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白笑笑开口道,“那就谢谢秦大师了。”
秦玉山说的看起来虽然像场面话,但他既然这么说了,那也就是确实有想帮叶白的意思。
更何况在叶白站在风口浪尖上的时候,也是他出手相助。
不说别的,就说倘若那时候但凡哪个有声望的游戏制作人也对着他一顿批。
恐怕现在成为全民公敌的就是他了。
虽说风险也伴随着机遇,但能顺顺利利往上走谁愿意冒着风险去爬山呢。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秦玉山主要是问叶白对王者这款游戏的理念。
这也算不上什么机密,叶白也希望这个世界能有更多好玩儿的游戏,自然是一一解答。
直到聊了一个回合之后,秦玉山突然叹了口气。
“其实我是瓶颈期很久了。”
他主动谈起了《月下山庄》这款游戏,“当年我做这款游戏,是觉得市面上的游戏类型太少,城市里的节奏又繁忙,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所以想着做一款休闲游戏,只可惜我想的太少,没有做好。”
秦玉山说起这款游戏,眉间带着烦闷。
“也多亏了《你的农场》让我意识到了我在游戏上犯的错误。”
叶白静静地听着他诉说。
对于一个想真正做好游戏的人来说,游戏不好玩确实非常容易打击自信。
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令人窒息。
“我暂时是不打算碰休闲游戏了,”他突然笑道,“我相信自《你的农场》之后,应该会有很多休闲游戏冒出来。”
秦玉山抿了抿唇,突然很是认真地看着叶白,“我最近打算做一款很刺激的游戏。”
叶白来了兴趣,“怎么说。”
秦玉山微微一笑,“说是刺激,但应该讲作恐怖游戏,市面上战斗游戏解密游戏其实都带有一部分的恐怖元素。”
“可我觉得不够。”
“我要的是能够完全带着玩家们的心脏上下起伏的感觉。”
“你愿意听一下我的想法吗?”
叶白:“乐意至极。”
秦玉山笑笑,侃侃而谈道,“我们都知道情绪病是一种让人逐渐丧失情感的病,人们会逐渐成为行尸走肉一般的生物。”
“我想,或许可以用更猛烈的刺激来帮助治疗。”
“就好比游乐园里的过山车。”
这个世界的上层为了治疗情绪病是真的想出了很多办法。
游乐园里有很多紧张刺激的项目,只是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兴趣去玩,同样也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对那些项目产生反应。
至于情绪病,可以理解为人的蓝条。
这和抑郁症不同,它会让人逐渐麻木,没有任何情绪。
开心,伤心,痛苦,恐惧,愤怒,悲哀……
通通会消失。
等到蓝条掉完,接下来就会快速降低血量。
“我想做一款有鬼的恐怖游戏,”秦玉山继续说道。
说起来这个世界也是有鬼神的概念的,只是貌似就和那些词语一样是他们口口相传下来的,对于其中的概念不能深究。
他继续说着,“我查了很多资料,鬼是人类死亡之后的灵魂的称呼,是一种恐怖的存在,不过目前还没有人见到过。”
“但鬼既然能够流传至今,那么我觉得从这个角度出发也不错?”
“我的想法是……”
他双眼放空回忆着,“玩家意外掉进时空缝隙,来到了鬼魂生活的世界,在这个世界玩家受到了非常多的惊吓,并且一不小心就会死亡。”
“比如,玩家在操控着角色寻找出口的时候,一只鬼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将他推下悬崖。”
“还有玩家在坐车的时候,车辆突然灯光一黑,车子断成半截,外面的场景也从城市变成了一个死寂的地方。”
“当然,也会有一些暖心的画面,比如玩家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会遇到以前因为战争死去的人的鬼魂,他们会帮助主角脱困,而主角也会逐渐了解他们过去的故事。”
“唔……”叶白摸着下巴,“你是把你做的梦套进来了吗?”
秦玉山猛地看向他,随后有些不好意思道,“被你发现了哈哈。”
“因为生活中实在是很难有什么恐怖的事情发生。”
至于说什么猛鬼追杀,什么丧尸……
他们完全没有这个概念。
叶白叹了口气,“不妨这样,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在读书的时候,我曾经和我的室友一起玩过一个名叫笔仙的游戏……”
“笔仙啊笔仙,你是我的前世,我是你的今生,”叶白绘声绘色地讲着,“若要与我续缘,请在纸上画圈。”
“我刚念完召唤笔仙的话,突然!”
他语气一重,“我手中的笔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牵引了一样,缓缓画了一个圈。”
“我当时很惊讶,因为我们觉得这就是一个普通的游戏而已,我的上铺阿强就说我是不是在骗他,我摇了摇头,表情惊恐又严肃。”
秦玉山听到这里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太惊吓的地方。
要说惊吓的话,那完全是因为叶白说话一惊一乍地吓到他了。
可紧接着,他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因为叶白告诉他,他问了笔仙一个小小的问题,结果笔仙真的回答他了。
“这之后,我的舍友们也逐渐尝试着问笔仙问题,大家都只当这是一场游戏。”
“阿强甚至还问了他明天给女神告白会不会成功,笔仙告诉他不会,这让阿强很是沮丧。”
叶白轻描淡写地述说着,“这晚过后,阿强表白果然失败了。”
“因为他在表白的过程中,被一个从天而降的花盆砸到了头,当场死亡。”
秦玉山皱眉,“什么?!”
叶白叹了口气,“一开始我们都以为这就是个意外,可是谁能想到,第三天晚上我的另一个舍友阿远突然打电话说他看到了阿强,阿强好端端地出现在了宿舍里。”
“我们意识到情况不对,连忙赶回去,却发现阿远也死了。”
“你猜猜他怎么死的,”他看着秦玉山。
秦玉山此刻只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应该知道的东西,不过他现在压根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怎么死的?”
叶白悲哀地叹气摇头,“我赶回宿舍的时候只见他双手被反剪在身后,四肢断裂扭曲。”
“他七窍流血,就死在阿强的床上,”他直视着秦玉山的眼睛,“胸口的正中央还插着一枚十字架。”
“而这枚十字架正是阿强一直戴在脖子上的,哪怕是尸体被送进殡仪馆了也没有摘下来过。”