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林笙打断了孟春秋的讲述。
“你是在告诉我，第三代粒子是来自地外？”
“某种携带了生物信息，能够改写物理规则的定向‘孢子’？这剧本……是不是有点太老套了？”
“我之前就说了，你只需要当做故事来听就行了。”
孟春秋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或许，这只是我正在构思的一部小说。”
“那我不得不说，你这小说的想法真不怎么样。”
“还要继续听吗？”
林笙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不用了，我没兴趣听下去了。”
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一只冰冷的小手轻轻地拽住了他的衣角。
是那个少女。
“怎么。”
林笙低头看着她。
“她好像很想让我听下去？”
“因为只有你知道的越多，她与你之间的‘认知锚点’才会越稳固。”
“你的存在，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感知到的坐标。”
林笙无奈地看着那个少女。
她依旧面无表情，那张漂亮的脸上。
仿佛没有任何可以牵动表情的神经纤维。
她的情绪中枢与面部肌肉的传导通路，似乎被物理性地切断了。
“不过，现在的你知道这些，也的确足够了。”
孟春秋话锋一转。
“林笙，你之前说，你想在这个世界上留下存在的证明对吗？”
“对啊，第四个冠军，还有我的那群孩儿们，咋了？”
“全战领域只是其中一方面。”
“我并非是让你去做什么救世主那般伟大的事。”
“但有一种更加直接的方式，可以让你留下证明。”
“啥啊？”
“和她生个孩子吧。”
林笙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仿佛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
“没这个兴趣，我的基因有问题，不要祸害后人了，走了。”
他摆了摆手，转身就要离开。
但少女的手，却仍旧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角没有放开。
“不生孩子也可以。”
孟春秋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但你最好多和她说说话。”
“毕竟，不知道哪天她就会被‘废弃’处理。”
“废弃？”
“你拆掉了U系统。”
“而她，作为为了桥接U系统而存在的‘生物中间件’，已经失去了她全部的项目价值。”
“按照流程，她很快就会被回收，然后……谁知道呢。”
孟春秋的语气，像是在谈论一件即将报废的实验器材。
“但如果，她还对你‘感兴趣’……那么，这就将成为一个值得研究的变量。”
“这将会成为她能继续存在的理由。”
“魔术师，你要赐予她一个活下去的理由吗？”
林笙回过头，看着那个依旧死死拽着自己衣角、却连一丝表情都没有的少女。
“她叫什么？”
“她没有名字。”
孟春秋回答。
“代号是，零（Zero）。”
“行吧。”
林笙沉默了许久。
“我有时间会来看看她的。但现在不行。”
说罢，他轻轻地拍开了少女的手，走向了门口。
但就在他即将走出去的时候。
他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停下了脚步。
“对了。”
“她能外出吗？”
“理论上不行。她的生命维持系统都固定在这里。”
“但如果有特殊原因……可以进行移动配置。”
“呵呵。”
林笙的嘴角，咧开了一个疯狂而又灿烂的笑容。
他回过头，看向那个代号为“零”的少女。
“喂，零。”
“你想不想……去现场看一场比赛啊？”
“我保证，全战领域，比你想的更有意思。”
...
...
回到休息室之后。
楚莹还没来得及脱掉那件被汗水浸透的战斗服外套。
一个身影就如同小猫般扑了过来。
“莹宝——辛苦啦——！”
“等，等一下啦，都是汗！”
“没关系没关系~”
霍祈抱着她，在她脖颈间蹭来蹭去。
“让姐姐来给你舔干净喵~”
“别闹别闹……唉你真舔啊！！痒！！尼娜！！别学她！！”
苏依给两人递上了干净的毛巾和运动饮料说道。
“辛苦了！！两位！！打得非常好。”
“对方的实力很强。”
林芸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笑着分析道。
“但是他们被灌输的战术太死板了。”
“接下来的团队赛，有陈默和那个叫柳思思的在，或许没有那么轻松了。”
“唉。”
楚莹无奈地叹了口气，将毛巾搭在头上。
整个人瘫在了沙发上。
“一点也不轻松啊……那个阮浩，中途怎么变得那么厉害，跟开挂了一样。”
“并不是开挂。”
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
那声音不大，却让休息室内的所有人都是一惊。
楚莹更是被吓得直接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那只是他真实的实力，平时的情感反而像是抑制器，阻碍了他的实力发挥。”
“呜啊！你走路没声音的啊，吓死我了！”
“该反省的是你。”
孟春秋靠在门边，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你的情绪波动太大了。黑曜石的成长系统，其核心是基于神经可塑性反馈的粒子学习模型。”
“它会实时记录并同步你的情绪曲线，并将其作为下一次拔刀时的基础校准参数。”
“如果你不能保持绝对的冷静，这些混乱的情绪数据就会造成反馈污染。”
“导致下一次拔你刀时，出现不可预测的精度偏差和稳定性下降。”
楚莹不满地看着门口那个男人。
“你之前都跑哪儿去了啊？”
“我虽然名义上是萤火战队的战具整备员，但我同时也隶属于世界全战领域战具协会。”
孟春秋耸了耸肩。
“因为林笙战具的问题，我被叫去参与审查了。”
就在这时，门又被推开了。
林笙走了进来。
“行了，现在不过是领先两分，团队赛还没开打，一个个的，已经放松到这种程度了？”
在看到林笙回来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但当他们看清，林笙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女孩儿。
而且那个女孩儿，还死死地牵着他衣角的时候……
所有人的心又都提了起来。
特别是楚莹和林芸。
她们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个女孩儿。
那是一种近乎完美，如同人偶般的美丽。
却又带着一种非人的、空洞的诡异感。
楚莹：这又是……从哪儿拐回来的啊……？！
林芸：呵呵~好漂亮的小畜生啊，真想掐死她~
吴宇：嗯？还有我的事儿？唉，随便怎样都好，赶紧拿下这场胜利吧，咱们的积分就能到第三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