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一直重复做一件事吗?”
“会”
“方便问一下是哪件事?”
“等待”
“等待?”
“对”
“一直重复?”
“日复一日,从不间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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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越下越大,医院外的景象变得模糊不清,雨水如倾盆般倾泻而下,形成了一道道水帘,阻挡了人们的视线。
wan 站在门口,望着外面如瓢泼般倾泻而下的大雨,正准备撑开伞离开时,一个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wan!”
wan 回头,只见一个身影正快步向她走来。那是一个穿着黑色风衣,披着头发的女人。
“wan,下班了?”
“嗯,对”
wan简短答复着。
“今天wan主刀的那场手术我观摩了,很厉害”。
面对夸奖,wan脸上只露出一个看着礼貌的淡笑。
“那要一起去喝一杯吗?科室的其他同事也会去,就在今晚”
几乎是刚说完,wan就唰的一下撑开了伞。
“不用了,我有事,先回去了”。
看着冲进雨里,头也不回就离开的人,thung有些失落的低下头。
一直在旁等着的同事yi走了过来,轻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wan医生是出了名了工作狂,她来医院快四年了,除了工作,就没见她对其他的东西感兴趣过,你刚来,不清楚很正常”
thung忍不住问:“她有爱人吗?”
她一愣,似乎没想到这个新来的实习生这么固执。
“有”
thung忍不住追问:“可是这一个月里,我从来没见过wan医生的爱人,而且…科室的其他前辈似乎都没有见过”
“thung,对其他人的隐私过分追问,是不礼貌的,企图做第三者,更是不道德的”
“既然wan医生说有,那她就是有一个爱人,不论是幻想的,还是真的有,在对方开口后,便需要保持一下距离了”
对于这个新来的小妹妹,yi还是很看好的,她也希望对方能好好的,现在见thung有一点陷进去的苗头,她不得不掐断。
thung试图反驳:“我没有那个想法,只是…”
“走吧,车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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钥匙发出叮当声响,wan打开了那扇门,提着东西走进狭小的出租屋内。
换了身休闲服后,wan便进了厨房,紧接着响起了水流声。
“咚…”
洗菜的水声压过了敲门声,门外的人等了很久也没见有人开门,不由的加重了力道。
这次wan听清了声音,她眼里浮现出一抹亮色,都顾不上满是水的手,快步去开门。
等拉开门看清来人后,wan脸上的笑容敛去,一脸平静的看着对方。
“wan,我不是说了今天你得回去吗?”。
“还有,wan,你为什么还住在这?这里狭小又破旧,哪里比得上家里?你要是不想住家里,为什么不去买其他条件好的房子?”。
看着母亲脸上的不满,wan脸上浮现出躁色,显然并不想继续跟她谈论这个,转过身回厨房。
wi跟到了厨房门口,看着wan厉声道:“你是在跟你的母亲表达不满吗?”
wan并没有抬头,只专注的清洗着蔬菜,平静道:“我以为这是显而易见的事”
“都快十年了,还不够吗?wan,你到底想要什么?”
wan平静的眼里终于有了波动,她反问道:“应该是我问…您想要什么”
“是想要一个听话,乖顺,说什么就是什么,无条件服从的乖乖女儿吗?”
“那很可惜了,我不是”。
“而且也做不到那样”
看着wan那油盐不进的样子,wi也有些绝望了。
“你在怪我?难道你是觉得pleng离开,是因为我?你在因为pleng的事怪我?”。
从wi嘴里听见pleng的名字,wan忍不住呼吸一滞。
她看着wi下意识问:“难道不该吗?”
“wan!”
看着wi脸上的不可置信,wan也意识到自己情绪不好。
“我先出去了,走的时候记得关门”
没有选择摔门而出,大概是因为礼貌,以及对wi的孝顺。
wan下楼后,一步不停的冲到街道上,手紧紧抓着围栏,极力压抑着内心那酸涩的感觉。
有时候…
等待往往是最折磨人的,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等待会停止,什么时候会等到那个人…
你只能一直想着,念着,盼着,没有期限的等着。
换一个人,或许早就放弃了,可偏偏wan不肯,她仍为了pleng的那个承诺,在执着等待。
“wan?”
一道略带惊喜的声音从背后响起。wan回头,发现是thung。
“真的是wan医生啊,我还以为认错了,只是你怎么…”
看着wan的穿着,还有脚上的居家拖鞋,thung有一些意外。
“出来散步而已”
“那…要不要一起去坐坐?就在前面的那个小酒馆里,yi他们都在”
wan准备拒绝,可她现在并不确定wi有没有离开,担忧现在回去又跟wi碰上…
她迟疑片刻后,动作缓慢的点了点头。
“那我们走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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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酒馆内虽然灯光昏暗,但却并不吵闹,与酒吧不同,这里不会让那些喜欢安静的人觉得不适。
yi订的位置在中间,两人刚进门就看见了。
“wan!”
见她来,几人都有一些意外。尤其是yi,在看见thung跟在wan后面时,下意识皱起眉来,她知道thung还没有放弃…
“快坐,东西已经点好了”
驻场的歌手是个长相优越的女生,她除了泰语歌外,也会唱些中文歌,这倒是为酒馆吸引了许多客人来。
yi会将地方订在这里,也是冲这个歌手来的。
朋友打趣着:“yi已经拉着我连续来这半个月了,可惜,还没跟人家说上话”
yi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辩解着:“我只是喜欢她的歌声,我真的只是来听歌”
朋友笑道:“是吗?可最近两天来驻场的新歌手唱的也很好听啊,而且还会弹吉他,长的好看,也没见你热情…”
yi订的位置,刚好正对着酒馆的驻唱歌手,朋友当然知道,这多少也有点小心思在里面了。
wan沉默的坐在另一边,除了小口喝着酒外,再无其他的举动。
那歌手一连唱完三首后便下场了,看着像是下班了。
“我去上个厕所”
yi说着,就往外走去。
“我看,她估摸是去找人家了”
不放心的几人跟了过去,只留thung在一旁坐着。
“要喝其他的吗?这个也挺好喝的”
看着thung脸上的热情,wan停顿几秒后,开口道:“thung”
thung看着她,有些期待: “嗯?”
“你想见见我的恋人吗?”
wan的话,毫不留情的打破了thung的最后一丝幻想。
不等她拒绝,wan便拿出手机开锁,面向了她。
那是一张合照。
照片中的 wan ,浑身洋溢着青春的气息,青涩的面容透露出些许稚嫩。
而她身旁的那个皮肤白皙的女生,宛如星辰般引人注目,散发着一种自然而发的清新脱俗。
可最吸引人的,是那双犹如深邃湖泊,清澈而明亮的眼睛。
“她是pleng,我最爱的人”
wan看着照片,脸上自然的浮现一个笑容来,与对thung的笑不同,这个是发自内心的。
看着这样的wan,thun脸上的笑容显得那样的勉强。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属于酒的苦涩感后知后觉涌上来,wan放下酒杯,显然并不想再多呆了。
thung似乎也再没有了理由,只能看着wan离去。
出了酒馆后,wan好似才想起家里没有水了,径直走进一旁的便利店。
这家便利店的主人是位华人,wan进来时,店里还放着一首中文歌。
虽然她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听着却很有意思。
【千山万水眺望你的娇美,让星月为媒】
她拉开冰柜,从里面取了瓶被冻的半硬的水。
“喝这个吧,那个太冰了,会肚子疼的”
一瓶从冰箱取出来,还带着水珠的矿泉水被人递到眼前。
wan心跳如鼓,砰砰作响。可她不敢转身,唯恐是自己的幻觉。
“wan医生,不打算回头见见我吗?”
一切都是那样的真实,握着的冰水是那样的冻手,闻的气息是那样熟悉…
她缓缓转身…
【苦等伊人归】
“ple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