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昊把那张纸条死死攥在手心，指节发白。他没再看墙上的图纸，也没去碰桌上的玉简，转身就往房间后头走。刚才那扇暗门已经被他踹开，露出一条狭窄的通道，黑漆漆的，像是通往地底深处。
他一步跨进去，系统界面在眼角一闪而过：【阵眼稳定性：9.7%】。
时间不多了。
通道里很窄，只能一个人勉强通过，头顶时不时有碎石掉下来。他低着头往前冲，肩膀蹭着墙壁，衣服被刮出几道口子。拐了两个弯，前面出现一堵铁门，上面刻着“主阵眼室”四个字，门缝里透出微弱的红光。
门外传来轰鸣声，像是有人在用重物砸地面。还有能量波动，一阵强一阵弱，显然是护盾快撑不住了。
赵昊贴上门，双手按住金属表面。系统提示弹出来：【检测到院长权限，是否开启紧急通行？】
“开！”他在心里吼。
下一秒，体内一股热流窜上来，整个人像是被灌了电。金光从皮肤下透出来，掌心发热，铁门发出“咔”的一声，锁芯崩裂，门直接被震飞出去，砸在对面墙上。
烟尘还没散，他已经冲了进去。
眼前的一幕让他瞳孔一缩。
整个大厅中央是一个巨大的圆形阵法，地面裂开几道缝隙，紫红色的光从底下冒出来。碧瑶浮在半空中，离地三尺，七窍都在渗血，脸色灰得像纸。她身上缠着几根发光的锁链，那是阵法反噬的禁制，正在一点点抽走她的生命力。
洛璃和唐果站在阵眼边缘，一人一边撑着护盾。洛璃的狐火只剩一缕，在指尖摇晃；唐果跪在地上，手里麦克风都拿不稳了，声音早就哑了。
十几个穿黑衣的异能者围在外面，分成两拨。一拨在攻击护盾，另一拨守着出口，中间站着南宫雪。她穿着一身深色风衣，手里拿着个控制器，正冷冷地看着阵眼方向。
“还差十秒。”她开口，“等阵法彻底崩溃，她的魂就会被吸进地脉，谁都救不了。”
赵昊二话不说，一脚踩进战场中心。
“都给我住手！”
声音不大，但整个空间猛地一震。那些正在输出能量的异能者动作一顿，护盾外的电弧瞬间熄灭。连南宫雪都转过头来，眉头皱了一下。
没人动。
赵昊一步步往前走，金光还在身上闪，每走一步，空气就像被压下去一层。几个靠得近的异能者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其中一个操控雷暴的刚想抬手，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得膝盖一弯，差点跪下。
“你来晚了。”南宫雪冷笑，“现在就算你亲自动手，也改不了结果。”
赵昊没理她，径直走到阵眼边上，抬头看着碧瑶。
她眼睛闭着，呼吸几乎没有。锁链已经蔓延到脖子，再往上一点就要缠住脸。
他伸手抓住其中一根，用力一扯。
“啪！”
锁链断了，化成灰飘落。可新的马上又冒出来，速度比刚才更快。
系统提示跳出来：【警告！阵眼绑定者生命值低于5%，即将触发自毁程序。】
赵昊咬牙，一把将碧瑶从半空拽下来，抱在怀里。她身体冰凉，心跳微弱得几乎摸不到。
“谁准你们动我老师？”他抬头，盯着南宫雪。
南宫雪脸色变了变：“她是自愿的。为了保住学院，这是唯一的办法。”
“放屁！”赵昊吼了一声，“我要的是人活着的学院，不是一座坟！”
他把碧瑶轻轻放在地上，脱下外套盖住她。然后站起身，活动了下手腕。
“既然你们这么喜欢玩阵法，那今天我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阵眼。”
话音刚落，他抬起右脚，狠狠跺在地上。
“轰——”
整座地下密室剧烈晃动，地面裂缝中紫光暴涨，紧接着一道虚影从天而降，是一柄巨剑的轮廓，悬在阵法正上方，剑尖直指地心。
异能者们全愣住了。
“那是……什么东西？”
“别管是什么，一起上！趁他还站不稳！”一个操控重力的壮汉怒吼，双手一合，空间扭曲，朝着赵昊压过去。
赵昊咧嘴一笑：“等的就是你们。”
他没躲，反而迎着压力冲上去，短棍从腰间抽出，横扫一圈。系统提示闪现：【瞬影步·激活】。
人影一晃，他已经出现在两人之间，膝盖顶中一个异能者的腹部，对方当场吐血倒飞。接着转身一脚踢向另一个的能量核心，那人胸口的装置“砰”地炸开，火花四溅。
剩下几个愣住的还没反应过来，赵昊已经跃回阵眼位置，单手撑地，掌心贴住阵法核心。
“这学院，我说了算。”
刹那间，灵气疯狂汇聚，天花板裂开一道口子，外面夜空中的星光顺着裂缝照进来，落在阵法上。那柄虚幻巨剑缓缓转动，剑身浮现古老符文，整个空间嗡鸣不止。
南宫雪终于变了脸色。
“不可能……这种级别的阵法，怎么可能由一个人强行唤醒？”
赵昊抬起头，眼神冷得像刀：“你忘了我是谁？仙学院院长，不是给你们当垫脚石的。”
他慢慢站直身体，一手扶着短棍，一手高举，指向穹顶。
“想拆我的学院？行啊。”
“那就先问问我手里的剑答不答应。”
巨剑震动，剑刃向下压了一寸，地底传来沉闷的轰鸣，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南宫雪握紧控制器，声音发紧：“所有人，全力压制！不能让他完成召唤！”
异能者们再次扑上来，这次是五个人联手，雷电、火焰、重力、冰刺、精神冲击同时爆发，能量波呈扇形推进。
赵昊站在原地不动，嘴角却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