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蛊钻入她血管时，他剖开自己胸膛：“来，寄生在我心上。”
黑色蛊虫顺鲜血爬进他伤口。皮肤下凸起疯狂蠕动。
厉容殇咬着佛珠轻笑：“看谁先弄死谁。”烨翎琳瘫在祭坛边缘。手腕伤口流出紫黑血液。她看着蛊虫钻进他胸腔。
“不行...”她挣扎爬向他，“它会吃掉你心脏...”
厉容殇单膝跪地。额头抵着冰冷石面。佛珠深陷进掌心。蛊虫在他血管中游走。所过之处泛起黑气。
“正好...”他喘着气笑，“我心脏早该死了。”
祭坛四周火把突然变绿。暗枭巫师在阴影中念咒。更多蛊虫从地缝涌出。它们避开厉容殇。全部冲向烨翎琳。
厉容殇猛地捶打自己胸口。金色血液喷溅在蛊虫群。黑色虫子瞬间焦枯。但钻进他体内那只还在移动。
“把它...引出来...”烨翎琳撕开他前襟。
他抓住她手腕：“已经晚了。”
皮肤下凸起钻向心脏位置。厉容殇瞳孔泛起金黑交织之色。他扯开染血僧袍。露出胸膛狰狞伤口。
“听着...”他把她按在祭坛边缘，“等我数到三...你就跑...”
烨翎琳摇头。发丝黏在苍白脸上。她看见他胸口皮肤鼓起又凹陷。那只蛊虫正在啃食什么。
“它在我心里产卵了。”厉容殇声音异常平静。
她尖叫着扒开他伤口。手指触到跳动心脏。无数细小颗粒附着在上面。随着心跳微微震颤。
“巫师！”厉容殇突然朝阴影怒吼，“解药！”
暗枭巫师走出阴影。兜帽下露出腐烂半张脸。
“明王大人终于求我了？”
厉容殇金瞳燃起火焰。但他刚迈步就跪倒。蛊虫卵在心脏表面蠕动。
“给她解药...”他咳出黑色血块，“我自愿当母体。”
巫师发出刺耳笑声：“早该如此！明王身体才是完美容器！”
烨翎琳抱住厉容殇：“不行！它们会控制你！”
“已经...在控制了...”他眼球爬上黑丝。
巫师扔来骨制匕首：“自己取卵。但要活取。”
厉容殇抓起匕首。刀尖对准自己心口。烨翎琳扑过去抢夺。刀刃划破她手掌。血液滴在蛊卵上。
奇异事情发生了。那些卵瞬间死亡。变成灰色粉末。她愣住看自己流血手掌。
“原来...”巫师狂热地向前几步，“你的血才是解药！”
厉容殇猛地推开她：“快走！”
但巫师更快。枯爪抓住烨翎琳手腕。刀片划过她手臂。血液喷溅在祭坛上。
“完美！完美！”巫师用容器接血。
厉容殇暴起攻击。但蛊虫控制他动作。他像提线木偶般僵硬。黑丝已经蔓延到脖颈。
“别碰她...”他每字都像从牙缝挤出。
巫师举着血瓶后退：“现在我能制造更多解药！暗枭再也不怕明王！”
祭坛突然震动。厉九渊从梁上跃下。唐刀劈碎血瓶。
“我哥的东西...”他甩掉刀上碎片，“轮不到你碰。”
巫师尖叫着施咒。更多蛊虫从袖口飞出。厉九渊扯开衣领。露出胸口黑洞。
“来啊！”他狂笑，“看谁吃谁！”
蛊虫群钻入黑洞。厉九渊身体剧烈颤抖。但他站稳了。黑洞逐渐缩小。
“味道不错。”他舔舔嘴唇。
巫师惊恐后退：“你到底是什么...”
“复仇者。”厉九渊唐刀贯穿巫师胸口。
他抽出刀走向厉容殇。查看哥哥状况。
“蠢货。”他骂着却动作轻柔，“总逞强。”
烨翎琳爬过来：“怎么救他？”
厉九渊捏开厉容殇嘴巴。吐出口中念珠。塞进他舌下。
“暂时压制。”他撕开厉容殇上衣，“但要根除需要你的血。”
她毫不犹豫割破手腕。血液滴在厉容殇心口。皮肤下蛊虫疯狂挣扎。厉容殇身体弓起惨叫。
“继续！”厉九渊按住他肩膀。
更多血液涌入伤口。厉容殇瞳孔金黑交替。他突然抓住她手腕吮吸。灼热呼吸烫伤皮肤。
“不够...”他眼神混乱，“还要更多...”
厉九渊推开他：“你失控了！”
但厉容殇反手扣住弟弟喉咙。黑丝爬满他整张脸。
“血...”他声音变成重叠异响，“给我血...”
烨翎琳主动把手腕塞进他嘴里。厉容殇尖牙刺破血管。贪婪吞咽声在祭坛回荡。厉九渊想阻止却被打飞。
“哥！醒醒！”
厉容殇后背浮现金黑法相。但明王手臂握着蛊虫。修罗面目扭曲狂笑。他正在异变成怪物。
烨翎琳因失血眩晕。她抚摸他狰狞脸庞。
“容殇...回来...”
他吞咽动作突然停止。金瞳短暂恢复清明。
“琳...”他松开她手腕，“快...杀了我...”
厉九渊捡起唐刀：“如你所愿。”
但刀锋在触及喉咙前停住。厉容殇抓住刀刃。黑色血液顺刀身流淌。
“开玩笑的。”他歪头露出诡异微笑，“我怎么舍得死？”
烨翎琳看见他胸口伤口愈合。皮肤下蛊虫安静下来。让它们变成金色纹路。与原有梵文交织。
“感谢款待。”厉容殇站起来活动筋骨，“现在我是完全体了。”
他抬手虚抓。远处巫师尸体爆炸。更多蛊虫飞向他掌心。被他全部吸收。
厉九渊挡在烨翎琳前面：“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新神。”厉容殇瞳孔变成复眼结构，“蛊虫与我共生了。”
祭坛四周火把全部熄灭。只有他身体发出幽光。烨翎琳爬向他脚边。
“你还认识我吗？”
他弯腰捏起她下巴：“我的血库当然认识。”
厉九渊挥刀攻击。但厉容殇徒手接住刀刃。唐刀在他掌心融化。
“弟弟...”他轻笑，“别惹哥哥生气。”
烨翎琳突然抱住他腿：“那就连我一起杀！”
厉容殇身体剧烈震颤。复眼结构闪烁不定。他捂住头发出低吼。
“出...去...”
她紧紧抱住不放：“我陪你下地狱！”
厉九渊趁机扑上来。兄弟俩滚下祭坛。在黑暗中缠斗。但这次厉九渊完全被压制。厉容殇掐着他脖子提起。
“乖一点。”他指尖钻出蛊虫，“给你找个新家。”
蛊虫爬向厉九渊眼眶。烨翎琳捡起骨匕首。刺向自己心口。
“这样...”她流血微笑，“你还要我吗？”
厉容殇扔下厉九渊。瞬间移动到她面前。拔出匕首扔开。
“不准死！”他摇晃她肩膀，“你是我的！”
她抚摸他复眼瞳孔：“那就清醒过来。”
厉九渊从背后偷袭。注射器扎进厉容殇脖颈。
“特制镇静剂！”他大喊，“我偷暗枭的！”
厉容殇身体僵住。蛊虫从他皮肤下钻出。但失去活力掉在地上。他跪倒在她面前。
“琳...”正常金瞳短暂回归，“对不起...”
三人瘫在祭坛上喘息。周围满是蛊虫尸体。厉九渊检查哥哥状况。
“暂时压制。”他疲惫抹脸，“但蛊虫还在他体内。”
烨翎琳包扎自己手腕：“我的血能克制它们。”
“但你会失血而死。”厉九渊撕下衣料帮她止血。
厉容殇在昏迷中抽搐。金色梵文与蛊虫纹路争夺地盘。他身体变成战场。
“必须找到根治方法。”厉九渊翻找巫师尸体。
他找到本皮质笔记。上面记载着蛊虫来历。
“原来如此...”他脸色发白，“这是用明王血培育的。”
烨翎琳凑过去看。笔记上画着实验过程。暗枭用厉容殇前世血液。混合地狱毒虫。制造出这种蛊虫。
“专门对付我的？”厉容殇突然睁眼。
他状态稳定许多。但瞳孔边缘还有黑丝。
“感觉如何？”烨翎琳小心触碰他。
他抓住她手指：“饿。”
厉九渊立即举刀戒备。但厉容殇只是苦笑。
“正常饿。”他看向满地蛊虫尸体，“它们死了。”
祭坛开始崩塌。巨大裂缝吞噬巫师尸体。厉九渊拉起两人。
“先离开这里！”
他们跑向出口。厉容殇突然停下。他胸口蛊虫纹路发出微光。
“等等...”他按住心口，“我感觉到...母虫...”
烨翎琳顺着他目光看去。祭坛深处有团巨大黑影。那才是真正蛊虫母体。
“它一直在这里。”厉容殇金瞳燃起火焰，“控制所有子虫。”
母虫发出刺耳嗡鸣。无数蛊虫从地底涌出。这次它们全部变异。带着金色斑纹。
“糟糕。”厉九渊握紧断刀，“它们进化了。”
厉容殇却露出笑容：“正好试试新能力。”
他走向虫群。蛊虫们跪伏在他脚下。像朝拜君王。
“看来...”他回头看向烨翎琳，“因祸得福。”
但当他抬手时。掌心钻出的蛊虫扑向她。厉九渊斩落蛊虫。脸色凝重。
“福祸难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