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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修谋迈过苗家的门槛时,太阳鲜亮的光芒洒满了这个干净的院落。郭修谋看到苗褚氏一头金色的秀发半隐在一片的翠绿之中。家宽出少年,苗家庄如她一般年纪,眉眼腰身还能保持如此之好的,绝无仅有。郭修谋感慨着,故意咳嗽两声。

苗褚氏正弯腰侍弄石台上的看樱桃,没有留意保长郭修谋踱着方步进了家门,听到咳嗽,她才看到披着半身金光的郭修谋正微笑着打量自己,脸突然没有缘由地红了。

郭大哥来了,屋里坐,稍等,我洗洗手。

郭修谋嗯嗯应着,却没有迈开步,他饶有趣味地看着石台子上簇拥的十几盆各色的花,心里却在想,这个女人真不简单,火都烧眉毛了竟然还有闲心侍弄花儿。

花是好看,苗家庄却没有几家愿意侍弄,饭都吃不周溜了,谁还有闲心弄那些中看不中吃的玩意,生存面前,当要紧的是填饱肚子,别的都是老假,花呀草呀都是有闲人家的玩意,寻常人家有那个闲心也没那工夫,拾把柴火都比弄闲情强。

郭修谋倒是养了几盆菊花,那也是跟着乡公所那帮人学的,无非是赶个时髦而已,并不是真心的喜欢。

苗褚氏洗罢手,把郭修谋让到屋里坐了,又倒上一杯热茶,这才坐下来说话。郭修谋倒是没有客气,直接把来意说了,说完后又很抱歉地一笑,三斜子的儿子两口子找到我,我呢又是苗家庄的保长,推脱不了,你也知道,那媳妇可是个难缠头,整天钻钱眼里去了,摔倒了都得抓把土装兜里,反正不能白摔倒。

苗褚氏被郭修谋的一番言论引笑了,这个说法倒是很新奇,不过想想,倒也符合三斜子儿媳妇的本性,据听说,那可是个撒土不漏的主,一根蛋毛不炼出油不扔。当然,那都是糟践人的话,当不了真,可反过来,也说明那个小媳妇的精明,从分家后五年不到,人家硬是买下了三亩地,这在苗家庄哪个不知道。

苗褚氏没有立马答应郭修谋,只告诉他容她和当家的思谋思谋,但是又表态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不是,人死为大,苗家不会装作没事人一样,东家该花的钱一分不会少,毕竟三斜子在苗家的窑上干了好多年,没有功劳还是苦劳呢,再说,就是什么都不是,老亲世邻的,出点力也是应该。

郭修谋对于苗褚氏滴水不漏的回应很是赞赏,毕竟这事有关苗家的声誉,容不得不思量思量,钱倒真的莫小可,怎么给,给多少,却不是拍脑袋的事。郭修谋得到苗家这个态度,他的任务就算圆满完成,至于到时候苗家出不出这个钱,出多少,那就和他无关了,他只负责传话。

三斜子的死让苗褚氏的心头再次蒙上了一层阴影,她实在想不透到底问题出在了哪里。接二连三的厄运似乎没有没有止境,大有不把苗家折腾散板不罢休的势头。仔细数数,自男人病倒后,每一件事情的降临就像预谋的一样,踩着鼓点前后衔接,不容分辨,只能被动接受。钱财的损失在苗褚氏看来倒是小事,苗家的运势才是她最关心的,因为这关系到子孙后代,关系到她唯一的儿子永昶,作为她的心头肉,她宁愿舍弃自己所有的一切也不愿意儿子有丁点的意外。

三斜子死得好,不单体现在一觉睡过去,他死在苗家的土场,怎么着都和苗家有关系,一副棺材钱苗家是少不了的,于公于私苗家都省不了这个钱。郭修谋逢人便说,别看三斜子糊涂了一辈子,死得可不糊涂。有人反驳说,他哪是糊涂呀,都是喝酒喝得,睡着了都比一般人精,到老了不花钱给自己一副棺材,谁也糊涂给我看看。

苗肇庆对于三斜子的死毫不意外,这点令女人苗褚氏很是不解。苗肇庆见怪不怪,凡是过头的事都没有好结果,喝酒是,抽大烟是,说话也是,月满则溢,水满则漾,一个意思,别疼钱,给弄副四六事的棺材吧,省的人家说咱刻薄。

苗褚氏嘴上念叨着做了什么孽呀,却实打实地给三斜子家送去了五块大洋,两块买棺材,剩余的当作助丧。反正摊上了,与其抠抠搜搜,倒不如大方些,也博得个好名声。好名难得,有时候花钱也买不到。三斜子的女人接过钱,实打实地让儿子给磕了两个响头,遇到如此仁义的东家,再多的话也表达不出那份感激。

苗褚氏再次对祖坟的风脉产生了不可抑制的怀疑,为了稳妥起见,她托人请了临城一个颇有名气的风水先生,好菜好饭招待,再次探勘了祖坟风水。结果和前两次一样,风脉没问题,还是绝佳的风脉。不出意外的话,后代必出功名。风水先生临走前如是说。一个人不信,两个人不信,三个人观点出奇地一致,苗褚氏不信也得信了,只是,她实在想不明白,既然风脉没问题,还是绝佳风脉,咋偏偏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还总是和自家扯上瓜葛。

苗褚氏去找金半仙,观香的结果颇令她欣慰,她把自己的困惑说于金半仙,金半仙沉思了一下说,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只要你家人没事,那些事都是命中注定的劫数,破财免灾就是这个道理,否则的话还不知怎么着呢。苗褚氏吓出一身冷汗,惜财的念头随即打消,相对于别家的不幸,自己损失的钱财倒是根本不值一提了。下山的时候,苗褚氏感觉浑身轻松了许多,胃口也好了许多。

进入小暑,苗肇庆的身体渐渐好了起来。村里人已经能看到病了大半年之久的苗肇庆慢笃笃地走在村道上了。偶尔,他会停下来跟人打个招呼,聊一会闲篇。多数时候,他一个人慢悠悠地走在村前的田垄上,面对着一望无际的棒子地贪婪地看,那神情就好像没见过棒子似得。再然后,苗肇庆的身影就出现自家窑厂的土矿边了。

说也奇怪,山南广袤的大地,只有苗家庄附近三两个村子出粒土。而粒土是制造土陶的唯一原料。小门小户的人家,三五亩地,哪个也不肯在自家丰腴稀罕的土地上开采,填饱肚子才是一顶一要紧的事,虽然都知道,粒土可以制作窑货,卖了变钱。

苗家的土矿里,几个窑匠正在出土,看到东家,无不隔着老远就打招呼,唯恐怠慢了似得。苗肇庆跟他们摆摆手,示意他们继续干他们的,自己只不过是随便看看。在苗肇庆那里是随便看看,那些窑匠却不这么想,每个人心里都有杆秤,就凭东家的仁义,他们也不能偷懒。何况,行使半个主家权利的憨柱隔三差五地过来看看,并不厌其烦地教导大家,端人家的碗就要对起那碗饭。是以,苗家窑厂的窑货没有因为苗肇庆的缺席而有任何的减少,相反,比苗肇庆在跟前时多出一成不止。在整个黄方山套十三个村子,祖辈传下的好名声为苗家带来了优厚的选择权,苗家留下的匠人也都是个顶个的能干老实,人们以在苗家做活为荣。若是有谁被苗家除了名,理所当然,都把不是怪到那个人身上,而不是怪在苗家。

苗肇庆从土矿走来,一路上花香扑鼻,微风轻拂。锄过二遍的棒子已经高过膝盖了,墨色肥厚的叶子在阳光下熠熠发亮。他慢悠悠走着,丝毫没有感受到阳光的炽热。相反,他有一种暖洋洋的感觉,像是在春天里。村头的窑场上,一排排土色的生胚罐子、盆、缸,像静默的孩子等待着他的抚摸。每当这时候,憨柱的儿子大满总是快速跑过来,作势扶他,嘴里说着,大叔你来了。对于称呼,苗肇庆秉承着长幼尊卑,乡情邻里,而不愿意大满最初称呼他为东家。苗肇庆一本正经地告诉憨柱,咱两家不是单纯的东家和伙计的关系,咱们算是世交。憨柱嘴上说着哪能心里却为东家的仁义欢喜。实际上,已经积攒下六亩薄田的憨柱完全可以不做长工了。凭着他和已经成人的大满,爷俩完全可以靠平日的打短维持一家人的衣食和体面。

苗肇庆病倒后,苗褚氏做主请来了胡庄的匠人替代男人,工钱讲定一个月一开,每月一块大洋。多年前苗褚氏就不想让男人做匠人了,在她看来完全没必要,守着祖宗留下来的百多亩地和一年四季不断活钱的窑厂,一家三口人吃香喝辣都绰绰有余,何况还有参股娘家药店的分红,那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男人的理由无懈可击,家有万金不如日进分文。

苗肇庆围着场地转了一圈,又蹲下来饶有趣味地盯着一个缸觑着眼看。当别的窑匠迎出去,热烈地跟苗肇庆打着招呼,说着恭维的话的时候,岔腿坐在轮子前的胡大财一脸的自得,他知道,凭着自己无可挑剔的手艺,主家是断断挑不出毛病的。

棒子追过肥,农人就算闲下来了。六月的连阴天像天空被戳漏了,一片云彩就是一阵雨。天溽热难耐,空气似乎都带着水珠。

苗肇庆很是厌烦这漫长的雨季,他天天看着垂直的雨幕顺天而下,而无可奈何。

女人在屋里纳鞋底,嗤嗤拉拉的声音合着外边的雨声,竟平添了一份不曾有过的诗意。女人提议让他看书,再不行就去找人闲聊,再怎么也比窝在家里要强。

苗肇庆哪也不去,多少年来他就没有串门的习惯,再说,他也听不惯那些男人的胡侃八拉,那些粗鄙的男人,除了聊一些比骚羊蛋子还骚的呱,他们还能聊些什么?要么就东家长西家短,全无新意,听多了平添烦躁。再说,那个圈子也不适合他,就像猪圈里突然跑进来个绵羊一般突兀。

有一次,他老远就听到窑屋里几个匠人嘻打哈笑,结果等到他的身影出现,众人都刹住了笑,然后不无尴尬地各干各的活了,似乎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瞬间,他感到了自己的孤独,他知道,他不属于那个圈子,那个世俗的圈子,那个属于匠人的圈子,虽然他也是一个匠人。

苗褚氏怕男人劳累,就把藤椅搬到廊檐下,给男人泡了壶茶,让他慢慢嘘着消磨时间。此刻,她已经不奢望什么,只要男人守在身边就好,哪怕他什么不干,就那么闲着,甚至躺着,反正家里吃穿不愁。

男人寿宴那天,四哥聊到那晚才走。从四哥和永昶的口中,她知道了外边并不太平,日本人虎视眈眈,像盯着一块大肥肉盯着关内丰饶的国土。

甥舅俩人因为日本人会不会打进来而起了争执,不过倒是那种温和的争执,不伤和气。永昶说想都不要想,日本人会打进来的,时间早晚而已。舅舅不同意外甥的观点,说整个东三省都让日本人占了,还不知足?永昶反驳舅舅,问,你都有两千多亩土地了,为啥还想着再有两千亩。舅舅笑了,为外甥这个鲜活的比喻。

她在一边都听得呆了,这爷俩也太能聊了,而且聊得都是乡下不曾听说的稀奇事。几个执喜的也算经多见广,可说来说去还是庄户人家,最远的也就到过县城,至于济南那是连想都没想过的事,永昶的一席话让他们口瞪目呆之余,口中不停地连说乖乖,这是什么世道。有的人不无忧虑地想了又想,日本人到底什么样子,是不是红眼绿鼻子四个毛蹄子,待听说日本人个个都是小矮人后,都轰地笑了,有人不屑地说,人小国的还想统治咱中国呀。

倒是郭修谋眯着眼不吱声,心下却不停翻腾,日本人能打进来,占了东三省,想必不是无能之辈,想当初满人不也是一小撮么,不还照样统治大汉民族?众人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只是谁也没有想到,两年之后,日本人真的打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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