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风扑面。
数十条毒蛇，如同离弦的黑箭，瞬间封死了鸣人所有闪避的空间。
尖牙上闪烁着幽绿的毒光。
“鸣人！”
卡卡西的怒吼和雷电的滋鸣声同时响起。
佐助也已握剑在手，身体比大脑更快地做出了反应，准备冲上前。
然而。
站在风暴中心的鸣人，却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
他的脸上，甚至看不到一丝一毫的紧张。
只有一种近乎漠然的平静。
【系统提示：检测到目标忍术：潜影蛇手。】
【分析：蛇身附带微量神经毒素，非致命，但接触皮肤可在0.1秒内造成全身麻痹。】
【破解方案一：使用高强度火遁……】
【破解方案二：使用大范围风遁……】
【破解方案三：……】
太慢了。
而且，太普通了。
鸣人缓缓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没有结印。
只是简单地，将手掌对准了那片汹涌而来的黑色蛇潮。
“嗯？”
大蛇丸的蛇瞳微微一缩。
这个小鬼，想做什么？
用肉身硬抗？
下一秒。
他脸上的玩味，彻底凝固。
嗤嗤嗤嗤嗤——！
没有爆炸，没有轰鸣。
只有一阵密集到令人头皮发麻的，利刃切割血肉的声音。
只见鸣人的掌心，仿佛出现了一个无形的漩涡。
一股肉眼不可见的锋锐力量，以他为中心，瞬间爆发！
那数十条气势汹汹的毒蛇，在冲到鸣人身前一米范围的瞬间，仿佛撞上了一面由亿万柄手术刀组成的墙壁！
从蛇头到蛇尾，它们的身体在半空中被瞬间分解、切割、撕裂！
黑色的鳞片，猩红的血肉，惨白的骨骼……
所有的一切，都在刹那间被切成了最细微的糜粉。
连一滴完整的血液都没能落下。
腥臭的狂风，变成了夹杂着血肉粉末的微风，轻轻拂过鸣人的衣角，然后消散无踪。
仿佛刚才那毁天灭地般的蛇群，只是一个幻觉。
整个实验室，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
卡卡西准备发动的雷切，僵在了手上。电光在他的掌心滋滋作响，映照出他那只写轮眼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惊骇。
佐助前冲的脚步，也死死地钉在了原地。他握着草薙剑的手在不受控制地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更深层次的……无力。
他甚至……没看清鸣人做了什么。
一切就都结束了。
“这……这是什么……”
卡卡西的声音干涩无比。
那不是他教过的任何一种忍术。
甚至不是他所知的任何一种风遁！
没有巨大的风压，没有狂暴的气流，只有极致的……切割。
将查克拉的性质变化和形态变化，压缩、凝聚、控制到如此恐怖的微观地步……
这真的是一个十二岁的下忍能做到的事情吗？
“……”
大蛇丸没有说话。
他只是死死地盯着鸣人那只缓缓放下的右手。
脸上的好奇、审视、贪婪，在这一刻，全部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狂热的痴迷。
就像一个最顶级的鉴赏家，终于见到了传说中那件独一无二的神迹！
他不在乎那些蛇。
那些只是他随手召唤的工具。
他在乎的是刚才那一瞬间，他感知到的东西。
那是风。
最纯粹，最锋利，最凝练的风！
将风属性查克拉，化为亿万个无形的、微小的刀刃，在一瞬间同时爆发……
这种控制力！
这种想象力！
这已经不是忍术了。
这是艺术！是只属于杀戮的，最完美的艺术！
“你……”
大蛇丸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沙哑地开口，打破了这片死寂。
“刚才那是什么？”
他的金色竖瞳里，再也没有了对佐助的贪婪。
所有的光，都聚焦在了鸣人身上。
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了眼前这个金发的少年。
“这个？”
鸣人瞥了一眼自己干净的手掌，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
“只是对查克拉性质变化的一点小应用而已。”
“风的本质，就是切割。”
“把它压缩到极致，自然就能切开任何东西了。”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
但听在卡卡西和大蛇丸的耳中，却不亚于一声惊雷。
把风压缩到极致？
说得轻巧！
那是连绝大多数上忍，甚至包括他卡卡西在内，都无法企及的境界！
这需要何等庞大而又精纯的查克拉，以及何等变态的控制力？！
“有趣……太有趣了……”
大蛇丸非但没有被鸣人的轻描淡写所激怒，反而伸出长长的舌头，舔了舔自己苍白的嘴唇，脸上的表情愈发兴奋。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不是单纯的形态变化，而是在性质变化的阶段，就赋予了查克拉‘锋利’的属性！”
“你是个天才！不……你是个怪物！”
大蛇丸看着鸣人的眼神，就像看着一件绝世的珍宝。
“宇智波的眼睛虽然美丽，但终究是外物。”
“而你……你本身，就是最完美的杰作！”
他彻底明白了。
和眼前这个小鬼比起来，佐助那点仇恨和天赋，简直不值一提。
一个是需要精心雕琢才能成型的璞玉。
而另一个……
他本身就是一把已经开刃，并且锋利到足以斩断神明的刀！
“现在，我有资格了吗？”
鸣人打断了大蛇丸的狂热，冷冷地问道。
“资格？”
大蛇丸放声大笑起来，笑声尖锐而刺耳。
“哈哈哈哈！何止是有资格！”
“鸣人君，你简直是为我量身定做的完美合作伙伴！”
他看向鸣人的眼神里，充满了欣赏和认同。
那种眼神，就像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不，是比自己更加纯粹，更加无法无天的同类！
“交易，成立！”
大蛇丸一锤定音。
“木叶崩溃计划，我会全力配合你。之后，宇智波佐助……这个优秀的容器，也归我所有。”
“很好。”
鸣人点了点头，似乎对这个结果毫不意外。
一切，都在他的计算之中。
他成功地用实力，将自己的价值，提升到了与大蛇丸平等对话，甚至隐隐压过一头的高度。
“不过，作为合作的诚意。”
鸣人话锋一转。
“我需要一些东西，作为定金。”
“哦？”大蛇丸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你想要什么？金钱？忍术卷轴？还是我这些有趣的实验体？”
鸣人摇了摇头。
他直视着大蛇丸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想要你的研究资料。”
“关于‘不尸转生’，和‘秽土转生’的，全部研究资料。”
轰！
卡卡西的大脑，一片空白。
不尸转生！
秽土转生！
那两个被二代火影大人列为终极禁术，足以颠覆生死法则，亵渎亡灵的邪恶忍术！
鸣人……他竟然想要这种东西？！
他到底想干什么？！
佐助也愣住了，虽然他不知道那两个名字代表着什么，但他能从卡卡西和那个叫大蛇丸的男人脸上，看到那极致的震惊。
那绝对是，比他想象中更加禁忌、更加邪恶的东西。
大蛇丸脸上的笑容，再一次僵住了。
他死死地盯着鸣人，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看个通透。
如果说，之前鸣人说出君麻吕的秘密，是让他震惊。
那么现在，鸣人提出这个要求，就是让他感到了彻骨的寒意。
这个小鬼……
他的野心，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大得多！
他不仅仅是想获得力量。
他是想……掌控生死！
短暂的死寂之后。
大蛇丸忽然又笑了。
这一次，笑得无比畅快，无比癫狂。
“哈哈哈哈哈哈！”
“好！好！太好了！”
“要我的核心研究！鸣人君，你的胃口，比我想象的还要大一万倍！”
他非但没有愤怒，反而眼中冒出了前所未有的精光。
这才是他的同类！
只有这样的野心，才配得上与他大蛇丸合作！
“资料可以给你。”
大蛇丸舔了舔嘴唇，蛇瞳中闪过一丝狡诈的光芒。
“但是，正如你需要我的诚意一样。”
“我也需要你的。”
他缓缓抬起手，指向了站在一旁，从刚才开始就全身僵硬的卡卡西。
“这个交易，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秘密。”
“我不希望有第三个，尤其是木叶的人知道。”
大蛇丸的笑容变得阴冷而危险。
“所以，为了保证我们合作的‘纯粹性’……”
“把你的老师，旗木卡卡西，留在这里吧。”
“他，就是你的定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