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摊在膝盖上，指尖划过纸上的曲线：“刚才没留意玉片离胸口多远会影响效果，得再试一次。”
苏瑶靠在墙上，握着木盒的手松了些，脸色虽依旧苍白，眼神却很专注：“要我帮你递东西吗？” 她见林渊翻找工具，想撑着身子整理散落在旁的炭笔，却被林渊按住胳膊。
“你坐着歇着，别累着。” 林渊从背包里掏出把直尺，“第一次是贴在胸口，这次分三次挪远：5 厘米、10 厘米、15 厘米，你帮我盯着检测仪，看频率怎么变就行。”
苏瑶点点头，握紧检测仪调出 “实时监测”，屏幕上的数字稳稳跳着。
林渊把玉片放在直尺起点，慢慢抬到胸口 5 厘米处，指尖凝起跟上次一样多的灵气，轻轻注入玉片：“开始记。”
苏瑶的目光钉在屏幕上：“频率涨了！血脉活跃度也比刚才贴胸口时低了点，玉片的节点光也暗了些！” 她快速报着变化，林渊立刻在笔记本上画了条短线：“5 厘米：效果不如贴身，节点光弱了三成。”
接着把玉片挪到 10 厘米，灵气注入后，苏瑶又喊：“频率掉了点，活跃度更低了，玉片只剩两个节点亮着！” 她皱着眉，“难道离得越远，共振越差？”
“不是远的问题，是灵气传不过去了。” 林渊把玉片挪回 5 厘米，这次注入了双倍灵气，“再看，这次灵气多了些。”
屏幕上的数字瞬间往上跳，苏瑶的声音也亮了：“频率涨得比刚才贴胸口时还高！活跃度快到两成了，三个节点都亮了，比之前还亮！” 她赶紧按了 “截图”，“灵气多了，效果果然更好！”
林渊在笔记本上画了两条对比线：“灵气越多，共振越强，但也有上限。” 他指着曲线顶端，“刚才灵气加太多，玉片就吸不动了，多余的都散掉了。”
他又试了试玉片和木盒的距离：挨得近时，两者的震动几乎同步；隔到 10 厘米，就有点错开了；再远些，木盒干脆没反应。“这俩最多只能隔 10 厘米，远了就没法同步了。” 林渊在笔记本上写了行结论，“离得越近、灵气越多，共振越强，但玉片和木盒能装的能量有限，不能无限制加。”
苏瑶凑过来看笔记，轻声问：“那要到什么程度，才能让你的血脉再激活？刚才这样，离完全激活还差多少？”
林渊调出检测仪里之前的记录。“至少得比刚才最高的状态再强一半，才有可能激活。” 他指着曲线，“现在最多只能到这个程度，就算把玉片装满灵气，也差不少。”
苏瑶的眼神暗了暗，握着木盒的手指紧了紧。
她本想帮上忙，可现在看来，光靠手里这两件东西，根本不够。长时间紧绷加上灵气耗得多，她的脸色越来越白，眼皮开始打架，说话也没力气：“那…… 只能等找到更多碎片，或者到青云宗那种灵气浓的地方了？”
“嗯，现在只能这样。” 林渊抬头时，刚好看到苏瑶的头晃了晃，她赶紧扶着额头，却还是没稳住，往旁边倒去。
“苏瑶！” 林渊急忙扶住她，见她已经闭上眼，呼吸也变急了，脸色白得像纸。“就是累着了，没事。” 他摸了摸她的脉搏，虽弱但稳，刚想把她放平在干草堆上，却突然感觉到一缕微弱的灵气从苏瑶指尖飘出来。
那灵气很淡，带着苏瑶特有的清灵劲儿，像一缕轻烟，飘向旁边的玉片。
林渊的动作顿住了 ， 他眼看着那缕灵气缠上玉片，原本已经暗下去的玉片，突然亮起淡淡的青光，比之前任何一次都亮。
“怎么回事？” 他赶紧看检测仪，屏幕上的数字开始疯狂往上跳，比刚才最高的时候还高！
更怪的还在后面。玉片的青光越来越盛，最后竟投出一道立体的光，在木屋中央映出一幅影像， 是一座高高的山，山壁上刻满了纹路，跟玉片、木盒上的一模一样；山顶隐约有两个金色的大字，虽然模糊，却能认出来是 “青云”。
“这是…… 青云宗的山？” 林渊的呼吸一下子急了，他伸手去碰那道光，指尖却只穿过一片冰凉 。
苏瑶指尖还在慢慢往外飘灵气，每多飘一点，影像就清楚一分。林渊低头看她，突然想明白：苏瑶的灵气和玉片、木盒是一路的，她无意识放出来的灵气，比他之前加的普通灵气管用多了。
“你的灵气和玉片特别合！” 林渊快速记在本子上，“比普通灵气管用一半还多，能让共振强不少。”
投影持续了半分钟，等苏瑶飘出的灵气少了，玉片的光才暗下去，影像也慢慢散了，只留下玉片表面淡淡的青光。
林渊把苏瑶轻轻放在干草堆上，盖好外套，目光却没离开玉片。刚才的投影像一盏灯，把路照亮了。
“青云宗果然没找错。” 他拿起玉片，放在苏瑶手边，让玉片贴着她的手指 。
林渊坐回笔记本前，又添了行字：“苏瑶的灵气能让玉片投出影像，刚才映出了青云山，确定就是去青云宗没错。”
他合上笔记本，抬头看向屋顶的破洞，月光洒在苏瑶脸上，柔柔的。屋外的风还在吹，可林渊心里不那么慌了 。
“等你醒了，咱们就出发。” 林渊轻声说，像是跟苏瑶说，也像是跟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