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三章 平衡失衡
本源之地的爆炸余波持续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混沌域东部的天空被染成了黑白交织的颜色，狂暴的本源之力如同失控的洪流，朝着四周扩散，所过之处，混沌古树拦腰折断，地面裂开深不见底的沟壑，原本浓郁的混沌之力也变得紊乱不堪，甚至夹杂着一丝淡淡的黑暗裂隙气息。
牛凌天四人靠在一棵幸存的混沌古树下，脸色苍白，嘴角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迹。刚才为了抵挡爆炸冲击波，四人几乎耗尽了体内仅剩的混沌之力，韩飞的蓝色长袍被撕裂了好几道口子，蒋志的混沌土灵鼎也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痕，李磊的金色长剑剑身更是黯淡了几分，唯有牛凌天手中的火焰长剑，靠着药尊（10级）混沌火灵之力的滋养，才勉强维持着光泽。
“咳……咳咳……”韩飞忍不住咳嗽了几声，指尖凝聚起一丝微弱的混沌水灵之力，探向周围的气流，脸色愈发凝重，“不行，周围的本源之力太狂暴了，混沌水灵之力根本无法稳定下来，甚至还有一丝黑暗裂隙的气息在渗透，再这样下去，混沌域东部恐怕会成为一片废墟，甚至可能引发更大的黑暗裂隙。”
蒋志也抬手摸了摸身旁的混沌古树，树干上原本流转的古老符文已经变得黯淡，甚至有几处已经开始枯萎，他沉声道：“这棵千年混沌古树都在被狂暴本源之力侵蚀，若是其他地方的草木，恐怕已经枯萎了。本源之地被引爆，混沌本源与黑暗本源的平衡彻底被打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李磊握紧手中的金色长剑，眼神坚定：“现在说这些也没用，当务之急是先恢复力量，然后通知玄铁前辈和五大家族的人，一起想办法稳定本源之力。若是等到黑暗裂隙扩大，混沌域就真的危险了。”
牛凌天点了点头，从储物戒中取出四枚混沌疗伤丹和四枚聚气丹——这两种丹药都是药尊（10级）的品质，前者能快速修复经脉伤势，后者则能加速混沌之力的恢复。他将丹药分发给三人，自己也拿起一枚混沌疗伤丹服下，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柔和的药力顺着喉咙滑入丹田，快速修复着刚才被冲击波震伤的经脉，同时也缓解了体内混沌之力的紊乱。
“对了，蒋志，你之前收起的黑暗本源令呢？”牛凌天突然想起这件事，黑暗本源令是白家守护黑暗本源的至宝，或许能通过令牌感知到黑暗本源的波动，找到稳定本源之力的办法。
蒋志立刻从储物戒中取出黑暗本源令，令牌此时已经失去了之前的光泽，黑色的表面出现了几道裂痕，显然是在本源之地爆炸时受到了波及。他将令牌递到牛凌天面前，说道：“你看，令牌已经受损了，刚才我尝试注入混沌土灵之力，根本无法感知到任何黑暗本源的波动，恐怕已经无法使用了。”
牛凌天接过黑暗本源令，指尖凝聚起一丝柔和的混沌火灵之力，轻轻探向令牌内部。混沌火灵之力刚进入令牌，便感受到一股微弱的黑暗本源之力残留，同时也察觉到令牌内部的符文已经破损大半，想要修复令牌，至少需要千年黑暗晶石和本源莲蕊这两种珍稀材料，而这两种材料在混沌域中早已绝迹，想要找到堪比登天。
“看来修复黑暗本源令是不可能了。”牛凌天叹了口气，将令牌还给蒋志，“不过令牌中还有一丝黑暗本源之力残留，或许以后能用得上，你先好好收起来吧。”
蒋志接过令牌，小心翼翼地收进储物戒中，生怕令牌再次受损。
四人靠在古树下，闭目调息，混沌之力在体内缓缓流转，吸收着周围空气中稀薄的混沌之力，同时也借助聚气丹的药力，加速恢复。时间一点点过去，大约半个时辰后，四人的气息终于恢复了大半——牛凌天的混沌火灵之力恢复到了药尊（10级）的八成，李磊和蒋志的混沌金灵之力、混沌土灵之力也恢复到了半步地尊（1重）后期的七成，韩飞的混沌水灵之力则恢复到了半步地尊（1重）后期的六成。
“好了，我们现在就出发，去黑莲宗的基地找玄铁前辈。”牛凌天率先起身，周身混沌火灵之力微微波动，红色的火焰在他周身形成一道淡淡的护盾，挡住了周围狂暴的本源之力，“墨渊还在蒋家堡疗伤，我们路上顺便去看看它的情况。”
三人纷纷起身，跟着牛凌天朝着蒋家堡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四人看到了不少被狂暴本源之力侵蚀的景象：原本郁郁葱葱的树林变得一片枯黄，地面上的碎石被本源之力碾压成粉末，甚至还看到了几只因为吸入狂暴本源之力而变得狂暴的混沌兽，这些混沌兽原本只是大圣（3重）初期的境界，如今却爆发出大圣（5重）中期的气息，眼神猩红，朝着四人疯狂扑来。
“这些混沌兽已经被狂暴本源之力控制了，不能留！”李磊大喊一声，手持金色长剑，朝着最前面的一只混沌兽斩去，半步地尊（1重）后期的混沌金灵之力在剑身流转，金色的剑刃如同流星般划过，瞬间将混沌兽的头颅斩下，混沌兽的尸体倒在地上，很快就被周围的狂暴本源之力侵蚀成了粉末。
蒋志也立刻出手，取出混沌土灵鼎，将混沌土灵之力注入其中，鼎身变大，朝着另一只混沌兽砸去，“轰隆”一声，混沌兽被鼎身砸中，瞬间化为肉泥；韩飞则释放出混沌水灵之力，化作一道道水箭，精准地射向剩余的混沌兽，水箭中蕴含的净化之力，能快速驱散混沌兽体内的狂暴本源之力，让它们恢复神智。
不过片刻，几只狂暴的混沌兽便被四人解决。韩飞看着地上的混沌兽尸体，叹了口气：“若是再不想办法稳定本源之力，混沌域中恐怕会有更多的混沌兽被狂暴之力控制，到时候不仅要应对黑暗裂隙，还要对付这些狂暴的混沌兽，我们的压力会更大。”
牛凌天沉默不语，心中也在思考着对策。他想起守护秘境中蕴含着浓郁的混沌本源之力，或许可以从秘境中抽取一部分混沌本源之力，用来弥补被引爆的本源之地，暂时稳定混沌域的平衡。不过这个办法也有风险，若是抽取过多混沌本源之力，守护秘境可能会崩塌，到时候秘境中的至宝和传承也会随之消失。
“或许我们可以从守护秘境中抽取混沌本源之力。”牛凌天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三人，“不过这个办法有风险，若是抽取过多，秘境可能会崩塌，你们觉得怎么样？”
李磊皱了皱眉，说道：“这个办法确实可行，不过我们必须控制好抽取的量，不能让秘境崩塌。而且守护秘境中还有不少弟子在寻找至宝和传承，我们需要先通知他们离开秘境，再进行抽取。”
蒋志也点头：“我同意，现在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只能冒险一试。若是等到黑暗裂隙扩大，就算守护秘境还在，也没有用了。”
韩飞想了想，说道：“我觉得可以，不过我们还需要准备一些净化丹药，防止抽取混沌本源之力时，被残留的黑暗之力侵蚀。牛凌天，你那里还有净化丹药吗？”
牛凌天从储物戒中取出十几枚净化丹，这些丹药都是药尊（10级）的品质，能有效净化体内的黑暗之力和狂暴之力。他将丹药分发给三人，说道：“这些净化丹你们先拿着，若是遇到危险，立刻服用。我们现在加快速度，先去蒋家堡看看墨渊，然后再去黑莲宗基地找玄铁前辈。”
四人加快脚步，朝着蒋家堡的方向走去。又走了大约一个时辰，终于看到了蒋家堡的轮廓。此时的蒋家堡外围，已经布置了几道防御阵法，蒋家的弟子正在阵法外巡逻，神色警惕，显然是接到了玄铁真人的通知，加强了戒备。
看到牛凌天四人回来，巡逻的弟子立刻上前，恭敬地说道：“牛少、李少、蒋少、韩少，你们回来了！玄铁前辈已经在议事大厅等着你们了，墨渊大人也已经醒了，正在疗伤院休息。”
“墨渊醒了？”牛凌天心中一喜，立刻说道：“我们先去疗伤院看看墨渊，然后再去议事大厅找玄铁前辈。”
四人朝着疗伤院走去，刚走进疗伤院，就看到墨渊正趴在地上，巨大的头颅靠在床边，周身大圣（7重）中期的混沌之力缓缓流转，胸口处的伤口已经愈合，只剩下一道淡淡的疤痕。听到脚步声，墨渊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牛凌天四人，发出一声欢快的低吼，想要起身，却被牛凌天拦住了。
“你刚恢复，不要乱动，好好休息。”牛凌天走到墨渊身边，指尖凝聚起一丝混沌火灵之力，探向墨渊的气息，发现墨渊的混沌之力已经恢复了六成，本源伤势也得到了初步修复，心中松了口气，“还好，你的伤势恢复得不错，再休养几天，应该就能完全恢复了。”
墨渊点了点头，巨大的头颅轻轻蹭了蹭牛凌天的肩膀，似乎在感谢他的救治。
牛凌天又叮嘱了墨渊几句，让疗伤院的弟子好好照顾它，然后便带着李磊三人朝着议事大厅走去。
议事大厅内，玄铁真人正坐在主位上，神色凝重，旁边还坐着清风宗宗主、惊雷谷谷主和冰玄子宗主，三人脸上也满是担忧。看到牛凌天四人进来，玄铁真人立刻起身，说道：“牛少，你们终于回来了！本源之地爆炸的事情，我们已经知道了，现在混沌域东部的本源之力变得非常狂暴，还有黑暗裂隙的气息，你们有没有想到什么应对办法？”
牛凌天点了点头，将自己想要从守护秘境中抽取混沌本源之力的想法告诉众人。玄铁真人四人听后，都陷入了沉思。
清风宗宗主皱了皱眉，说道：“这个办法确实可行，不过我们必须谨慎。守护秘境中还有不少弟子在寻找至宝和传承，我们需要先通知他们离开秘境，再进行抽取。而且我们还需要计算好抽取的量，不能让秘境崩塌。”
惊雷谷谷主也说道：“我同意，现在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我们可以让擅长阵法的弟子在秘境入口处布置一道聚灵阵，用来控制抽取混沌本源之力的速度，这样既能保证抽取的量，又能防止秘境崩塌。”
冰玄子宗主想了想，说道：“我觉得可以，而且我们还需要安排一些弟子在秘境周围守护，防止有意外发生。另外，我们还需要派人去通知五大家族的人，让他们派弟子来协助我们，毕竟抽取混沌本源之力不是一件小事，需要很多人的配合。”
玄铁真人点了点头，说道：“好，就按照你们说的办！牛凌天，你和李磊、蒋志、韩飞负责去守护秘境，通知里面的弟子离开，然后布置聚灵阵，准备抽取混沌本源之力；清风宗主、惊雷谷主，你们负责派人去通知五大家族的人，让他们尽快派弟子来协助；冰玄子宗主，你负责带领弟子在蒋家堡周围布置防御阵法，防止有狂暴的混沌兽或者黑莲宗的残余势力偷袭。”
“是！”众人齐声应道。
牛凌天四人立刻起身，朝着守护秘境的方向走去。玄铁真人也立刻安排弟子去通知五大家族的人，清风宗宗主和惊雷谷谷主则带着弟子离开了蒋家堡，冰玄子宗主则开始指挥弟子布置防御阵法。
一路上，牛凌天四人看到了不少蒋家的弟子正在朝着蒋家堡外围集结，神色凝重，显然已经做好了应对危机的准备。四人加快速度，朝着混沌域中心的守护秘境走去。
大约半个时辰后，四人终于来到了守护秘境的入口。此时的秘境入口处，玄铁真人安排的几名弟子正在看守，看到牛凌天四人回来，立刻上前，恭敬地说道：“牛少，你们回来了！秘境里面还有不少弟子在寻找至宝和传承，我们已经尝试用传讯符通知他们，但是秘境中的混沌之力太浓郁，传讯符无法传递消息。”
牛凌天皱了皱眉，说道：“看来我们只能亲自进入秘境，通知他们离开了。李磊、蒋志、韩飞，你们跟我一起进去，尽快找到里面的弟子，让他们立刻离开秘境。”
三人纷纷点头，跟着牛凌天走进了守护秘境。
秘境内部，云雾缭绕，空气中蕴含着浓郁的混沌本源之力，比之前更加精纯。不过此时的秘境中，也出现了一丝紊乱的气息，显然是受到了本源之地爆炸的影响。周围的混沌树木依旧郁郁葱葱，地上长满了珍稀的灵药，不少弟子正在灵药旁打坐修炼，吸收着混沌本源之力，还有一些弟子正在寻找隐藏的至宝和传承。
看到牛凌天四人进来，正在修炼的弟子立刻起身，恭敬地说道：“牛少、李少、蒋少、韩少！”
牛凌天摆了摆手，说道：“大家先不要修炼了，本源之地已经被引爆，混沌域的本源平衡被打破，我们需要从秘境中抽取一部分混沌本源之力，用来稳定混沌域的平衡。你们立刻停止寻找至宝和传承，尽快离开秘境，到蒋家堡集合，听从玄铁前辈的安排！”
弟子们听后，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不过他们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收拾好东西，朝着秘境入口走去。
牛凌天四人则分成两组，分别朝着秘境的不同方向走去，通知其他正在寻找至宝和传承的弟子。牛凌天独自朝着秘境深处走去，他记得秘境深处有一处混沌本源之力最浓郁的地方，若是从那里抽取混沌本源之力，效率会更高。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牛凌天来到了秘境深处的一片湖泊旁。湖泊的湖水呈现出淡金色，蕴含着浓郁的混沌本源之力，湖面上漂浮着几朵本源莲花，正是炼制本源复灵丹的重要材料。牛凌天心中一动，采摘了几朵本源莲花，收进储物戒中，然后便开始在湖泊周围布置聚灵阵。
他从储物戒中取出十几枚混沌晶石，按照聚灵阵的阵纹，将晶石埋在湖泊周围，然后注入混沌火灵之力，激活阵法。混沌晶石瞬间亮起，淡蓝色的光芒形成一道巨大的光幕，将整个湖泊笼罩在内。光幕中，混沌本源之力开始快速汇聚，朝着阵法中心的位置流动。
“太好了，聚灵阵已经激活了。”牛凌天心中一喜，正准备离开，突然感觉到身后传来一股微弱的气息。他立刻转身，看到一名身穿王家服饰的弟子，正躲在一棵混沌古树后面，手中拿着一枚黑色的令牌，神色诡异。
“你是谁？为什么不离开秘境？”牛凌天皱了皱眉，周身混沌火灵之力微微波动，警惕地盯着这名弟子。他认出这名弟子是王家的人，名叫王浩，境界是半步地尊（1重）中期，之前在蒋家堡议事时，他也在场。
王浩看到被发现，脸色一变，立刻转身想要逃跑。牛凌天怎么可能让他跑掉，立刻释放出混沌火灵之力，形成一道火焰屏障，挡住了王浩的去路。“站住！你手中拿的是什么令牌？为什么要躲在这里？”
王浩停下脚步，转过身，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牛凌天，既然被你发现了，我也不装了！这枚令牌是黑暗本源令牌的碎片，我在这里，就是为了吸收秘境中的混沌本源之力，帮助王家夺取混沌域的掌控权！”
“什么？你是王家派来的卧底？”牛凌天脸色骤变，他没想到王家竟然会在这个时候背叛联盟，想要夺取混沌域的掌控权。“王家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你们就不怕黑暗裂隙扩大，混沌域被黑暗吞噬吗？”
王浩冷笑一声，说道：“混沌域被吞噬又如何？只要王家能掌控混沌域，就算付出再多的代价，也值得！今日，就让你死在这里，永远也别想阻止王家的计划！”
说完，王浩将体内的混沌之力注入黑色令牌中，令牌瞬间亮起，黑色的光芒形成一道黑暗护盾，同时释放出一道道黑色的能量波，朝着牛凌天射去。
牛凌天眼神一冷，手持火焰长剑，周身药尊（10级）的混沌火灵之力尽数爆发，红色的火焰刃带着强悍的威力，朝着黑色能量波斩去。“砰！”火焰刃与黑色能量波碰撞，发出一声巨响，黑色能量波瞬间被击碎，火焰刃继续朝着王浩斩去。
王浩脸色大变，立刻操控黑暗护盾挡住火焰刃。“嗤啦！”火焰刃斩在黑暗护盾上，护盾瞬间出现一道裂痕，王浩被震得后退几步，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就凭你半步地尊（1重）中期的实力，也想跟我斗？”牛凌天一步步朝着王浩走去，周身的混沌火灵之力越来越浓郁，“今日，我就替王家清理门户，让你知道背叛联盟的下场！”
王浩看着步步紧逼的牛凌天，眼中满是恐惧。他知道自己不是牛凌天的对手，想要逃跑，却被火焰屏障挡住，根本无法离开。就在这时，他突然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枚黑色的丹药，毫不犹豫地服了下去。
丹药入口即化，王浩的气息瞬间暴涨，从半步地尊（1重）中期飙升到了地尊（1重）初期，周身的混沌之力也变得狂暴起来，眼神中充满了疯狂。“牛凌天，就算我死，也要拉你垫背！”
王浩朝着牛凌天疯狂冲去，手中凝聚起一道巨大的黑色能量拳，朝着牛凌天轰去。牛凌天脸色凝重，他能感受到这道能量拳中蕴含的强悍力量，不敢大意，立刻凝聚混沌火灵之力，在身前形成一道厚厚的火焰护盾。
“砰！”黑色能量拳狠狠轰在火焰护盾上，巨大的冲击力让牛凌天后退了几步，火焰护盾上也出现了一道裂痕。王浩见状，再次发起攻击，一道道黑色能量拳朝着牛凌天轰去，想要彻底击败牛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