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6章：废弃祭坛的虚无印记与法则推演
金域边境的晨雾带着庚金法则的凛冽，牛霸天站在镇金营的了望塔上，指尖划过破界剑的剑鞘。生灭界域在体内缓缓流转，灰金色光晕中，六道暗金色细纹如同游蛇般穿梭——距离仙王境中期后阶，只差三道法则节点的贯通。
“风灵狐找到了最后那处空间薄弱点。”李兰踏着晨光走来，手中握着张兽皮地图，地图上用朱砂标记着个三角形祭坛，“就在金域与木域交界的‘断魂崖’，白玄前辈说那里是上古‘界域战场’的遗迹，早在千年前就该崩塌了。”
韩娟提着药箱跟在后面，箱中传出丹药滚动的轻响：“我带了五十枚破邪丹和二十枚锁界丹，祭坛周围的虚无法则浓度是天风谷的五倍，连我的净化丹都只能勉强压制。”她取出三枚玉简，“这是三族长老连夜推演的‘反虚阵’，需要金、木、火三系法则配合才能启动。”
牛霸天接过玉简，神识扫过便将阵纹刻入脑海。反虚阵的核心与归墟锁灵阵同源，却在节点处融入了白家的空间法则，显然是专为封锁虚无裂缝设计的。他看向断魂崖的方向，那里的天地灵气正以诡异的频率波动，生灭界域中的风灵狐残魂突然躁动起来。
“出发。”他将三族令系在腰间，令牌上新增的庚金纹与李家的朱雀火、韩家的丹纹相互辉映，“金戈王已派金甲军封锁了断魂崖外围，我们直接去祭坛核心。”
断魂崖的崖壁上布满黑色沟壑，沟壑中流淌的不是岩浆，而是凝固的虚无法则。三角形祭坛就矗立在崖底的平原上，祭坛的三根石柱已断裂两根，仅剩的石柱上刻着扭曲的符文，符文间缠绕的银灰色触须正缓缓蠕动，如同活物。
“祭坛在吸收天地灵气转化为虚无法则。”韩娟蹲下身，指尖触碰地面的黑色土壤，土壤突然化作灰烟，“这里的土地已经被彻底污染，连轮回草都长不出来。”
李兰的朱雀火在祭坛周围燃起圈火墙，火墙接触到触须的瞬间，竟被硬生生啃出几个缺口：“是锐金虚虫的变异体，它们的牙齿能吞噬火焰法则！”
牛霸天祭出破界剑，剑身上的四象阵纹突然展开，青、金、红、蓝四道光带缠绕住仅剩的石柱：“反虚阵，起！”
李兰的朱雀火、韩娟的丹火同时汇入阵纹，金、木、火三系法则在祭坛上空交织成网。网眼落下的刹那，银灰色触须纷纷缩回石柱，祭坛中央的地面突然塌陷，露出道丈许宽的裂缝，裂缝中漂浮着枚墨黑色的虫卵——正是在心魇虚虫幼体体内见过的那种，只是体积大了十倍。
“虫卵在吸收祭坛的法则！”韩娟惊呼，药箱中的破邪丹突然集体震颤，“它在孵化！”
裂缝中突然伸出无数紫黑色的触手，触手末端的吸盘上布满细小的眼睛，每只眼睛都映出牛霸天三人的身影。牛霸天运转生灭界域，灰金色光晕撞上触手的瞬间，竟被硬生生撕裂出三道口子——这虚无法则的强度，已达到仙皇境巅峰！
“是‘虚无母巢’！”风灵狐突然从袖中窜出，对着裂缝发出愤怒的嘶吼，“它在复制我们的法则！”
牛霸天果然发现，那些触手上开始浮现出四象阵纹的虚影，甚至有几道触手上燃起了微弱的朱雀火。他心中一凛，将虫母的紫色结晶捏在掌心，结晶中的空间法则与反虚阵的空间节点产生共鸣：“李兰，用朱雀火点燃祭坛残留的石柱；韩娟，把锁界丹埋入裂缝四周！”
朱雀火撞上石柱的刹那，石柱中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金光——那是金域的庚金法则被点燃了。韩娟趁机将锁界丹埋入地下，丹药炸开的瞬间，裂缝周围的空间突然凝固，银灰色触须的蠕动速度骤减。
“就是现在！”牛霸天纵身跃起，破界剑带着生灭法则刺入裂缝，“生灭·寂灭！”
灰金色光晕在裂缝中炸开，虫卵表面的墨黑色外壳开始剥落，露出里面蜷缩的白色虫体。虫体突然睁开无数只眼睛，每只眼睛都射出道虚无法则光束，光束在空中交织成网，将牛霸天困在中央。
“人类修士，你的生灭法则很美味。”虚无母巢的声音直接在识海中响起，虫体表面开始浮现出牛霸天的面容，“只要吞噬了你，我就能彻底转化这方界域的法则。”
牛霸天的生灭界域剧烈震颤，他突然想起玄龟的轮回之力，将玄龟甲捏在掌心：“轮回·逆！”
绿色光晕融入灰金色光晕的瞬间，困缚他的法则网开始倒流，那些虚无法则光束竟反向射向虫卵。虚无母巢发出凄厉的惨叫，虫体表面的眼睛纷纷爆碎：“不可能！你怎么能操控轮回之力？”
“因为你不懂守护。”牛霸天的破界剑再次刺入虫体，生灭法则顺着剑刃涌入，“你的虚无法则只会吞噬，而我的生灭法则，能在毁灭中创造生机。”
虫体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融化的液体中浮出无数法则碎片，有锐金虚虫的庚金法则，有心魇虚虫的精神法则，甚至还有虚无祭司的骨杖虚影。韩娟趁机将破邪丹撒入裂缝，丹药与液体接触的瞬间，爆发出刺眼的白光，将残留的虚无法则彻底净化。
当最后一丝墨黑色消失时，祭坛仅剩的石柱轰然倒塌，裂缝中涌出的不再是虚无法则，而是纯净的天地灵气。风灵狐窜入裂缝，叼出枚鸽子蛋大小的金色晶体——晶体中流淌着生与灭的法则，正是虚无母巢未能消化的生灭之力凝结而成。
“这是……生灭晶核？”韩娟接过晶体，指尖传来的法则波动让药箱中的丹药纷纷共鸣，“能直接提升生灭法则的纯度，比时光木髓还珍贵！”
牛霸天将晶核按在眉心，晶核瞬间化作暖流融入生灭界域。灰金色光晕中，第七道、第八道暗金色细纹同时亮起，距离仙王境中期后阶仅剩最后一道屏障。他看向修复如初的祭坛遗址，那里的黑色土壤已开始泛出绿意，显然是生灭法则的生机在扩散。
“反虚阵成功了。”李兰收起朱雀火，火墙消失的地方长出株株嫩绿的小草，“金甲军来报，周边的虚虫都失去了能量来源，正在自行消散。”
韩娟却皱着眉，指尖划过地面的裂缝：“我总觉得不对劲，虚无母巢的能量波动太稳定了，不像是仓促孵化的样子……”她突然指向祭坛残骸，“那里有块石板，上面的符文不是虚无界的！”
三人走到石板前，只见上面刻着的竟是四象连环阵的阵纹，只是阵纹的中心多了个黑色圆点。牛霸天的生灭界域突然剧烈跳动，他认出这是归墟锁灵阵的核心印记——有人在暗中操控这一切！
“是内鬼。”白玄的声音从崖顶传来，他拄着拐杖缓步走下，手中握着半块破碎的玉简，“这是从祭坛下挖出来的，上面有白家的族徽，却刻着虚无界的通讯阵纹。”
牛霸天接过玉简，神识扫过的瞬间，一股熟悉的法则波动刺得他识海生疼——是白家族老白启的法则印记！那个在三族联谊宴上，对他赞不绝口的慈祥老人。
“难怪虚无界总能精准找到空间薄弱点。”李兰的脸色瞬间冰冷，“白启负责掌管白家的界域令，对七十二处薄弱点了如指掌！”
韩娟突然想起什么：“三日前，白启说要去木域采购药材，至今未归……”
牛霸天握紧破界剑，生灭界域中的第九道暗金色细纹在愤怒与冷静的交织中悄然亮起——仙王境中期后阶，成了。他看向白玄，老人的脸上已满是痛心：“四象秘境的防御阵有白启的权限，我们必须立刻回去重新设置权限！”
夕阳沉入断魂崖，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祭坛遗址上的四象阵纹在余晖中闪烁，仿佛在嘲笑着这场尚未结束的战争。牛霸天知道，虚无界的威胁不仅来自外部，更藏在信任的阴影里，而他刚突破的仙王境中期后阶，将迎来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严峻的考验。
三族令在腰间微微发烫，令牌上的四族徽记仿佛在催促着他们——回去，守护那些值得守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