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舞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尖还有点发烫。她没再说话，但嘴角慢慢翘了起来。
这时，几个学员凑上前，手里捧着东西，眼神亮得跟充了电似的。
“小舞导师！这是我们做的欢迎卡！”一个扎马尾的女孩递上一张硬纸板，上面用荧光笔画了个q版兔耳少女，旁边写着“最强辅助，永远c位”。
小舞接过卡片，发现居然是手绘加手写的，连边角的涂改痕迹都没遮。
“你们……真的不用这么客气。”
“这不是客气！”后排有人喊，“您可是从斗罗大陆走出来的实战天花板！我们昨天集体刷了十遍您对战武魂殿那段视频，战术分析课都拿您当案例讲！”
赵昊在一旁听着，忍不住笑出声：“行了啊，别把她架火上烤。人家刚落地，还没适应重力呢。”
“我挺适应的。”小舞忽然抬头，目光扫过四周，“就是这些东西……怎么用？”
她指着墙边一根正在脉冲式发光的导灵柱：“它刚才好像对我点头了？”
“那是能量反馈。”赵昊走过去，拍了下柱体，“你看，蓝色代表稳定输出，绿色是学员自训模式，红色是高危警戒。你刚激活的是粉色——系统给的‘情感亲和’状态，全院独一份。”
“所以以后我上课，它会配合我？”
“不止。”他顺手调出控制台界面，“比如你想演示‘瞬移突袭’，只要意念一动，导灵柱就能模拟对手魂技强度，自动调整对抗参数。练废了还能一键复原场地。”
小舞眼睛一亮：“那岂不是比实战还安全？”
“错。”他摇头，“是比实战更狠。因为系统知道你几斤几两，不会放水。”
人群里传来一阵哄笑。
洛璃这时走了过来，顺手把玩着一枚刚收到的狐形挂坠：“你们这儿连教学都卷成这样？我还以为只是直播带货厉害。”
“带货也是修行。”赵昊正色道，“之前有个学员靠教人用‘御剑美甲’接单，月入八万，现在成了美妆区修仙技术顾问。”
“御剑美甲？”小舞瞪大眼，“那不是容易划脸？”
“所以他加了个‘灵气缓冲层’，客户做完都说手感丝滑还不伤皮肤。”
小舞听得直乐：“你们这行，真是啥都能修出花来。”
“那当然。”赵昊拍拍手，“在这儿，实力要强，脑子也得活。不然怎么对抗资本压榨、甲方暴政、平台限流三大魔头？”
众人齐声附和：“院长说得对！”
笑声中，小舞慢慢走到中央控制台前，手指轻轻搭在屏幕上。
“我能试试吗？”
“随便试。”赵昊退后一步，“权限已经绑定了，你要是误删了课程表，顶多明天全员加练《基础冥想》。”
她深吸一口气，点开“教学管理”模块。页面跳转，显示出本周排班：周一上午九点，《闪避与心理博弈》，授课人空白。
她犹豫了一下，在空白处输入了自己的名字。
系统“叮”了一声，弹出提示：【新任导师“小舞”已录入系统，首课预约人数：47人】
她愣住：“这么快？”
“早有人蹲点了。”赵昊笑着打开后台，“从你踏入传送门那一刻起，报名通道就被刷爆了。很多人就等着看传说中的‘十万年魂兽实战教学’。”
小舞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这时，又有一群学员围上来，这次手里拿的不再是横幅或手机，而是各种奇奇怪怪的小发明。
“小舞导师，这是我们社团做的‘兔耳情绪监测贴’，能实时显示佩戴者心情波动！”
“这个是‘跳跃高度记录器’，装在鞋底，帮您优化空中换位轨迹！”
“还有这个——‘粉丝应援能量转化包’，能把直播间打赏值转换成临时魂力增幅！”
小舞一件件接过，看得眼花缭乱。
“你们……真的把我当导师了？”
“不然呢？”一个戴眼镜的男生认真道，“您不只是故事里的人物，您是能教会我们变强的人。”
空气安静了一瞬。
小舞低下头，手指紧紧捏着那张贴纸，声音有点哑：“我以为……你们只会把我当网红看。”
“那是以前。”赵昊插话，“现在你是仙学院正式编制，工资按课时算，绩效看学生突破率，年终还有灵石分红。”
“真能赚钱？”
赵昊笑，“在这儿，人气也是战斗力。”
小舞终于抬起头，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操场上。一群学员正在练习腾跃斩击，动作整齐，剑光如练。
“我能去那边看看吗？”
“随时。”赵昊挥手，“那边是新手实训区，设备都是低阶防护型，适合你先熟悉节奏。”
她点点头，迈步往前走。路过一根导灵柱时，那柱子忽然又闪了一下粉光，像是在打招呼。
她脚步一顿，笑了。
来到操场边缘，她扶着栏杆站定。风从头顶光伏板缝隙吹下来，带着一丝微弱的灵气流动感。
“赵昊。”她忽然回头，“你们这儿……死了能复活吗？”
周围一下子安静了。
赵昊走近几步，神情也严肃起来：“不能。死了就是死了。但我们有元神锚定符、疗伤禁阵、紧急传送卷轴，尽量不让事态走到那一步。”
“那感情呢？”她顿了顿，“会影响修炼吗？”
赵昊看了眼旁边的洛璃，笑了：“影响啊。但要看是什么样的感情。如果是真心实意的羁绊，反而能激发出更强的力量。”
他指了指刚才那根变粉的导灵柱：“就像你刚刚触发的反应，系统识别到的是‘归属感’，不是浪漫爱情。但它依然给了最高权限响应。”
洛璃接过话：“其实我觉得，真正让你变强的，从来不是孤独。而是有人愿意等你回来。”
小舞怔了一下，随即低头笑了。
“所以……我可以按照自己的方式教？”
“当然。”赵昊摊手，“你想温柔就温柔，想凶就凶。只要学生敢惹你，你就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十万年魂兽的怒火’。”
“那我要是教砸了呢？”
“砸了再来。”他咧嘴，“我们这儿不搞一考定终身。失败多了，经验也就攒够了。”
小舞深吸一口气，转身面向操场。
“我想试试第一堂课。”
“随时安排。”赵昊掏出手机，“你现在就可以选时间、定主题，系统马上推通知。”
她想了想：“就明天早上八点，主题……‘如何用辅助系魂技打出刺客效果’。”
“行。”赵昊点击确认，“标题我都给你写好了——《奶妈也能秒全场》。”
人群爆发出一阵叫好。
小舞忽然又问：“能不能……让所有新人都来听？”
“你要拉通识课？”
“嗯。”她望着操场，“我不想他们一开始就觉得，辅助就该躲在后面。”
赵昊盯着她看了两秒，然后重重拍了下她的肩膀：“这课，值得一个热搜。”
就在这时，墙上的符文屏突然跳动了一下，弹出一条消息：【东区云庭阁·闭关准备进度：85%】
洛璃看了一眼，没说话。
赵昊收起手机，环顾四周：“行了，今天就到这儿。大家散了吧，别围着新导师打转，明天她还得上课。”
学员们依依不舍地退开，临走前还不忘挥手喊“小舞导师晚安”。
小舞站在原地，手里攥着那本灵纹笔记本，目光仍停留在操场上。
“赵昊。”她轻声说，“我想把房间朝向改成能看到这里的。”
“早就说了没问题。”他笑，“明天施工队就来改窗。”
“我不是客套。”她转头看他，“我是真的……想每天都看见他们练。”
他点点头：“那你就是真的留下来了。”
她没回答，只是握紧了手中的笔记本。
远处，导灵柱的光芒又一次悄然泛起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