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竹冰冷的质问在昏暗的祭坛内部回荡:“是不是你?”
第九席被这没头没脑的一句问得怔住了,他那笼罩在阴影中的脸上露出真实的困惑:“什么是不是我?我干嘛了?沈青竹,你小子到底在说什么?” 他的语气带着不耐和莫名其妙。
沈青竹盯着他,试图从对方那模糊不清的身形和语气中分辨真伪。
他冷着脸,带着属于“拽王”的傲然,纠正道:“工作的时候称职务,第九席。”
说完,他不再理会第九席,转身专注于眼前输送精神力的工作,仿佛刚才的质问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
但他紧抿的嘴唇和周身散发的低气压,显示他并未真正放下此事。
其实这件事还真不是第九席说出去的,而且昨天晚上其实并不是只有他们三个人,在他们看不见的角落里,第十二席远远的就看见了他们。
原本以为他们在密谋什么,在听到沈青竹居然是那种人以后自然不可能暴露自己。
而他还将这件事情和其他人说了。
第九席被他这态度弄得有些恼火,但也无可奈何,只能暗自嘀咕着继续自己的工作。
直到今日份的精神力输送完成,第九席才像是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主动找上了准备离开的沈青竹。
“喂,沈青竹,你刚才那话到底什么意思?” 第九席挡在他面前,声音带着探究,“我虽然喜欢看乐子,但还不至于到处嚼舌根。你说的是……祭坛那天晚上的事?”
沈青竹脚步一顿,眼神锐利地扫向他。
第九席似乎从沈青竹的反应中确认了猜测,他摊了摊手,语气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和撇清关系
“我可什么都没说,那天晚上除了我们,还有楚度那小子在。
他那张嘴……啧啧,你也见识过,他要是想搞点事情,编点故事,那不是信手拈来?
我看啊,八成是他在背后编排你,然后躲在哪里看笑话呢。”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补充道:“那家伙,可是从精神病院里出来的,脑子跟正常人不一样,什么事干不出来?”
“不………不对?”
沈青竹闻言,先是下意识想反驳,但话到嘴边却卡住了。楚度?对啊!还有楚度这个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
他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楚度那张总是带着点神经质笑容的脸,以及他那能把死人气活、活人气死的说话方式。
以楚度的恶劣性格,完全干得出来这种事——先是信誓旦旦地说要保密,转头就把事情添油加醋地散播出去,然后躲在暗处欣赏他沈青竹因此窘迫恼怒的样子!
这么一想,一切似乎都合理了!第九席虽然古怪,但似乎没必要在这种小事上撒谎,而且传播这种谣言对他也没什么实质好处。反而是楚度,有动机,有能力,更有那种恶趣味!
一股被愚弄、被背叛的怒火“腾”地一下涌上沈青竹心头,比刚才怀疑第九席时更甚。
他感觉自己就像个傻子,居然差点相信了楚度那套鬼话,结果对方转头就在背后捅他刀子,还是用这种让他社死的方式!
他的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周身的气压更低,连周围的温度似乎都下降了几分。他紧握着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楚……度……”
这两个字几乎是从他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凛冽的寒意和压抑不住的怒火。
他不再看第九席,猛地转身,大步流星地朝着祭坛出口走去,背影决绝,仿佛要去进行一场生死决斗。
第九席看着沈青竹怒气冲冲离开的背影,隐藏在阴影下的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低声自语:
“呵……看来,有好戏看……”
接着就在沈青竹推开楚度的房门后并没有发现楚度的身影,而且也没有看见张伟和张萌萌,就连蛇女都不见了。
沈青竹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楚度,在路上他还碰到了第十二席。
十二席看着沈青竹那焦急的眼神,接着开口说道:“小子,你干嘛呢?走路不长眼睛吗?”
接着便盯着沈青竹。
沈青竹也懒得和他争执,于是开口问道:“你有没有看见楚度?就前两天来的那个?”
听到楚度的名字后十二席显然是脸色一变,接着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于是连忙开口说道:“怎么?你的小情人不见了…就这么着急?”
“是、你!” 沈青竹的声音冰冷刺骨,周身的气压骤然降低,空气中的水分仿佛都要凝结成冰霜,“那些无聊的谣言,是你散播出去的?”
第十二席似乎很享受沈青竹这副怒不可遏的样子,他非但没有否认,反而得意地向前走了两步,摊了摊手,语气轻佻:
“怎么能叫谣言呢?我只不过是……陈述了一下我亲眼所见的事实罢了。
那天晚上,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听得明明白白——你,沈青竹,还和那个楚度拉拉扯扯,啧啧……”
他故意拉长了语调,眼神在沈青竹身上扫视,充满了挑衅的意味:“怎么?敢做不敢当?现在知道丢人了?可惜啊,整个庄园差不多都知道了,你沈青竹,就是个……”
“你找死!”
沈青竹彻底被激怒了!他一直以来努力维持的冷峻形象,他内心深处不愿被人窥探的隐秘(即使是伪造的)。
此刻都被第十二席无情地撕开并公之于众,还加以最恶意的扭曲!磅礴的精神力瞬间爆发,无形的气浪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走廊墙壁上的烛火剧烈摇曳!
【气闽】!
他甚至没有多余废话,直接动用禁墟!目标直指第十二席周围的空气!
第十二席显然没料到沈青竹敢在庄园内直接动手,脸色微微一变
他擅长的是隐匿和窥探,正面对抗并非强项,他感觉到周围的空气瞬间变得稀薄,一股强烈的窒息感袭来,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他的喉咙!
“咳……你……你敢……” 第十二席艰难地开口,试图调动精神力抵抗,但在沈青竹盛怒之下的【气闽】压制下,他的反抗显得有些徒劳,脸色开始涨红。
“我有什么不敢?” 沈青竹一步步逼近,眼神冷得像冰,“捏死你这种只会在暗地里搬弄是非的虫子,需要犹豫吗?”
恐怖的压迫感让第十二席终于感到了恐惧,他意识到沈青竹是真的动了杀心!他拼命挣扎,想要呼救,却因为缺氧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
就在第十二席即将因为窒息而昏迷甚至毙命的瞬间,一道模糊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走廊尽头,一股强大的精神威压如同洪水泻地般涌来,虽然没有直接攻击,却强行干扰了沈青竹对【气闽】的精细操控。
是呓语的噩梦分身!
“沈青竹!住手!” 呓语冰冷的声音直接在两人脑海中炸响,“在庄园内私斗,你是没把我放在眼里吗?!”
沈青竹身体一僵,周身的杀气和不稳定的精神力波动缓缓收敛。
他看了一眼几乎瘫软在地、大口喘着粗气的第十二席,又看了一眼远处那道模糊的噩梦分身,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但最终还是松开了对空气的掌控。
第十二席瘫在地上,贪婪地呼吸着重新变得充足的空气,看向沈青竹的眼神充满了后怕和更深的怨毒。
呓语的噩梦分身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第十二席,散布流言,挑起内讧,下次我不会再出手了!沈青竹,你自己好自为之!”
说完,噩梦分身缓缓消散,仿佛从未出现过。
沈青竹冷冷地瞥了一眼狼狈的第十二席,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管好你的嘴,否则,下次没人能救你。”
他不再停留,转身离开,背影依旧挺拔孤傲,但紧握的双拳显示他内心的怒火远未平息。
虽然教训了造谣者,但谣言已然传开,他的名声算是被玷污了。而这一切的起因……楚度那个混蛋,到底跑哪里去了?
临唐市的市中心,楚度和张伟正大包小包的拎着东西,二人跟在张萌萌和蛇女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