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渊离开公寓时,天色已彻底放亮。他坐进那辆黑色的 **maybach Exelero** 后座,周身的气压比窗外的晨雾还要低沉冷冽。
司机敏锐地察觉到老板今天心情不佳,将车开得愈发平稳,不敢发出丝毫杂音。
车内,陆承渊闭目养神,但脑海中反复回放着清晨醒来时,自己不受控制地审视沐晚晴的那一幕,以及更早之前,她身上那缕不属于他的、带着挑衅意味的木质香气。
他厌恶这种感觉。
厌恶这种脱离掌控、需要去猜测一个女人心思的感觉。
尤其,当那个潜在的可能与她有牵扯的男人,是沈聿怀时。
沈聿怀。
北京寰亚。
一个无论在实力、背景、手腕上都与他势均力敌,甚至在北方人脉根基更胜一筹的男人。
他不是那些围着沐晚晴打转、可以轻易被打发的纨绔子弟。
他有足够的资本和魅力,去吸引任何一个有野心的女人。
而沐晚晴……陆承渊比任何人都清楚她想要什么。
她想要名分,想要地位,想要陆太太那个位置带来的无上荣光和安全感。
她是一株极富生命力的藤蔓,需要依附最强大的树木才能攀上顶峰。
以前,他自信自己是她唯一且最好的选择。
他有足够的耐心,等着她一步步按照他设定的轨迹成长、绽放,最终在他认为合适的时候,给予她想要的。
这是一种居高临下的豢养和掌控。
但现在,沈聿怀的出现,像另一棵同样参天、甚至在某些土壤里可能更 滋养的大树,突兀地出现在了沐晚晴的视野里。
这让他那份笃定的掌控,出现了裂痕。
他无法容忍。
无法容忍自己的所有物被他人觊觎,更无法容忍这觊觎来自于一个与他同级别的对手。
这不仅仅是占有欲作祟,更关乎尊严和领地。
车辆平稳地驶入陆氏集团地下专属车库。电梯直达顶层。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外面原本有些细微交谈声的秘书处瞬间鸦雀无声。几位身着高级定制套装的秘书齐刷刷站起身,恭敬地垂首:“陆董,早上好。”
陆承渊目不斜视,步伐沉稳地穿过宽敞明亮的走廊。
他今天穿着一身深灰色的 **Ermenegildo Zegna** 定制西装,剪裁完美贴合他挺拔健硕的身形,宽肩窄腰,成熟男性的魅力与上位者的威严交织,形成一种极具压迫感的“daddy”气场。
只是那俊美无俦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深邃的眼眸如同结冰的湖面,让人望而生畏。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进入办公室,而是在经过周铭的工位时,脚步甚至没有完全停顿,只留下一个冰冷的指令:
“周铭,进来。”
声音不大,却让周遭的空气都凝固了几分。
周铭立刻放下手中所有事务,拿起平板电脑,快步跟了进去,并顺手关上了厚重的实木办公室门,隔绝了外面所有好奇或担忧的目光。
陆承渊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刚刚苏醒的城市,背影挺拔却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冷硬。
他没有转身,直接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去查。查沐晚晴昨天在佘山高尔夫球场的所有行程细节。”
他顿了顿,补充道,语气加重,“重点查,她和沈聿怀,是怎么‘碰巧’遇到的,在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任何细节都不要漏掉。”
周铭心中凛然。
他跟在陆承渊身边多年,太了解老板的脾性。
陆承渊对沐小姐的占有欲极强,但以往大多是一种“我知道你属于我”的从容,很少会如此直接、甚至带着一丝急切地要求调查她与某个特定男性的接触。
尤其是,调查对象是沈聿怀。
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