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的钟声在沙影城上空回荡,沉闷的声响穿过上层区的土黄色城墙,落在下层区的筛选场上。钟声刚落,筛选场的土墙内就挤满了流民,他们的眼神里既藏着对“沙脉能量”的渴望,又带着对死亡的恐惧——赢了,能获得进入核心塔吸收脉力的机会;输了,大概率会成为擂台旁那堆尸体中的一员。
萧符握着破甲刃,站在擂台边缘,刀身缠绕的雷纹导电绳在阳光下泛着淡蓝微光。他的第一对手是个5阶流民,身材消瘦,颧骨突出,却握着一根裹着铁皮的木棍,木棍上还沾着干涸的血迹,显然是经历过多次生死搏杀的老手。
“小子,识相的就认输,别逼我动手!”流民的声音沙哑,像是被砂纸磨过,眼神凶狠如狼,“我要赢三场,拿到体验券救我女儿——她还在核心塔附近的破屋里等着我,要是我死了,她就没人管了!”
萧符握紧刀柄,想起了西漠戈壁的萧晓,想起了石洼聚落的流民,想起了阿尘病重的母亲——这些在末日中挣扎的人,不过是想活下去而已。“我不会伤你,只要你认输,我帮你找女儿。”
“废话少说!”流民显然不信,挥动木棍朝着萧符的胸口砸来,动作迅猛,没有任何花招,是常年在底层挣扎练出的狠劲。萧符侧身避开,木棍砸在擂台上的石板上,发出“哐当”一声脆响,石板竟被砸出一道裂纹——这流民的力量虽不强,但爆发力十足,显然是拼了命在战斗。
萧符没有反击,而是不断闪避,试图让对方冷静下来。但流民早已被“救女儿”的执念冲昏头脑,木棍挥舞得愈发凶狠,甚至不惜用身体撞击萧符,想要同归于尽。台下的流民们开始起哄,有的喊“打死他”,有的喊“认输吧”,混乱的场面让空气中的紧张感愈发浓烈——在这弱肉强食的城池里,同情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够了!”萧符突然大喝一声,声音带着雷脉能量的厚重感,震得周围的流民都安静下来。流民被吼声震得一愣,萧符趁机出手,刀背精准地砸在对方的手腕上,木棍“哐当”落地。流民还想扑上来,萧符一脚踹在他的膝盖后弯,流民跪倒在地,萧符的刀背已经抵在他的脖颈:“认输,我帮你找女儿。”
流民看着萧符眼中的坚定,又想起病床上的女儿,终于崩溃大哭:“我认输……我认输……求你,帮我找找我女儿,她叫小花,就在核心塔附近的破屋里,穿着一件蓝色的补丁衣服……”
守沙卫上前将流民拖下台,萧符对着台下大喊:“谁认识小花?帮我告诉她,她爹赢了第一场,很快就能带她离开这里!”
台下的流民们愣住了,随即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在这绝望的城池里,萧符的举动像是一束微光,照亮了他们早已麻木的内心。阿木在角落点点头,掏出通讯器,开始黑入守沙卫的调度系统:“干得好,萧符!你已经赢了流民的心,等会儿要是出变故,他们会帮我们的!”
冰璃站在筛选场外围,符文杖顶端的蓝晶闪烁,警惕地盯着远处的核心塔——那里的土黄色光芒越来越暗,黑色的雾气隐约可见,显然混沌能量的侵蚀越来越严重。“黑砂使的气息在核心塔附近徘徊,他肯定在等你赢五场,然后趁机夺取吊坠和碎片。我们得加快速度,不能让他得逞!”
萧符深吸一口气,握紧破甲刃——接下来的四场战斗,不仅要赢,还要为潜入核心塔做好准备。他抬头望向核心塔的方向,吊坠突然泛起微弱金光,与雷纹导电绳产生共鸣,刀身的淡蓝光芒愈发清晰,仿佛有一股力量在刀身中沉睡,等待着觉醒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