、略显拘谨却同样眼含激动的文强,伸出大手用力揉了揉他的脑袋,“强娃子,眼神亮了,是见过世面的样子了!”两句简短的评语,却饱含着军人父亲特有的赞许方式。
一行人来到秦淮河畔那栋由肖镇购置的老洋房。
母亲文云淑——大禹化学的总裁,已从深圳飞抵在此等候。
她卸下了商界女强人的干练,系着围裙,厨房里飘出的正是肖镇最爱的糖醋排骨和文强念叨了好久的清炖狮子头的香气。
“妈妈!”肖镇的声音带着回到家特有的绵软。
“镇娃儿!让妈妈看看!”文云淑快步走出,顾不上解下围裙,便蹲下身将儿子搂在怀里,手指轻轻拂过他的眉眼,“瘦了,也黑了。听说你在香港搞出好大动静,可也不能不晓得照顾自己。”
她的关切细腻而直接,与肖正堂的刚硬检察形成了鲜明又和谐的互补。
这栋老洋房,因为一家人的团聚,终于充满了真正的“家”的温度。
晚餐桌上,文云淑不停给两个孩子夹菜,仔细询问着他们在香港的生活细节,从饮食起居到发布会现场的紧张时刻。
肖镇用小奶音条理清晰地叙述,文强在一旁憨厚地补充。
肖正堂大多时候沉默地听着,偶尔插话,问题却往往一针见血:“现场安保级别如何?”
“核心数据在传输过程中有无冗余备份?” 俨然将儿子的商业活动当成了一次军事行动来复盘。
当肖镇用中国象棋杀得他父亲“丢盔弃甲”时,肖正堂非但不恼,眼中赞赏之意更浓:“诡道!兵者诡道也!用在商场上,正合适!”
周日下午,阳光透过老洋房的玻璃花窗,在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文云淑接完几个不得不处理的越洋电话后,回到客厅,看着窝在沙发里看书的儿子和在一旁安静拼着复杂模型的内侄,又看了看坐在单人沙发上凝神研究长江水文图的丈夫,心中一片宁和。
她走过去,轻轻为肖镇理了理额前的碎发,柔声道:“镇娃儿,外面风浪再大,家里永远是你的避风港。累了,就回来。”
肖镇抬起头,看着母亲温柔而坚定的目光,又瞥见父亲虽未抬头却微微颔首的侧影,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轻轻触动。他用力点了点头:“晓得了,妈妈。”
翌日清晨,短暂的团聚结束。
肖正堂换上军装,肩章在晨光中微闪,他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又对文强点了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随即转身大步离去,背影挺拔如松,重归他的沙场。
文云淑也整理好行装,拥抱了孩子们后,由助理陪同前往机场,返回深圳继续执掌她的化工帝国。
肖镇和文强站在老洋房门口,看着父母离去的方向,直到汽车的尾灯消失在街角。
“哥,我们也该走了。”文强轻声说。
“嗯。”肖镇收回目光,小脸上恢复了平日的冷静与从容,“回重庆,考试。”
从南京到重庆朝天门的整个长江水道,安静得有些异乎寻常。
往日里若隐若现、需要小心提防的宵小之徒,仿佛一夜之间绝迹了。
当“探索者号”平稳地靠上14号码头栈桥时,肖镇踏上岸边,忍不住抬头问前来接船的李卫国:“李叔叔,这长江上的水匪,难道是都消失了吗?”
“……”李卫国闻言,嘴角抽搐了一下,没好气地丢给这个“惹事精”小屁孩一个硕大的白眼,心里腹诽:‘消失?整个长江主航道,谁不知道你妈——大禹化学那位女老板的独生子,坐的这条“探索者号”“凶得批爆”!
上回那伙不长眼的现在还在江底喂鱼呢,哪个还敢来触这个霉头?’ 当然,这话他只能在心里想想,面上只是含糊地哼了一声,接过两个男孩的书包,催促他们上车。
回到重庆,生活节奏骤然放缓,或者说,回归到了一个“正常”小学生的轨道。
两个小学生再也没有骑那两辆拉风的“大b”(宾利)自行车上下学。
拜托,一月初的重庆,湿冷入骨,再“装逼”小哥俩也不是“憨批”!什么也比不上坐在李卫国开的温暖路虎越野车里舒服。
他们这次回来,首要任务是参加秋季学期的期末考试。
对于他俩长达数月的“旷课”,学校里从老师到同学,竟没有一个人觉得有什么不对。
仿佛所有人都默认了,肖镇和文强这两个学生,本就与寻常孩子不同。
而当期末成绩单下发时,这种“不同”更是得到了理所当然的印证。
文强成绩已经稳步进步到班级第12名,文云义和肖镇二舅妈得知后,在电话里连声说“行了行了,这绝对是100%重点中学的苗子了!”。
至于肖镇,毫无悬念地依旧是全年级第一名。同时发下的,还有那份沉甸甸的“全国三好学生”荣誉证书。
这份荣誉的背后,自然离不开大禹宇航一块钱卖给国家的相关航天技术专利和“探索者号”相关技术成功落地带来的“红利”,全国小学生肖镇算是独一份了。
其实还有一个石破天惊的奖项是会颁发给肖镇的,国家自然科学技术发明特等奖,只是最后被肖镇的大能力者老乡压下了,理由无懈可击:“孩子还小呢,这是捧杀,好好反思一下严肃查一查是那些人这么动议的!”
听说两院和一些混进科技界的投机取巧、心术不正之辈被查了一长串,这些事是很久以后消息灵通的何湘何二爷当坊间传闻告诉开大会的肖镇他亲爱的妈咪的。
小镇娃嘛,孩子还小呢,不方便听这些阴私话题,孩子妈妈觉得少给自己小镇娃传导些负面的东西好些。
经过多方、甚至是最高层面的博弈与协调,一笔意义深远的买卖终于尘埃落定:由大禹集团与相关方合资,在广州黄埔建立 “大禹—黄埔海洋装备公司” 。
公司业务明确划分,民用部分由大禹发展主导,畅游全球市场;而军用部分,则由大禹负责具体管理,国资以真金白银的人员、土地及部分人民币投入,占据45%的股份,实现了深度绑定与合作共赢。
说白了一句话上级也是搞一次合资企业新试验,看以商业见长又热心科技投入的审查合格,经得住考验的“自己人”管理团队进场发展怎么样。
效果好坚持,效果不好军、民到时候也好分家,就当给地方拉了一次重工业投资项目。
肖镇深知一家资本财团发展到一定规模,就是要有自己坚定的立场和明确的大国站在身后,要不然就跟二战时候那600万小帽子一样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作为配套,大禹研究院海洋所整体搬迁至广州黄埔船厂附近。
军用基地则由驻守部队负责安保,并有军代表正式入驻。
这一步,标志着大禹的船务业务,以一种极其特殊且稳固的方式,正式进入了内地核心圈层,为其未来的发展奠定了坚实的政策与安全基石。
就在这看似平静的校园生活与深远的战略布局同时进行时,外界的声音再次传来。
1984年1月出版的《财富》杂志,选择了大禹国际投资集团的董事长文明作为封面人物。
封面上的文明,穿着肖镇为他挑选的定制西装,眼神自信,笑容沉稳。
旁边的副标题更是掷地有声:“电子新物种全球领导者!”
这本杂志被迅速摆上了肖镇在重庆的书桌。他扫了一眼,小脸上露出了一丝“孺子可教”的满意笑容。他的大表哥,终于真正地站上了世界舞台的中央。
而在香港,另一个与文明紧密相关的人,也在这股时代洪流中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关佳慧一直老实地在香港美视学院攻读娱乐管理专业,心无旁骛。
什么富商应酬,什么风头正劲的富豪大刘,完全不在她的视线之内。
她的整个世界,都已经被那位登上《财富》封面、光芒万丈的小文董事长填得满满当当。
她很清楚自己的角色,她不会是那个站在他身边,与他一同领取世间那份“小奖状”的正式女人。
她甚至觉得,那样的位置,自己并不相配。这份清醒,反而让她的内心异常安稳。
只要她的“小文董事长”不抛弃她,她就心甘情愿,安稳地做他身后的那个女人,守着自己那一方被他照亮的小世界。
重庆冬日的雾气,笼罩着储奇门的的老洋房。
屋内,肖镇收好成绩单和证书,将它和那本《财富》杂志并排放在书架上。
窗外是寒冷的,但屋内,以及大禹这艘越行越稳的巨轮内部,正涌动着足以抵御任何严寒的、蓬勃生长的力量。
短暂的休憩即将结束,下一个航程的号角,已在远方隐隐吹响。
“镇娃儿,大冬天开窗户你想感冒打针迈?”楼下文大路叉着腰杆电手里拿着哈瓦那大雪茄长楼上吼道
“这就关这就关,外公东西收拾好没得?”
“幺儿下楼了,都收拾好了,我们回文家湾杀年猪吃刨猪汤了哈!”张艳梅当然要比文大路温柔多了
“来了外婆,文二哥,你这泡屎拉了半个小时了,在搞那样?”
“在揩屁股了,总得冲了厕所洗手嘛?!”
“文二哥我劝你把游戏机收好哦谨防回家被二舅发现打屁股,还吊起来那种!”
“我又不带回去……放心我就研究研究!
走嘛回文家湾,哎两位姐姐还要去百脑汇打工还要腊月25才回来,大哥也不知道好久回文家湾!”文二哥用纸巾擦着手说道
“两位表姐再不参加点市场活动见见世面,体验人间疾苦估计会养废的,咱们家是不缺钱,不过不会养废物!”肖镇吃着江南糕点说道
“这倒也是……对了胡东来约你滑旱冰你怎么不去啊?”
“我去看他们被大孩子少幺毛些(小混混)欺负打架啊?
我才没那个时间,有那个时间我们多看点书不是更好,再说文家湾家里就有能滑旱冰的,为啥子要去那些地方找不痛快!”
“那倒也是,我听我班里哥们大刘说杨家坪旱冰场12月初就发生过一次恶性事件。
就是滑旱冰不小心互相撞到了一起,有个家伙就一刀子把人腰子捅了,不说这个我都差点忘了这茬事!”
“二哥你看我说是不是嘛……”
“还在磨蹭啥,你们小李叔叔已经等很久了!”外面又传来文大路的声音
“来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