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将军,我觉得吴峰虽然有罪,但罪不至死。依我看,不如打他十军棍以儆效尤如何?”
王鹏沉默片刻,缓缓道出自己给吴峰的处罚。
高远听后沉声道:
“好,看在王校尉的面子上,这次就只罚十军棍。”
周围众人纷纷舒了一口气,看着专人将吴峰押下去执行军法。
高远继续道:“诸位,黄巾贼来势汹汹,只凭我们这三千人难以抵挡,所以咱们即刻启程返回大邺。”
“将军英明!”
众人大喜,暗道:“你早说要回大邺,吴峰也不敢说那些胡话!”
一个时辰之后,顾冒大破落野城,领兵来袭的消息传到大邺,韦博等人又惊又怒,郭悠更是被气得当场晕厥。
好在太医来得及时,略施手段便将他唤醒。
“郭先生,你感觉怎么样了?”
韦博关切地问道,他现在大脑一片空白,急需眼前这位智者的指点。
郭悠拉着韦博的手道:“家主,韦家正值生死存亡之际,我有一计,或能退黄巾贼数万之兵。”
韦博大喜,急切道:“先生快说,某一定照办。”
郭悠回道:
“家主可派使者去寻赵家主,等他与黄巾贼交手后告知他落野城破,大邺即将被围,希望他派兵来救。”
“同时派一心腹去投顾贼,告知他赵家正兴兵五万断他后路。”
“届时顾贼若退兵去对付赵家,那就再派使者向赵家主请罪,言明管教不力,有叛徒泄露机密。”
“若顾贼坚持先对我们下手,那就带上所有可战之兵北上击败雄虎和文渊带领的两万黄巾贼,然后赵家汇合。”
韦博闻言迟疑道:“先生,此刻大邺城内加上我也只有三位凝丹。黄巾贼若是据城而守,我们恐怕很难打败他们。”
郭悠语重心长道:“家主,时逢乱世,你若是不能打一场大胜仗,韦家很快便会名存实亡。”
“落野已破,高远将军必会领那三千援兵回来。你有他相助,胜算应该能多几分。”
“嗯。”韦博颔首,说道:“先生好好休息,我去安排使者和心腹的事。”
……
山阳郡,东河县。
赵兴此刻已率三万大军攻占此县县城,他向身旁的心腹将军崔启明问道:
“黄巾军的人都清理干净了吗?”
崔启明回道:“可能有一两条漏网之鱼,不过无需担心,我们的骑兵绝对比他们先到达漾城。”
漾城有黄巾军的粮仓,讨伐韦家的粮草就是从这出发的。
赵兴的骑兵若是全力而为,不到一天时间便可到达漾城,整体大军则需要两天。
“兵贵神速,启明你立即领五千骑兵奔袭漾城并向守城之人劝降。如若不降,待我大军赶至便是他的死期。”
赵兴犹豫片刻,还是决定让骑兵先行,因为他隐隐有种感觉,落野城的韦家军恐怕要撑不住了。
另一边,韦博派出通知赵兴的使者后对着韦一笑的遗像想了又想,最终还是命人将韦陵和韦敬才请来。
两人到来之后,前者呼大哥,后者唤家主。
韦博颔首过后,沉声道:
“敬才,自家父死后,韦家风雨飘摇,如今更是到了生死存亡之际。”
“我有一事拜托你,还望你能答应我。”
“家主请说。”韦敬才回道,眼中藏有悲意。
韦博下拜道:“我希望你能带陵弟去投靠顾贼,用你从我这听来的秘密换取在黄巾贼中的地位。”
韦敬才闭上双眼,想到韦泽的下场,沉默良久后苦涩道:
“什么秘密?”
韦博知他已答应,连忙将要他告诉顾贼的话说出。
“我知道了。”韦敬才郑重道:“家主放心,我一定会让韦陵活下来的。”
“我相信你。”韦博又鞠了一躬,朝一旁的韦陵道:“小七,待会儿你敬才哥怎么说,你就怎么做,不要问为什么。”
韦陵虽只有10岁,但该懂的都懂了,故而重重地点头。
次日,崔启明领五千骑兵杀至漾城之下,漾城守军提前警觉,成功派出传令兵。
与此同时,韦敬才带着五十骑与黄巾军的先锋部队相遇,然后他就被人押着去见顾冒。
“顾大头领,我真心来投,你却如此苛待我,是想让韦家全体将士与你死战不成?”
刚一见面,韦敬才就大声叫嚷。
顾冒听后一刀割掉他身上的绳索,然后问道:“你是何人,要做什么事?”
韦敬才先活动一下手腕,再抱拳道:
“在下韦敬才,听说落野城被大头领攻破之后,窃以为韦家必败,故而主动投降以求活命。”
顾冒笑道:“我听说过你的名字,你在元驰县大败过左仁,确有几分本事。”
韦敬才说道:
“没错,那仗的确是我打的。大头领要因此取我性命吗?”
顾冒哑然失笑,摇头道:“你想多了,我的心眼还没有那么小。”
“不过像你这种人,又岂会轻易投靠我,你还是乖乖把真实目的交待出来。”
韦敬才心中一突,知道考验自己的时候到了,他黯然道:
“大头领,如若家主愿意死战,某自然相随。”
“但他选择投靠赵家,只想苟且偷生,那我等只能自寻出路。”
“投靠赵家?”顾冒惊讶道。
“没错。”韦敬才颔首,继续道:“事到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早在大头领发兵之时,韦博就认定韦家不是黄巾军的对手。”
“所以他派人联络秦州赵家,以鲁王、传国玉玺以及他的投诚文书换取赵家渡河断黄巾军粮道。”
“如此一来,黄巾军很快便会因为粮草问题不得不退兵。届时赵家军在前面以逸待劳,韦家军在后面追击。”
“届时双方合力之下,黄巾军必败无疑。赵家因此壮大,韦家也可生存下来。”
“可如今落野被破,断粮之计失败。纵然赵家已经兵出山阳郡,韦家也难逃覆灭的结局。”
“家主害怕战死,你们还未到大邺便开始收拾钱粮准备西逃。”
“最可恶的是他宁愿多装点钱粮,也不愿多带一位族人。”
“这种情况下,我只能向大头领投诚好保全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