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海的清晨,总是被第一缕海风唤醒。但今日的风里,多了几分不同寻常的气息——那是压抑已久的愤怒,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游街的队伍从将军府出发时,天刚蒙蒙亮。巡逻车的铁柱上,金乱臣被捆得结结实实,像条待宰的牲口。他身上套着件破烂的囚服,背后用黑墨写着大大的“恶贼”二字,下面密密麻麻列着他的罪状:害死龙海三十七名弟兄、勾结鹰国、盗窃军粮、侮辱将士……每一条都触目惊心。
雪儿穿着白色劲装,站在队伍最前面,手里牵着一根细链,链的另一端系在金乱臣的脚踝上。她没说话,只是眼神冷冽地看着前方,步伐沉稳如钟。我骑马跟在她身侧,看着她小小的身影,心里既有骄傲,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这担子,本该由我们这些长辈来扛。
“出发。”雪儿的声音清亮,划破了清晨的宁静。
巡逻车缓缓启动,吱呀作响的车轮碾过青石板路,留下两道清晰的辙痕。金乱臣被铁链拽着,被迫跟着车走,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不死禁制让他连晕厥都做不到,只能清醒地承受着浑身的剧痛和屈辱。
队伍刚走到街角,就被早起的百姓围住了。
“这不是金乱臣吗?”一个挑着菜担的老汉认出了他,眼睛瞬间红了,“你这个杀千刀的!我儿子就是死在你手里的!”
老汉说着,抓起筐里的烂菜叶,狠狠砸在金乱臣脸上。烂泥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他疼得浑身一颤,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
“打!打死这个畜生!”
“让他偿命!”
百姓们的情绪瞬间被点燃,鸡蛋、石子、烂水果……像雨点般砸向金乱臣。他身上很快就挂满了污秽,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却连躲都躲不了。
雪儿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声音平静却带着力量:“扔轻点,别打死了,后面还有五天呢。”
百姓们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哄笑。“雪元帅说得对!慢慢折磨他!”
这一天,队伍走遍了龙海的大街小巷。从渔民聚集的码头,到士兵驻守的营房,再到百姓居住的市集,所到之处,皆是唾骂与投掷。金乱臣从最初的挣扎,到后来的麻木,再到最后的崩溃,眼泪混着污泥流下,却只引来更多的鄙夷。
傍晚回到将军府,“天海”群里早已刷屏。
【亲兵小赵】:(发了段金乱臣被烂菜叶砸中的视频)今天的游街太解气了!张大爷那筐烂鸡蛋扔得真准,全砸在金乱臣脸上了!雪元帅牵着链子走在最前面,帅炸了!(后面跟了一百个“痛快”的表情包)
【张将军】:(发了张金乱臣背后罪状的特写)老子亲自写的罪状,每个字都蘸着弟兄们的血!下午在西市,有个老婆婆拿着绣花针,在他胳膊上戳了个洞,边戳边骂“为我儿报仇”,听得老子眼泪都下来了。
【黄小桃】:(发了张百姓排队扔东西的照片)今天的龙海像过年一样!大家都带着“武器”来的,有带石子的,有带烂菜的,还有个小孩把没吃完的糖葫芦扔他头上了,哈哈!金乱臣那表情,比哭还难看。
第二天,游街的队伍刚出发,就遇到了新情况。一群穿着校服的孩子,举着写有“还我父兄”的牌子,拦在车前。为首的是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手里攥着块石头,眼睛红红的,却透着股倔强。
“雪元帅,我们能打他吗?”小姑娘仰着头问,声音带着哭腔。
雪儿蹲下身,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可以,但别打要害,让他活着赎罪。”
小姑娘用力点头,举起石头,狠狠砸在金乱臣的腿上。金乱臣疼得闷哼一声,小姑娘却“哇”地哭了出来:“这是为我爹打的!”
其他孩子也跟着上前,用小拳头捶,用脚踢,发泄着失去亲人的痛苦。金乱臣的惨叫声再次响起,却没人同情——这些孩子的眼泪,比他的惨叫更让人揪心。
【老将军】:(发了段语音,语气沉重)今天看到那群孩子,老子心里不是滋味。他们本该在学堂读书,却要在这里报仇。金乱臣这杂碎,就算千刀万剐,也赔不了这么多家庭的痛苦!
【灵珑】:(发了张小姑娘捶打金乱臣的照片,配文“主人说,让孩子发泄出来会好点。”)雪剑哥哥用冰蓝剑在他衣服上冻了层冰,孩子们踢起来不硌脚。天海哥哥说,这叫“人性化折磨”。
第三天,游街的路线经过军营。新兵们列着队,站在道路两侧,眼神里燃烧着怒火。当巡逻车经过时,一个新兵突然喊道:“报告雪元帅!我们能让他尝尝训练的滋味吗?”
雪儿挑眉:“怎么尝?”
“让他做一百个俯卧撑!”新兵大声说。
金乱臣闻言,剧烈地挣扎起来——以他现在的状态,别说一百个,一个都做不了。但雪儿却点了点头:“可以。”
亲兵解开他手上的部分绳索,将他按在地上。金乱臣刚撑起身,就疼得瘫倒在地,翻倍的疼痛让他浑身抽搐。新兵们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却没笑,只是眼神更冷了——这就是害死他们前辈的凶手,连做个俯卧撑都不配。
【李都尉】:(发了段金乱臣做俯卧撑的视频,配文“一个都做不了,废物!”)今天让他体验了新兵训练的万分之一,他就扛不住了。想当年,我们的弟兄在战场上流血牺牲,他躲在背后享福,现在知道疼了?晚了!
【动物战友-雄鹰】:(发了段盘旋的视频,灵珑翻译:“鹰说今天跟着车飞了一路,看到金乱臣被折磨,很开心。它还说,等行刑那天,要第一个啄他眼睛。”)
第四天,游街时遇到了下雨。淅淅沥沥的雨丝打在金乱臣身上,混着污泥,让他看起来更加狼狈。百姓们撑着伞,依旧不肯散去,只是投掷的东西换成了泥块。
“这种人,就该淋雨!”一个大婶边说边扔出块泥巴,正好糊在金乱臣脸上。
金乱臣被雨水浇得瑟瑟发抖,却连躲都躲不了。冰冷的雨水渗进伤口,疼得他浑身痉挛,却只能任由雨水冲刷——这雨,像是在为那些死去的弟兄流泪,也像是在洗涤这片被玷污的土地。
【阿福】:(发了张雨中游街的照片,金乱臣像个落汤鸡,配文“天公都看不下去了,下雨给这恶贼洗洗澡!”)今天的处刑建议又多了二十条,有人建议让他在雨里站一夜,有人建议用盐水浇他伤口,我觉得都不错,明天就给雪元帅送去。
第五天,游街的队伍经过一片农田。几个农民扛着锄头,拦住了车。“雪元帅,这畜生不是喜欢偷粮食吗?让他尝尝种地的苦!”
雪儿点头同意。亲兵将金乱臣拖下车,让他在田里插秧。金乱臣的手被磨破,脚被田里的石子硌得鲜血淋漓,每插一棵秧,都像经历一场酷刑。农民们则在一旁监督,时不时用锄头柄敲敲他的背:“快点!当年你偷的粮食,够插满这一整块田了!”
【天海】:(发了段金乱臣插秧的视频,配文“主人说,劳动最光荣,但这种人不配。”)他插的秧歪歪扭扭,还没插十棵就倒了,黑九龙用崆峒印把他按在泥里,让他“亲近土地”。
第六天,游街快要结束时,队伍经过了烈士墓园。这里葬着龙海历代牺牲的将士,包括被金乱臣害死的三十七名弟兄。
雪儿停下脚步,让亲兵解开金乱臣的部分绳索,把他拖到墓园门口。“跪下。”她冷冷地说。
金乱臣不肯跪,亲兵一脚踹在他膝弯,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正好对着那块刻着三十七名弟兄名字的墓碑。
“磕头。”雪儿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金乱臣紧闭着嘴,不肯动。雪儿没再说话,只是给灵珑使了个眼色。灵珑的透明铁链突然缠上他的脖子,轻轻一勒——窒息的痛苦和翻倍的禁制效果同时袭来,金乱臣再也撑不住,被迫低下头,“咚咚”地磕在地上,额头很快就磕出了血。
“说‘我错了’。”雪儿继续说。
金乱臣被逼着,含糊不清地喊出“我错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声音嘶哑。墓园里静悄悄的,只有他的磕头声和呜咽声,仿佛在告慰地下的亡灵。
【我】:(在群里发了张墓园的照片,配文“告慰英灵。”)
【众人】:(纷纷回复“告慰英灵”“安息”)
傍晚回到将军府,金乱臣已经彻底不成人形,像堆烂泥一样被拖回刑房。雪儿脱下沾了点泥的劲装,坐在桌边,看着收集来的处刑建议,足足写满了三大本。
“爸,你看这个。”她拿起一本,指着其中一条,“有人建议让他尝尝被鹰啄、被虎咬的滋味,动物战友们应该会乐意帮忙。”
我凑过去看,只见下面还有一条:“让他穿着囚服,被巡逻车拖着,绕龙海跑三圈,直到力竭。”
“都用上。”我摸了摸她的头,“让他在最后一天,把所有债都还清。”
雪儿点头,眼里闪过一丝决绝。窗外的雨已经停了,月光透过云层,洒在桌面上,照亮了那些密密麻麻的字迹——那是龙海人对正义的渴望,对牺牲的铭记,也是对恶人的最终审判。
还有一天,这场持续六日的游街就要结束,真正的清算,即将开始。而我们,会站在广场上,看着正义降临,告慰所有不该逝去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