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昊盯着眼前恢复的系统界面，手指在太阳穴上轻轻敲了两下。金光一闪，任务栏弹出来一行字：【三界直播间已升级！现实观众突破十万！每分钟在线人数达标可累积信用点】。
他嘴角一扬：“来了。”
洛璃靠在石缝内侧，耳朵还竖着，眼睛盯着远处沙丘的动静。她听见赵昊笑了，皱眉转头：“现在笑？等会儿被围了你就哭都来不及。”
“怕什么。”赵昊把手机模样的位面记录仪翻了个面，屏幕亮起，波形图已经稳定，“信号回来了，妖气潮也退了。这不就是最佳开播时机？”
唐果正低头调麦克风，线缆绕在手腕上一圈又一圈。她抬头问：“真要现在开？刚才那阵鼓声听着就不对劲，万一他们杀回来……”
“就因为不对劲，才更要开。”赵昊把飞剑从储物符里抽出来，往地上一插，“越是诡异越有看点。老铁们最爱这种‘下一秒出事’的紧张感。”
他看了眼洛璃：“你帮我压一下气息，别让直播波动引过来一堆麻烦。”
洛璃没说话，抬手用狐尾缠住他手腕。一股暖流顺着皮肤渗进去，赵昊感觉整个人像被罩进一层薄纱里，连呼吸都轻了。
“行了。”他说，“低功率试播，先放画面。”
唐果点头，按下开关。设备嗡了一声，镜头自动对准前方荒原。黄沙、乱石、远处那座形如怒狮的巨峰，全都清晰传回现实世界。
三秒后，弹幕开始冒泡。
“我靠这是真的？”
“背景太假了吧，绿幕抠图都没这么糊。”
“前面说绿幕的闭嘴。”
“等等……那是不是有具尸体？”
赵昊瞥了眼屏幕，咧嘴一笑：“家人们，听得到我说话吗？能听到扣一，听不到扣零。”
弹幕瞬间炸开。
“一！！！”
“主播你还活着？！”
“刚才那道黑影是什么东西？”
“建议立刻报警！这地方看着像非法拘禁现场！”
赵昊摆摆手：“别慌，我现在在——嗯，一个特殊拍摄地。今天带你们看看真正的神话实景。”
他拔起飞剑，往空中一抛。剑身嗡鸣，腾空半米高。
“接下来这个环节，叫《主播教你三十秒御剑》。”他踩上去，脚底刚稳，故意晃了两下，整个人歪斜着摔下来，扑了一脸沙。
“哎哟卧槽！第一次飞不太熟！”
弹幕爆笑。
“哈哈哈翻车了！”
“这演技我给满分！”
“但剑确实是自己飞起来的吧？谁剪辑能剪出会震动的金属反光？”
“#壕少直播打妖怪# 上热搜了！”
赵昊爬起来拍了拍脸，回头冲唐果使个眼色。唐果立马会意，抓起麦克风就往外跑。
“等会儿！”洛璃一把拉住她，“外面还有巡逻队！”
“我就到尸体边上说两句。”唐果指了指几十步外那具倒下的妖兵，“拍完就回，保证不超十秒。”
洛璃盯着她看了两秒，松手：“别啰嗦，速战速决。”
唐果猫着腰窜出去，蹲在尸体旁边，把麦克风怼到那张青灰色的脸前。
“家人们看清楚了！”她声音清亮，“这就是狮驼岭的基层员工！牙齿带倒钩，指甲比菜刀还厚，血液是墨绿色的——说明体内有剧毒，大家在外面千万别随便捡野味吃啊！”
弹幕疯狂刷屏。
“这特写我晚上做噩梦！”
“主播你是真敢拍啊！”
“刚才那具尸体动了一下没？我是不是眼花了？”
“别闹，那是风吹的。”
赵昊站在石缝口，看着唐果安全跑回来，松了口气。他重新站上飞剑，这次稳住了。
“刚才那一摔不是演的。”他对镜头说，“御剑真不好掌握，建议新手从滑板车练起。”
弹幕笑疯。
“主播你认真的？”
“我要是早知道修仙这么难，我就去考公了。”
“现实观众数破十一万了！还在涨！”
系统提示跳出来：【直播活跃度达标，奖励信用点500】。
赵昊心里一喜，表面不动声色：“感谢老铁们的支持。为了回馈粉丝，下面进入高能环节——全景侦查模式，带你们飞一圈狮驼岭外围。”
他操控飞剑缓缓升空，镜头跟着抬高。荒原全貌逐渐展开，沙丘、沟壑、散落的白骨，还有那些隐隐约约的巡逻路线，全都一览无余。
“看到那边低洼地了吗？”赵昊指着一处凹陷，“刚才傀儡交接的地方。那里是个信息节点，说明内部有指挥系统。再看山顶，云层一直压着不散，底下肯定有阵法支撑。”
弹幕安静了几秒。
“等等……你们发现没有，主播说的这些，跟小说《西游记》里的狮驼岭完全对得上？”
“不会真是穿越了吧……”
“要是真的，那大鹏金翅雕是不是也在？”
“楼上别吓我，我胆子小。”
赵昊听着弹幕内容，心里有数了。信不信的界限已经模糊，只要再加一把火，就能彻底引爆。
他忽然压低声音：“注意看三点钟方向，沙地有点不对劲。”
镜头转向右侧。一片看似平静的沙面下，隐约有东西在蠕动。
“那是什么？”唐果凑到屏幕前。
“像是埋着什么东西。”赵昊操控飞剑靠近，降低高度，“咱们放大看看。”
画面拉近。沙粒微微隆起，一道细长的黑线从地下延伸而出，连接着远处一具倒下的妖兵。
“它还没死。”洛璃眯起眼，“或者，根本不是它在动。”
弹幕瞬间炸裂。
“卧槽那线在爬！”
“主播快撤！那玩意儿往你飞剑底下过去了！”
“这不是拍摄！绝对不是！谁家剧组能让沙子自己动？！”
“现实观众十二万了！还在涨！”
赵昊没动。他盯着那条黑线，慢慢抬起手。
“家人们，现在是见证时刻。”他说，“如果这真是神话世界，那就让我用最简单的方式证明——”
他猛地催动灵力，飞剑骤然下压，剑尖直刺沙面。
“轰”一声，沙土炸开。一条手臂粗的黑色触须从地下弹出，像蛇一样甩向空中，末端裂开一张布满利齿的嘴，朝飞剑咬来！
赵昊反应极快，操控飞剑急速拉升。触须扑空，重重抽在地面，打出一道深坑。
“看到了吗？”他对着镜头冷笑，“这不是特效，不是道具，是活的。”
弹幕彻底疯了。
“我头皮炸了！”
“这东西刚才想咬主播！”
“报警！必须报警！这已经超出正常拍摄范围了！”
“主播你现在安全吗？需要支援吗？！”
“#壕少直播遇袭# 冲上热搜第一！”
赵昊稳住呼吸，看了一眼系统提示：【直播峰值突破十二万，额外奖励信用点200】。
他笑了：“安全得很。刚才那一下只是开胃菜。真正的重头戏——”
他话没说完，洛璃突然喊了一声：“大鹏！”
天空中，一道巨大黑影掠过，翅膀扇动的声音如同闷雷。那家伙飞得比之前低，路线也没那么规律了。
“它察觉到了。”洛璃抓紧狐尾，“直播释放的能量波动，可能引起了它的注意。”
“没事。”赵昊反而更兴奋，“越危险越有流量。老铁们，接下来这一段，免费送你们一个独家画面——”
他操控飞剑调转方向，直指狮驼岭主峰。
“我要飞到那个山头上，给你们拍一张全景合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