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巴图将谷口的蛮族步兵也调入谷内,试图加强围攻力度时,黑石谷的战局,彻底落入了张枫预设的剧本。
就在谷口蛮族兵力被抽调的瞬间!
“咚!咚!咚!咚!”
沉重而富有节奏的战鼓声,如同敲击在每一个蛮族士兵的心头,从黑石谷的入口方向,轰然响起!这鼓声沉稳、雄壮,带着一股堂堂正正之师的无匹气势,与之前外围那虚张声势的喊杀截然不同!
紧接着,一面硕大的“夏”字军旗和一面略小一些的“雷”字将旗,出现在谷口,迎风猎猎作响!
旗帜之下,是排列着整齐军阵、甲胄鲜明的边军步兵!人数足足有两千之众!为首一员将领,虬髯怒目,手持一杆开山大斧,正是边防军副将,一向以勇猛闻名的——雷豹!
“雷将军!是雷将军的兵马!”
“援军!是真的援军来了!”
谷内一些眼尖的破军营士兵发出了惊喜的呼喊。他们虽然信任张枫,坚信能杀出去,但看到如此规模的正规边军前来接应,士气更是大振!
雷豹挥动大斧,声如洪钟:“弟兄们!镇国公率破军营弟兄在前方血战!蛮子卑鄙设伏,我等岂能坐视?!随我杀进去,接应国公爷,碾碎这群蛮狗!”
“杀!杀!杀!”
两千边军步兵齐声怒吼,如同决堤的洪流,从洞开的谷口,向着已经混乱不堪的蛮族后阵发起了凶猛的冲击!
与此同时,在黑石谷的另一个方向——蛮族伏兵原本藏身的侧翼山林中,另一支令人意想不到的军队出现了!
人数不多,仅有五百左右,但全部黑衣黑甲,行动迅捷如风,沉默如同山岳,正是张枫秘密安排,由墨莺协调、部分破军营老兵和后期严格筛选的新兵组成的另一支“破阵营”预备队!他们如同幽灵般出现在蛮族伏兵的侧后方,没有呐喊,只有精准无比的弩箭射击和迅猛的短促突击,专门攻击蛮族的指挥节点和弓箭手集群!
这一下,蛮族伏兵彻底陷入了三面夹击的绝境!
正面,是如同疯虎般向外突击、战斗力爆表的破军营主力。
侧面,是神出鬼没、专挑软肋下手的破军营预备队。
后面,是堂堂正正、以碾压之势冲垮他们后阵的边军主力雷豹部!
“完了……”高处的巴图看到这一幕,眼前一黑,差点从马上栽下去。他直到此刻才彻底明白,自己面对的究竟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对手。对方不仅看穿了他的埋伏,更是将计就计,利用他的埋伏,反过来布置了一个更大的包围圈!甚至连边军中并非张枫嫡系的雷豹都被他说动,参与了这次反包围!
军心彻底崩溃!
无论巴图如何嘶吼,也无法阻止全线溃败的发生。前方的蛮兵被破军营杀得胆寒,侧翼被预备队骚扰得苦不堪言,后路被雷豹部彻底切断,再加上那不知真假的“外围疑兵”带来的初始恐慌……所有的因素叠加在一起,蛮族士兵终于失去了最后的抵抗意志。
“跑啊!”
“被包围了!”
“快逃命!”
哭喊声、惨叫声、求饶声取代了喊杀声。蛮族士兵丢盔弃甲,如同无头苍蝇般四处乱窜,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自相践踏而死者,远多于被夏军所杀者。
巴图在亲兵的拼死护卫下,试图向一侧山坡突围,却迎面撞上了如同杀神般的张枫!
“兀那蛮将,留下头来!”张枫大喝一声,策马直取巴图。
巴图也是悍勇之辈,见退路已绝,激起凶性,挥舞着狼牙棒迎了上来。
“铛!”
刀棒相交,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巴图只觉得一股无可抵御的巨力从狼牙棒上传来,虎口瞬间崩裂,整条手臂酸麻不已,心中骇然!这镇国公的力气,竟然如此恐怖!
张枫得势不饶人,长刀如狂风暴雨般劈砍而下,招式大开大阖,却又蕴含着精妙的发力技巧。不过五合,巴图已是险象环生。
“噗嗤!”
一道冷冽的刀光闪过,巴图持棒的右臂齐肩而断!鲜血喷涌而出!
还不等他发出惨叫,张枫反手一刀,冰冷的刀锋已然掠过他的脖颈!
一颗硕大的头颅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冲天而起,无头的尸身晃了晃,重重栽落马下。
主将授首,蛮族军队更是土崩瓦解。
战斗很快演变成了一场单方面的追击与清剿。破军营与雷豹部配合默契,一个负责穿插分割,一个负责正面碾压,再加上预备队在外围游弋猎杀,将数千蛮族伏兵彻底埋葬在了黑石谷这片他们自己选定的坟场之中。
夕阳西下,残阳如血,映照着谷内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惨状。
张枫勒马立于谷中,看着正在打扫战场的将士们,脸上并无多少喜色。这一战,虽然再次取得了辉煌的胜利,歼敌远超野狼峪,但破军营在最初的围攻中也出现了数十人的伤亡,这让他心痛。
雷豹大步走来,身上沾满血迹,却精神奕奕,对着张枫重重抱拳,语气充满了敬佩:“国公爷!末将服了!心服口服!若非您洞察奸谋,将计就计,又说服末将暗中准备,今日我等恐怕都要着了刘莽那狗贼和蛮子的道!”
原来,在墨莺截获密信后,张枫并未只依靠自己破军营的力量。他秘密联系了雷豹,这位在边军中尚有血性和正义感的将领。张枫将刘莽通敌的证据(密信抄本和玉佩图样)展示给雷豹,并分析了此战若胜,对北境大局的益处,成功说服了雷豹保持“中立”,并在关键时刻给予致命一击。
张枫点了点头:“雷将军深明大义,今日之功,当居首功。若非将军及时率军赶到,我破军营虽能突围,伤亡必然更大。”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冰冷如铁:“如今,外患暂除,该是清理门户的时候了!刘莽通敌叛国,证据确凿,曹雄纵容包庇,难辞其咎!雷将军,可愿随本公,回镇北城,肃清内奸,还北境防线一个朗朗乾坤?!”
雷豹眼中闪过决然,轰然应诺:“末将愿追随国公爷,肃奸佞,正军纪!”
张枫目光投向镇北城的方向,杀意凛然。
黑石谷的反包围战,不仅重创了蛮族,更成为了他清洗边军内部毒瘤的绝佳契机!这一次,他要将曹雄、刘莽这些蛀虫,连根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